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叫如意真仙。”红衣道士说道。

祖不惑皱眉道：“你真加入天庭了？牛魔王能放过你？”

“我说了，我只是混口饭吃。”如意真仙说道，“这里不远有个女儿国，那里只有女人没有男人，里面的百姓靠着一条名为子母河的河流孕育后代，不过总会有人误食子母河的河水，孩童或者不想怀孕的女子，她们喝了以后就需要拿掉腹中胎儿，我这解阳山中，正好有一泉水，名为落胎泉，能让怀孕女子毫无痛苦地流失胎儿。”

“我就将这泉水给予女儿国的女子们，只不过她们要付出很多，万金都不够的代价，”如意真仙继续道，“当然我不可能直接以妖怪的样子去叫卖泉水，于是我就打扮成神仙的样子，告诉他们这落胎泉乃上天的恩赐，我奉命看管，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些人竟然主动供奉我，只求我能赐予他们一点点泉水。”

“黑圣啊，你说我们当时别去反抗天庭，而是在人间各个地方假扮成神仙，让凡人们都信仰我们，是不是不用留那么多血，我们就赢了呢？”

“可如果这样，我们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祖不惑说道。

“那我们当初，真的就是对的吗？”如意真仙问道。

“起码我认为没错。”祖不惑说道，“这么些年，天庭没有人找你？”

“我又没有躲起来，他们当然找上门了。”如意真仙说道，“他们派人警告我，让我安生一些。”

“只有口头警告？”祖不惑说道。

“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哥还活着呢。”如意真仙说道。

“没死就挺好。”祖不惑点点头，“还有一个事情……你有没有见到过那猴子？”

“花果山那么多猴子，你说哪一只？”如意真仙说道。

祖不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好了好了，我见到过。”如意真仙说道，“那个唐三藏和猪八戒误饮了子母河的水，他找我讨要落胎泉的泉水。”

“讨要？”祖不惑一挑眉。

“他拿棍子架在我脖子上，让我选，要么给泉水，要么被他打死以后他再抢，我就给他了”如意真仙无奈道，“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不给他又怎么样？他还真能打死你不成？”祖不惑说道。

“我哪敢赌啊……”如意真仙苦笑道，“你说我和他也算旧识，结果他就这样翻脸不认人了？”

“你认为你和他是旧识，他可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祖不惑说道。

“是啊，除了你们几个，谁又能入他眼呢？”如意真仙说道。

“话就到此结束吧。”祖不惑说道，“走了。”

“去哪儿？”如意真仙说道。

“灵山。”

“找那猴子吗？你这一生都在追逐他的背影啊。”如意真仙说道。

“早晚追得上。”祖不惑说道，“然后捅死他。”

祖不惑跳上了熊黑的黑云，说道：“好好活着，别死了。”

黑云缓缓升起，如意真仙突然伸手，拍了两下左胸口，然后鞠躬。

“他这是对你行礼呢？”熊黑问道。

“嗯，我们自己的礼。”祖不惑说道。

“你们关系不错啊。”熊黑说道。

“呵，你这么想有些天真。”祖不惑扬了扬手中的七宝清净竹，“我如果不拿着这个，妖气不到大妖皇的话，他早动手了。”

“啊？”熊黑有些吃惊道。

“哎……”祖不惑摇摇头，“你没听他说吗？天庭来人找过他。”

“听到了，不是说口头警告吗？”

“他装成神仙，蛊惑女儿国的百姓给他上供立牌位，享受香火，天庭是不会允许的，”九玫说道。

“对，”祖不惑点点头，“他靠着牛魔王能不被追杀，但他不可能靠着牛魔王强天庭的香火和供奉，所以他必然和天庭达成了什么交易，才能继续招摇撞骗，我的天地追杀令已经发到了所有地方，他肯定也看到了，那么多好处，他不会不动心。”

“也就是说他成为天庭的走狗了？”熊黑摸了摸脑袋。

“差不多吧。”祖不惑说道。

“你不是说牛魔王不会允许吗？”熊黑问道。

“他们的协议可能并不是把牛如意收纳进天庭，可能只是让牛如意将收到的香火上交大部分，”祖不惑说道，“只不过这种协议，会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成天庭的走狗。”

“再说他和牛魔王关系也不是很好，只要他不是真的叛入天庭，牛魔王不会管他。”

“关系不好？为什么？”熊黑问道。

“不是一个母亲。”祖不惑说道。

“同父异母啊……”熊黑说道，“这牛如意的母亲是他们的父亲后找的吧？”

“对。”祖不惑点点头。

“那怪不得呢……不过这种事情应该算家丑吧，牛魔王和牛如意不可能直接告诉你吧？”熊黑说道。

“牛魔王好饮酒，喝多了什么都往外说。”祖不惑说道。

“唉……这些有兄弟的大妖，关系好像都不怎么好啊……”熊黑说道。

“你想想，你的某个兄弟特别厉害，明明你和他一起共事，结果所有人都只认你兄弟，他还瞧不起人，你能和他关系好吗？”祖不惑说道。

他们谈话期间，一个国家在他们下方出现。

“这里应该是女儿国吧？我们直接去皇宫？”熊黑问道。

“还不清楚在女儿国要我们做什么，我们还是通缉犯，低调一点。”祖不惑说道，“先装成人类混进去再说。”

“只有你是通缉犯……”熊黑说道。

“你们和我一直这样走下去，早晚也会被通缉。”祖不惑说道。

“变成男人还是女人？”熊黑问道，“女儿国应该变成女人比较好吧？不过变成男人也有好处，女儿国肯定奉若上宾。”

“先到入关口吧。”祖不惑说道，“女儿国从唐三藏取经归来以后，面世很多年了，说不定这里已经不缺少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