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们凑到一起说了什么？”

莫晓坐回来后，叶小影一边往嘴里喂东西一边好奇的问了一嘴。

“没啥，只是一些欢迎之类的场面话，毫无营养，还不如多塞几片烤肉在嘴里。”

莫晓夹了几片牛肉放到桌面的烤架上，随着“滋滋滋”的声音，一股肉香也飘了过来。

“这味道真是太棒了，这是什么牛肉啊？”

帕蒂端着一个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这可是着名的奥布拉克牛肉，肉质鲜嫩有弹性，多汁的特点不需要烤的太熟，我建议直接吃就好。”

“不懂，管他什么牛...反正都一样！”舒墨彻底恢复了精神，像只大狗一样在桌旁来来回回的乱蹿，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就没停下过，看的宴会里的其他血族直皱眉头。

要不是知道这是他们家主的贵客，舒墨估计早就被人轰出去了。

“别光吃肉，沙拉也不错。”

叶小影给铃铛面前放上一盘水果，她话说的挺漂亮，只是自己面前那一摞烤肉实在让人无法直视。

“你怎么不吃？”莫晓向帕蒂问道，她貌似一直在喝酒，偶尔吃点带血的肉排，沙拉什么动都没动。

“维持形象啊，虽然我可以不拘礼节，但至少要给莱恩一点面子。”帕蒂弹了弹酒杯，举起来在莫晓面前摇了摇, “普通食物能获取的营养有限, 喝点这个就够了。”

“葡糖酒？”

帕蒂补充：“还有血，混合着血液, 至少能除去大部分腥味，比单纯的喝血好多了。”

“把水混合在酒水里？”莱耶斯在一旁看了过来，将杯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那是个什么味道？酒不是酒, 血不是血的, 亏我以为你是个酒水爱好者呢。”

“你很喜欢喝酒？”莫晓意外的问道，“在家里的时候，他们可几乎没怎么见莱耶斯喝酒来着。”

“不是所有的酒都喜欢，比如二锅头...太烈了, 烧喉咙, 我不喜欢。”莱耶斯想了想，看向手边的酒瓶，“像是红酒和威士忌就不错, 想当年不管是和人干架的时候，还是抱一坛酒助助兴那都是常事。”

“这点我能理解。”

叶小影突然很有共鸣的转过头看向他们：“酒壮怂人胆嘛。”

莱耶斯摇摇手指：“那不一样，我又不会醉，壮不了胆，单纯的喜欢那个味道罢了，以前的娱乐多单调啊。”

“这倒也是，以前常吃的食物都是馒头之类的东西，调料可是奢侈品, 食物寡淡少味, 酒就相当于现在的各种饮料，是一种不一样的滋味。”

叶小影点着头, 由衷的感叹道：“这个时代好啊, 哪还用喝酒助兴？肉排多香啊...”

“真羡慕你们。”帕蒂枕着脑袋，靠在椅背上, “我还必须喝这难喝玩意才行, 影响食欲, 而且...等会还有更影响食欲的景象, 哎...”

“什么景象？”莫晓不明所以，同样的, 叶小影和铃铛脸上也露出了疑惑之色。

帕蒂耸耸肩：“看着呗，很快就要开始了, 别被吓到了啊。”

随着宴会厅的音乐声逐渐小了下去，大量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手牵着手进入了舞池之中，他们每一个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愉悦又欣喜的表情，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叶小影端着果汁小口小口的抿着：“他们想要干什么？跳舞这么多人挤在一个舞池活动不开吧？”

在场的除了他们几个，所有人都挤进中央舞池，手牵着手又不像是要跳舞，看得人一头雾水。

“这项传统你们竟然一直没变？”莱耶斯像是知道什么，看了眼帕蒂疑惑道。

“虽然我能强行命令海英格家族废除这项活动，但仔细一想, 除了恶心点外，废不废除都无关大雅, 我也就懒得去当恶人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莫晓嘀咕道。

不知什么时候，宴会厅里橘黄的暖色光渐渐变为冷色调的幽蓝与暗红，所有的男女都微微仰着头, 看着自己的头上。

淡淡的红雾从顶部飘散出来，随即传来的是一股血腥气，还不等莫晓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殷红的液体便化为细雨飘向舞池里的血族们，从浓郁的腥味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些液体都是新鲜的血液。

与此同时，大量血族也解体变为一只只暗红色的蝙蝠，他们仿佛很享受“雨点”浇在身上的感觉，迎着血雨飞舞，一时间血雨和蝙蝠在空中交缠，配合着宴会厅里的灯光，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妖异。

不...除了妖异外，莫晓认为野蛮一词更为合适。

“这就是你说的...‘影响食欲’？”莫晓深深的皱着眉头，对于眼前的血雨腥风他很不适应。

舞池周边有一层看不见的“膜”隔离了血雨，使它们飘不到放着美食的餐桌边，但血腥味过于浓郁，以至于众人霎时间都胃口大减。

当然要排除掉舒墨，那家伙倒是一点没受影响，对他而言，血雨并不能影响他吃东西。

“是啊，暗血祭礼, 血族一直以来的传统，大型宴会后都会用血液沐浴自身。”帕蒂看着莫晓的表情，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恶心、很野蛮、也很难以接受是吧？”

莫晓下意识的想否定，但最终还是无法背离自己的真实想法，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么多的血...你们从哪里来的？”

“首先，肯定不是猎杀或者圈养人类得来的。”帕蒂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你猜猜看，海英格家族经营投资最多的哪一行。”

莫晓一怔，看向舞池里的血雨，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医院...？”

毕竟能大量收集血液的地方，莫晓一时间想到的就只有医院血库了。

“算答对一半吧。”帕蒂嘿嘿一笑，“不止是医院，只要是医疗方面有关的，海英格家族都有投资。”

“相比于人类的庞大数量来说，血族太少了，用人类所制定的合法方法搞到大量的血液再简单不过。”帕蒂看着不远处的群魔乱舞挑了挑眉，“甚至一些挑食的家伙，还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血型喝，比如说莱恩，她就喜欢A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