“小羽……”

萧慕云没想到林皓会这么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你……原谅我了嘛？”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从未怪过你。”

“可，当初……你不是？”

“师父，我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其实事情的经过，我早就了解清楚了，这么多年以来，我怪的其实也并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林皓看着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萧慕云，嘴角泛起了苦涩。

他怪自己当年的年幼无力，怪自己无法守护也无法回去。怪自己当初的幼稚和无理取闹，明明是那么好的时光，那么好的重逢，为什么要赌气闹别扭，为什么那任性妄为？

哪怕继承了林家，自己却依然没有底气。

如果他有师祖那么强的实力和头脑，又怎么会无法拜托林家的牵制？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以为自己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跟师父重归于好……

说到底，从始至终，自己对她不过是迁怒罢了！恰恰是因为知道她不会真的生自己的气，也不会真的丢下自己不管，自己才会那么任性的把所有情绪都倾泻在她的身上。

或许，那不过是惶惶不安的自己，所选择的一种试探吧？

一步一步，步步紧逼。

一言一语，句句决绝。

害怕被抛弃，害怕再一次的离别……害怕又变成孤身一人。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管怎样都不会抛下我，是不是真的……不会再离开？

想到这么多年以来，师父经受的所有考验，林皓心中只剩下满溢的安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魔性被剔除，心中那长久不散的苦涩突然尽数散去，只剩下喜悦和清明。

是时候，轮到自己义无反顾了。

林皓突然就笑了起来，将无法移动的萧慕云拥入怀中。

“师父，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徒儿不懂事，才让你伤心了这么多年。从始至终，我都知道，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求我原谅，该是徒儿求你谅解才对。”

萧慕云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些，可是当听到林皓这些话时，困扰她多年的心魔突然毫无征兆的就散了。

她抬头看向林皓，入眼的却是一片温柔，犹如浩瀚的星海将自己包容，一如初见时的凝视。

原来，师父没有骗自己，画本子里写的那些命中注定，都是真的。

真的有，一眼……万年。

这一刻，二人心意相通，只觉得世间万物都静止了，眼中只有深情凝视的彼此。

“师父，这一次，别再抛下我了，让我跟你一起面对，好吗？”林皓脸上的笑意更浓，干净清秀的笑容，仿佛又重回了年少时的心无旁骛。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他，萧慕云突然想起，他曾经带着同样的面容，对她说“师父，我长大以后，也要成为仙尊……”

他还这样年轻，他的天资，甚至被魔星选中……

这样卓尔不凡的男子，不该就这般淹没于世。

想到这，萧慕云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此时，她的笑容中再无不舍，她心中，已无遗憾！

“对不起，小羽。这一次，还要请你原谅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