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赶到的时候，发现面包车里尽是昏迷不醒的小孩，人贩子不知道了踪迹。事后靠着几个小孩的口述画出了人贩子的样貌，而悦悦则躲在变婆的怀里不肯说话。

登记笔录的时候，悦悦才意识到她们是没有身份的黑人，开始有些手足无措，这时变婆突然抬头，眸里莹莹的绿光看着警察，说了句：“我们，记好了。”

警察恍惚的点点头，变婆抱着悦悦离开了警察局。

悦悦低着头，小手抓着变婆的衣服，低声道：“对不起，我以为我能处理好。”

变婆僵硬地伸出手摸摸悦悦的头，声音依旧嘶哑僵硬：“你，肯为我，去找人，我，很开心。”

昏倒在地窖的几个人贩子悠悠转醒，挣了一下身上的绳子，可绳子却绑得特别紧，让他故意都有点困难，再加上地窖空气稀薄，他连动会都费劲。

当几个人贩子感觉自己要窒息在这的时候，地窖的门开了。

变婆抱着悦悦慢慢地下来，悦悦把头靠在变婆怀里，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可几个人贩子却想起了在面包车前她像个杀人狂一样欣喜又变态的笑容，顿时不寒而栗。

悦悦开口了，她的声音是很甜美的，她的长相也很甜美，说话也细声细气的，让人忍不住疼爱她。小小的身子窝在变婆的怀里，显得乖巧又可爱，只见她指着三个人贩子，兴高采烈地问变婆：“妈妈，我们先吃那个胖胖的，剩下那两个养肥了再吃吧！”

三人脸色都变了，他们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了，原来只是被当做储备粮的存在。

变婆听了也很开心，她点了点头，向那个李大妈走去，于是李大妈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大声叫着：“我有钱，我有很多钱的！我都可以给你们！那个最瘦的是孤儿，你们先吃他！我还可以骗我的亲戚他们来给你们吃，不要吃我啊！”

悦悦突然拦住了变婆，歪歪头，可爱的对李大妈说：“你在想什么呀，一两个失踪了不会有人在意，一家人失踪了警察肯定会注意，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我七岁了哦！”

“不要！不要！救救我！”李大妈剧烈地挣扎起来，可她的力气对于变婆这个妖来说，不值一提，她吓得尿湿了裤裆，变婆和悦悦都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李大妈被打晕，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小房间，她被绑在澡盆里，悦悦卖力地帮她擦着身体，见她醒来还笑嘻嘻地说：“放心大妈，我会让妈妈先咬你喉咙的，一下子就去了，不会有多痛的。”

这下子李大妈已经吓得不敢再大叫了，她颤抖地说：“你们这是吃人，是犯法的！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求求你了……”最后恐惧随着悦悦置之不理的洗刷变得崩溃得大哭。

变婆这时也进了这个房间，她幻化为了原来的样子，年轻美丽，眼里却是恐怖的发着绿光，牙齿尖利，她的手只有三根指头，像利爪一样。李大妈看着变婆，吓得忘了哭泣，瞳孔不停地收缩颤抖，张着嘴闭了又合，尖叫又不敢尖叫出声，像是缺氧的鱼，无力地想着嘴巴。

悦悦也擦了擦额头的汗，开心地说：“妈妈，我已经洗干净啦，可以吃了！”

变婆摸了摸悦悦地头，眼中绿光更甚，她走到李大妈身边，眼睛注视着李大妈的眼睛，李大妈的眼神渐渐没了神采，变婆张开了嘴，露出了满嘴的尖利牙齿，一口咬在李大妈的脖子上，兴许是咬断了动脉吧，鲜血溅了出来，溅了悦悦一脸，她舔了舔嘴角，腥甜粘稠，有些惊叹地说：“这么坏的人，血居然那么好喝。”

李大妈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然后没了声息，变婆住了嘴，她满嘴鲜血，像悦悦走过来，捂住了悦悦的眼睛，僵硬地说：“太，血腥了，你，不看，快，出去。”

悦悦把变婆的手拉下来，认真地注视着变婆的眼睛，说：“妈妈，我不怕，他们都是坏人，我不怕的，我连跟着他们走的时候都没有怕呢，妈妈你放心。”

变婆也凝视着悦悦，这次却不听她的话，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出了房间。

悦悦站在门外，听到房间里传来变婆咀嚼和嚼碎骨头“咔咔”的声音，无趣地踢了踢，却不知道踢些什么。

过了两个小时，变婆开了门，靠着门的悦悦摔在变婆身上，变婆把她抱起来，她笑了声，声音不再嘶哑到让人觉得刺耳的地步，而是带着点点沙哑，却不至于难听，悦悦环住变婆的脖子，开心地说：“妈妈你嗓子好啦！”

变婆温柔地点了点头，可两个人都没注意，外面天也慢慢的黑下来了，变婆把悦悦放在凳子上，准备去做饭。

“轰隆”一声！

变婆眼里的绿光一下子明灭，她慢慢地捂住耳朵蹲了下来，浑身颤抖打着哆嗦，悦悦也想起来变婆并不是无敌的，她害怕雷声和狗叫。

悦悦也哒哒地跑过去，这次轮到她抱住了变婆，她用小小的身体抱住了变婆，郑重地说：“妈妈，我会保护你的！”

“悦悦？悦悦？”雅雅推了推悦悦的身子，有些责怪地说，“怎么睡得那么沉啊，都要上课啦，这节课是老妖婆的课，要是迟到了老妖婆又要念个不停。”

悦悦有些朦胧，她使劲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

两人快步走在路上，突然悦悦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想起了在杜丽家看到的那个附身杜丽的鬼魂，问道：“雅雅，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啊。”

雅雅有些不明白地眨眨眼，她也想起了那个让她有些心惊胆战的画面，以为悦悦在害怕，就说：“放心啦，我们不至于运气那么差，再说了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不会有鬼找上门的。”

“可我……”做了不少亏心事啊。

“诶呀不要说啦！就算来了我也会保护你的！”雅雅打断她的话，“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想这些。”

悦悦也愣住了，对啊，这十几年她都没有怕过，何苦就那一面就让她怕了，就算怕了也不能不去给妈妈找吃的。妈妈笨笨的，要是让她一个人去找吃的，肯定会被抓住的。

“雅雅，你真干净。”

“我天天洗澡当然干净，诶呀快走啦，要上课啦！”

悦悦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她笑眯了眼，一如十几年前那样甜美。真希望你一直那么干净，永远不要知道我做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