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发给季萧凉的资料非常多，季萧凉看完了也没有找到护士学校的相关线索，楚晴查到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韩文娟的老师，同学，居然全死了，一个相关的人物活下来的都没有，若说有，也只有那个时隔六十年突然出现的韩文娟。

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季萧凉满心的疑问，却是没有任何线索，他撑着脑袋，眼睛却是看着他的手机在发呆。

小古在他的衬衣下钻了出来，飞道到了厨房，从药袋里叼出来一片药材放在了他的手上，“啾啾，呼呼……”

季萧凉收回目光，看向小古：“小鸟精，你也知道益寿丸好吃？还想吃益寿丸？”小古自从吃了他炼制的药丸之后，连鸟食都不吃了，药袋里的药材，它也不啄了。

小古啾啾的叫了几声，讨好的在季萧凉的手上蹭来蹭去，意思再明显不过。

“好吧，好吧，谁叫我心软呢？”季萧凉放下了手机，起身到厨房里，开始用不锈钢锅子开始炼益寿丸。

他今天是收获了一个炼丹炉，但是丹炉内还有几百年前的药渣，他还没有分析出那药渣的成分，使用炼丹炉炼药的心思只有作罢，退而求其次用起了之前已经用过一次的不锈钢锅子。

较之第一次炼药，季萧凉的动作已经熟练了不少，他很快炼出了一锅浓稠的药汁，稍微放凉之后搓成了黄豆大小的药丸。

“啾啾……”小古欢快的围绕着季萧凉飞了几圈，跳到了搓好的药丸上，一顿啄食。

季萧凉用手指点了一下小古的脑袋：“哪里见过不吃鸟食的画眉，这幸亏是我，换别人都养不起你，”八十几万的药材，他用了一半给马老爷子熬制了一部分益寿丸，剩下的药材也刚熬制成了益寿丸，一半药材至少四十万。

看小古啄食的架势，这几百粒，最多就是一周的量，换做别人，可能还真的养不起小古。

小古啄食了十几粒对着季萧凉“呼呼”怪叫了两声。展翅直接飞出了窗外！

“小古，你去哪里？”季萧凉追到了窗前，窗外已经没有小古的身影，“鸟精，你给我回来。”

小古没有喊回来，张继红却是站在了别墅的院外，一边抹泪一边说道：“季先生，救救我女儿吧……”

闻言，季萧凉走出了门，和张继红隔着大门相望，他说道：“上一次是侥幸，所以能救了杜晓雪，这一次，你找我的时间太晚了，要是早点来的话，或许还有救。”

“以后她就是韩文娟了。”

“这，这怎么能行？”张继红哭了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怎么能叫她变成韩文娟？”

季萧凉露出了爱莫能助的神情，看着张继红伤心欲绝的模样，他不禁想问女人，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现在他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没有办法帮你。”

“如果消灭了韩文娟，你女儿就只能成为植物人，你就当你的女儿改名字叫韩文娟好了。”

张继红像是吞了什么一样，声音硬生生的止住了，她的女儿怎么能叫别的名字呢？她尖叫了一声：“这怎么可以，季先生，是不是要给你钱，你才会帮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救了我的女儿……”

闻言，季萧凉的神情骤然冰冷了下来，他的声音都变得冰冷了几分：“之前我还专门提醒过你，要杜晓雪换学院，然后呢？你们可听了？”

“你既然有钱，可以去求助别人，我是真的没办法。”

钱财虽然是好东西，但绝不是万能的，它没有办法将一个已经消失的魂魄给召唤出来。

季萧凉没有再理会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转身走回了他的客厅。

“季先生……救救我女儿……”

季萧凉关门的时候，传来了张继红一声近乎凄楚的哭喊。

听见这母亲心头啼血的悲呼，季萧凉的心里无比震撼，也无法不动容，可事已至此，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说到底，他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如果他能帮别人，他不会坐视不理，因为他是一个警察。

被人误会是因为没有给钱，才不救杜晓雪，这才是他不舒服的地方。

季萧凉能理解一个母亲为了孩子急病乱投医的心情，却无法接受被罔顾了他的好意，回头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后，还要被埋怨。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季萧凉顺手拿起接通，“喂，我是季萧凉！”

楚晴：“明天你不用去阳明区警局了，我跟局长讨论过，苏局同意结束这次交流学习，那个李冠根本就不是来交流学习的，而是来耍大牌的，”末了，楚晴补充了一句：“还要我做他女朋友，简直有病。”

闻言，季萧凉忍住心头的怪异，故作平静的笑道：“就是，那种油头粉面的小子，怎么有资格追我们的大校花啊，你说是吧晴儿！”

楚晴本想问问，那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追她，话在嘴边转了转，还是没说出口，出口的是：“那个护士学校，没有什么可查的线索，萧凉，你到底想查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季萧凉想反正最后也瞒不住楚晴，他索性说道：“我查的就是这个韩文娟，我家邻居这个小姑娘突然自称韩文娟，所以我才找了你，最奇怪的事情就是她身边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死了，这件事不是很奇怪吗？”

“对了，晴儿，你再帮我查查韩文娟的家人，还有什么人在世，我想，这可能是一个线索。”

听见季萧凉的话，楚晴下意识的就觉得荒诞：“是不是小姑娘受什么刺激了？就因为这个，你就查韩文娟，是不是太敏感了点？”

季萧凉一口否认：“不，我这不是敏感，上次不是给你说了吗？邻居家的这个女儿属于容易招鬼的体质，而且她本人就是医学院的学生，现在她突然自称韩文娟，这里面的问题不是显而易见？”

“所以我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晴已经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她还是说道：“我帮你查，正好我还没离开警局，等会我上你家，给你顺便买点肉过去。”

季萧凉站在了窗前，张继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看着窗外，不禁心头烦乱，小古这鸟精能跑哪儿去呢？

从跟他回家到现在，小古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他。

潜心里，季萧凉是把小古当做了自己家的一员，就像是他给小古说的——这就是我们的家！

然而，他就开了一句玩笑，嫌弃小古吃的多，小古居然离家出走了。

季萧凉也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楚晴来的时候，正看见他一脸郁闷的仰望着天空，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走到季萧凉背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能看见碧蓝如洗的天空，偶尔飘过去一朵朵白云：“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季萧凉喃喃的道：“马老爷子送我的画眉鸟飞了，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不知道小古会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