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驼国的国门边界处从不设防。”云麟说道，“所以没有所谓的门卫。”

“那如果有人攻打狮驼国怎么办？或者有谁混进狮驼国图谋不轨怎么办？”祖不惑指了指自己，“比如我。”

“你还真实诚啊……”云麟咧了咧嘴，“七百多年来，狮驼国没有受到过大规模的攻击，偶尔几个像不开眼的修士来到这里，连城门口都到不了……毕竟城外有很多妖怪，像抱朴子那样的情况，七百多年里就发生过这一次。”

“并且他们很欢迎外来者的到来，不论抱有什么样的目的。”云麟继续道，“这是一种信心，毕竟世上能强过金翅大鹏鸟的，比较少……而能赢过他们三个的，更少。”

“那我在门口见到的那只牛精和犀牛精，为什么要假扮门卫？”

“可能是精神错乱了吧……城外的那些妖怪，很多不愿意接受被驱逐的事实，如果是被冤枉的，很可能会失心疯。”

祖不惑点了点头，之前他看陶明义审判的时候，那只马精就差不多疯了。

“可牛精不是外来者吗？他为什么也会被驱逐？”祖不惑问道。

“说起这个牛精……是有些奇怪，他是从牛魔王那里过来的，是陶明义接待了他……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只是听说他成为了狮驼国的臣民，并且因为触犯了法则，而被驱逐。”

“妈的……”祖不惑骂道，“陶明义和我说，他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外来者能成为臣民……”

“其实他这话也不是完全是错误的，有件事情比较诡异……所有的外来者在狮驼国待了一段时间以后就消失了，牛精是唯一一个成为臣民并且出现在视线内的外来者，只是他好像也疯了。”云麟说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才想起来和我说？”祖不惑猛地站了起来。

“不是……我一进来你就问这问那的，我就想和你说也没机会啊。”云麟摊了摊手，“这不正好顺嘴提到了吗……”

“你能不能多动点脑子，分点主次行不！”祖不惑瞪了他一眼，“在这里混了七百多年，重要的事情都不了解，也不知道你成天在做什么。”

“你要这样说我就走了啊……”云麟说着就要转身，但转身的速度很慢。

“行行行，我不说你了。”祖不惑摆摆手，“那这些外来者最后出现的地方都在哪里？”

“都是傲来城。”云麟回道，“那只牛精还被金翅大鹏鸟接见过，谈了什么我不知道，随后金翅大鹏鸟就宣布他成为狮驼国的一份子了，被安排在傲来城，然后没多久，就传出他杀掉了其他臣民，被驱逐出城后彻底疯了。”

“这事情有点麻烦啊……”祖不惑挠了挠耳朵，“你能不能收集这些外来者的详细身份？”

“比较难……我当时没关心这些事情，而且这些外来者消失以后，就没有任何妖怪再提起他们了，傲来城内对陶明义也是忠心耿耿，想从那些臣民那里打探消息不太可能。”云麟有些为难道。

“那就是说，只能找那只牛谈一谈了。”祖不惑喃喃道，“疯病有什么办法治疗啊……”

“我不会治，因为天天吃两脚羊，这里的妖怪也没什么生病的。”

“我也没指望你……还有傲来城外我看到地狱小鬼了，按照他们的说法，是某位圣主邀请他们来这里的？”

“那帮家伙啊……”云麟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即使是他这种混种也看不清同类相食而成妖的地狱小鬼，“狮驼国准备建立的时候，狮驼王带领了大量他的族群过来，加上我的族群数量已经不少，但对一个国家来说还是不够，于是金翅大鹏鸟和白象就去找其他妖怪加入进来，我记得地狱小鬼应该是金翅大鹏鸟招揽过来的。”

“你们这里还真是民风淳朴啊，金翅大鹏鸟没事就亲力亲为……”祖不惑说道，“他们是也是杀掉了其他臣民才被驱逐的？可不至于一次驱逐一个族群吧？”

“地狱小鬼这帮家伙是什么处境你也知道，他们很团结，连吃饭睡觉都在一起……按照陶明义的说法，地狱小鬼们杀了不少臣民，还聚到一起将那些臣民的尸体分食了。”云麟说道，“我感觉他们就像吞天练到走火入魔的样子，什么都想吃。”

“说起吞天……你还好吗？狮驼王传你吞天功法，你现在还能控制住吗？”

“可能是一直吃两脚羊的关系，吞天功法对我的影响不大。”云麟挠了挠头，“不过我已经不修炼它了。”

“那就好……”祖不惑点点头，“城外那些妖怪，是不是对你们怨恨挺大的？”

“我想是吧，毕竟失去了狮驼国臣民的身份，只能吃残次品，还要被废掉一半筋脉，换谁都受不了。”

“嗯……我知道了。”

“你问这个，难道想蛊惑城外的妖怪做点什么？”云麟突然警惕起来，“比如运用他们心中的仇恨，带领他们反抗狮驼王他们？”

“若我真这么做了，你会站在我这边还是和我成为敌人。”祖不惑抬眼盯着他。

云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峨眉城花了我很多心血，我和他们也是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过上不错的日子，我……”

“行了。”祖不惑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直接给我答案。”

“我也希望你别那么做。”云麟说道。

祖不惑抬头看向窗外，月亮已经不见，天空渐渐泛白。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快要谈了一夜的时间。

“还有其他要问的吗？”云麟说道。

“之前我问的几件事情，你帮我还是打探一下吧，不论能不能打探的到。”祖不惑说道。

“好……”云麟点头应道，“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现在……是妖尊吗？”云麟问道，“即使你解除了变化之术，我也看不出你的境界。”

“是。”祖不惑应道。

“那你现在，是不是有可能……能赢四境之上？”

“不太可能，关于四境之上是什么样子，我一点边都看不到。”祖不惑说道。

“那你想赢狮驼王，比较难。”

“一步一步走吧，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除了我，狮驼国这段时间还有其他外来者吗？没消失的那种。”

“有一个，在雷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