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蒻：“......”

冥鹢：“......”

抱歉，我们还真是觉得很意外了！

不是谁都有宋怡宝那种自带的变态能力，能感知出谁是天道的。

所以此刻，多脸懵逼。

连安静装死被宓玄挟持半天的李存青都蒙了。

他惊骇的转头，看见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宓玄——不，现在应该是叫他钟毓秀了，他微笑着看李婉儿，对于其他人谁也不理，微笑道：“我的宿主，他们都不信，你是否可以给他们一个解释？”

“我觉得，是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李婉儿笑的有些冷，她道：“作为刚刚才知晓真相的人，我觉得我有必要先听听你的解释。”

楚蒻冷淡道：“我也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钟国师——或许我应该称你为，天道？”

“我不过是个想自救的普通人罢了，何必喊得那么生疏。”钟毓秀蔑视的一瞥死不瞑目的鬼帝，淡淡道：“鬼帝他虽然自大，但却并不愚蠢，你们今天能顺利前来这里给他致命一击，也有我苦心筹谋的原因。”

“从阴阳大陆被这厮破坏开始，我就一直在筹谋一切。”

“你们不会以为，鬼帝就真的只做分内的事儿，不去搞其他事情吧？”

“如果没有我做着间谍，我们的损失只怕是更多些。”

“那你做了些什么呢。”宋怡宝好脾气的问：“如果你肯说出来，我觉得我们都不会想揍死你的。”

这是一个很好取信于人的台阶，宋怡宝给了，出于位面管理处对阴阳大陆天道，没有保守秘密的愧疚。

但显然钟毓秀并不领情，他只是客气而又直白的拒绝了她：“很抱歉，恕我不能直言我做的事情，这些都是阴阳大陆的一些机密事件。”

也就是说，他对于取信于眼前几人，并无兴趣。

话不投机半句多，钟毓秀将李存青往前轻轻一推，道：“此间事毕，我也该回去调理阴阳大陆的问题了，宋大人——”

宋怡宝洗耳恭听：“嗯。”

“我对于位面管理处的管辖一向认可，但您也晓得，你们内部出了问题。”钟毓秀的话说的毫不客气：“我希望在你们拔除肆意破坏位面的内奸之后，可以再次与你们进行合作。”

翻译一下就是，你们找不到内奸，就不要再和我们合作了。

理亏于人，虽然问题不出在自己身上，但宋怡宝还是只能认栽。

她苦笑道：“既然你有意合作，那就到时候再见吧。”

钟毓秀矜持的颔首。

他走后，李婉儿温和的向宋怡宝道：“前辈，你是否可以帮我拔除了他的...唔，系统？”

李婉儿的话说的比较隐晦，但是宋怡宝是明白人。

她可以清楚地看见李婉儿身上有什么，也当然知道李婉儿到底是谁——钟毓秀拐带主位面界灵，作为一个合格的位面管理处的员工，如果她连界灵都认不出，那也可以直接停职了。

宋怡宝对于这二人的纠葛也有所了解，她看向李婉儿的表情有说不出来的味道：“何必呢？”

宋怡宝的手微微一动，在此刻，似乎整个时空都被她静止了，只有她和李婉儿、楚蒻这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魂魄可以动弹。

即使如此，她还是警惕的支起了结界：“在不属于我的世界，我只能屏蔽天道一小段时间，你有话快说——你明知道钟毓秀不可能放过你，你为什么还要我将他投射在你识海的东西拔除？”

入乡随俗，宋怡宝更习惯叫钟毓秀天道，但此刻还是改做了钟毓秀。

“您不懂，我只是单纯的膈应。”李婉儿叹了口气：“我知道在修补完世界之后，他不会放过我，但在那之前，我总得想点办法。”

宋怡宝无奈的一抬手，像之前帮助楚蒻一样，李婉儿的系统也被她干净的抽离了。

但这次还多一步，她将一道光束点入李婉儿识海：“你的商城币数额庞大，我送你一个干净的系统，随便你什么时候激活，就当我一点补偿你的心意吧。”

的确，位面管理处管理不严，让钟毓秀将李婉儿骗来，这的确是他们应该负的责任。

李婉儿道：“谢谢。”

她不知为何挺相信宋怡宝，便将那系统收在了识海内。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修补完世界后直接登出。”宋怡宝直接提建议：“莫管他是不是还想强行和你破镜重圆，只要你移民去其他位面，他手再长也没用。”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钟毓秀的一举一动，无不在表现着他对于李婉儿余情未了。

正常人都不会愿意和别人分享爱人，更何况心高气傲的天道——天道之下皆蝼蚁，之前想办法的找绿，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生存机会，之后天道稳定了，他少不得要动手拔除异己。

是的，找绿。

有越多人倾心李婉儿，就代表人族的筹码重了些，可以发展的更快，而李婉儿发展人族自身紫气浓郁，修补位面的速度就越快。

所以在李婉儿登基那天，以前来拦道结亲的火神水神，甚至“忍辱负重”的容嵇的一举一动来看，怕都是与钟毓秀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些神明都不傻，火烨纵使曾经大放厥词要抢李婉儿做老婆，但娶妻是一个人的事儿，又不是投资生意，他不至于拖清湜一起下水。

李婉儿从他们忽然求亲的一开始就有所怀疑，之后得到验证，自然就确定了一切。

钟毓秀是个手段厉害的...天道，也是个十分无情的阴谋家。

他或许真的喜欢或者爱李婉儿，但这些喜欢和爱，永远都排在对他自己和阴阳大陆的爱之下。

如果他的位面没有出问题，他肯定会和李婉儿安心做一对爱侣，他们之间的矛盾也永远不会被发现或者激发——但就是这么巧，他们的一切从相遇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按照时间线来看，钟毓秀绝对是在阴阳大陆出问题之后，才设计与李婉儿相遇的。

李婉儿撅清楚这一点之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纵使她之前如何与钟毓秀一往情深，如何想与他厮守，但李婉儿也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被喜爱的人算计了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她是决计不会回头的。

更别提她现在还有冥鹢了。

明知有这样的一番算计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与对方在一起，李婉儿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