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一帮的装扮，就知道他这次的角色和维修工一类的角色有关，他去工具间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很快警察便在工具间里找到了一套绝缘装备，只要带回去检验就能找到残留的证据。

这一刻，赵佳似乎听到了自己心弦崩断的声音，她那双如同铅球般沉重的腿，终于无法承担身体的重量，瘫到在了地上。

这个方才还面容凶悍的女人，如今只剩下失落魂魄这一种情绪。

她只是呆呆的愣着，一丝丝的苦笑爬上眉尖。

从她决定走这步开始，就知道自己迟早会面对这一天，然而这一天比她想象中快了太多。

重重的吸了口气，站了起来，闪着冰冷沉静的双眼，缓缓的掠过在场的所有人。

“你说的没错，人是我杀的。”

“我做梦都想让她死。”

短短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阴霾的戾气紧紧的环绕着她。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在读研究生的学生。

有那么一瞬，曲悠然甚至觉得赵佳连呼吸都充满了恨。

“你们有过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打的经历吗，有过被人按在马桶上，喝马桶水的经历吗，有过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用嘴去叼滚落在地上食物的经历吗？”

曲悠然心猛地一坠，不知怎的想起了孟甜。

“没有，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懂！！！”

赵佳忽然提高嗓门，良久，她咬紧要关把那滴崩溃的眼泪狠狠的逼了回去。

“没错，我确实爱慕虚荣，所以我听话，我比铁沁心欺负过的任何一个奴隶都听话，无论她怎么对我，我都能笑着舔。”

奴隶两个字着实让曲悠然有些不舒服，她像是寻求安慰般抬头看了眼慕白。

慕白的目光还停留在赵佳的脸上，余光察觉到曲悠然的目光，低头看她，露出浅浅的笑容。

曲悠然莫名的踏实了许多。

“我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要脸，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因为如果我妥协就会落到许朵那样的下场。”

“够了，不要再说了。”张一帮痛苦的打断了她。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赵佳指着付琪琪，指着王君，指着葛小天，“许朵的死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三人面如死灰。

葛小天冷笑了下，“说的好像和你没关系一样，我可是记得当年你受欺负的时候，许朵不知道帮过你多少次，可你却把她出卖就给铁沁心。”

赵佳：“我从未说过自己是无辜的。”

“你说什么，”李伟忽的一把揪住葛小天的领口，“方才的话，你再仔细想想的说一遍。”

葛小天握住李伟的手腕，“怎么，这两人把你合伙骗到这的时候，没告诉过你？”

李伟想起那封邮件，上面详细的讲述了许朵身前所有的遭遇。

却不曾想过还有其他隐情。

他缓缓的松开葛小天，往后倒退了两步。

葛小天拉了拉领口，“如果我没有猜错，赵佳一定会给你说她也是受害者对不对。”

可怕的是，更多的时候受害者也是施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