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几滴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流下。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果果，从小家境贫寒，被卖给富贵人家做丫鬟，最后因为偷吃了掉在地上的糖，被活活打死。”

顾青衣毫无情绪的复述着，果果却越来越紧张。

“慕白也是这么告诉曲悠然的吧，可是当年的真相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果果的表情开始变得怪异，圆圆的眼睛，透着几分寒意，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天真无邪。

“真相是，你其实从小生在医学世家，又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医术已经小有成绩，可以说是当时百年不遇的奇才，可惜一场变故后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你被迫隐姓埋名，最终落在了人贩子的手上被卖到了富贵人家。”

顾青衣故意停顿了下，抬起头看向果果。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果果暗暗压抑的杀气，或许那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你确实因为偷糖吃，挨了打，但并不是你死的原因，你真正死亡的原因，是因为制毒。”

顾青衣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进果果，果果本能的往后退，警惕的盯着他。

“制药和制毒其实是大同小异，会用药的人，必然会用毒。”

顾青衣浮尘一扫，直接拴住了果果的手腕，那手腕的上缠绕着黑色的毒气，异常骇人。

“你因为记恨，用毒杀了那家一家二十口，后来你被当时的官府抓了起来.....”

“够了！”果果面目狰狞的打断了顾青衣。

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绕着毒气的手，也被顾青衣用咒术禁锢了起来。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不会帮你的。”

“哦，”顾青衣若有所思的垂着眸子，摸着下巴，“曲悠然好像还不知道真相吧，慕白一定不会告诉她真相，不如......”

他贴近果果的耳边，“不如我去和曲悠然说。”

果果的表情从愤怒瞬间变成惊恐和害怕。

“四个小鬼，你应该是最喜欢曲悠然的，当年若不是她把你捡回来，收在了444号典当行，你恐怕还要在地府受尽折磨和屈辱。”

“你说如果她知道，你根本不是个善良的孩子，而是个......”

“我帮你。”果果突然说道。

顾青衣盯着果果的脸看了几秒，才解了禁锢，松开了浮尘。

果果喘了口气，“我能帮你，但是很危险，让身体超出常理快速修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严重甚至会消耗你的生命。”

顾青衣淡然的点点头，“我不介意。”

“那就开始吧。”

———

日上三竿，顾青衣才从床上爬起来，昨夜的经历，差点要了他半条命，幸好果果医术高明，并未发生严重的意外，虽说如此他还是付了半年生命的代价。

早知道，代价这么大，当初就不冒险去施术。

他叹了口气，解开自己的身上的绑带，已经完全看不出伤疤的痕迹，光滑的如同从未受过伤一般。

只是镜子中的自己，显得有些邋遢，满满的胡子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