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命都要没有了，要钱财、金银珠宝来还有什么用，有这些东西，也要他有命用才行。

陆极马上厚颜无耻的改口，“我……我突然记起来，我认识左相，我认识姓左的人……”

“我刚才说不认识，是因为我认识的人太多了，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他，一时半会儿记不清还见过这个人……”

“左相……左相我认识他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他威胁我做下的……”

陆极着急的连称呼都改变了，直接以我自称。

裴暝声音邪气凛然，“既然是他威胁你做的，那你不是应该把左相记得最清楚吗，毕竟……”

“他可是一直威胁你的人。”

“不是短时间里威胁你，而是长久威胁你的人，这样时时刻刻都在对你造成伤害的人，你会忘记吗？”

“我……”陆极摇头，继续脸皮极厚的一口否定，“我只是……我不想记起这些事情，不想记住他，所以我选择性忘记了……”

裴暝似笑非笑，“你的选择性失忆还真是一个好借口。”

被看穿的错觉让陆极心里不安。

陆极惧怕的心跳加快，心里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如果他开始时就说认识左相，现在也不会找不到原因来弥补谎言，他说了一个谎言，接下来还要继续说出无数个谎言。

谎言说的越多，他暴露的越快。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一句实话，他从一开始就句句是谎言，现在，谎言太多，他要圆不了谎了。

即便圆过去，也还是漏洞百出。

但是，他绝对不会就这么放弃，即便漏洞百出，只要挺过这次危机，他就不用再担惊受怕。

陆极咬牙否认，“我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不是好事情我会选择性遗忘……”

“我一时半会儿记不起左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左相是威胁我的人，还是给我造成心理阴影的人，像他这种人，我有时候会选择不记得他，以此来让自己过的更好些。”

“很多人都这么做过，不是只有我一个……”

陆极看向裴暝，义愤填膺，“裴将军，我尊称你一声将军，那是敬重你，你一直对我咄咄相逼，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暝笑眯眯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陆极：“……”

就是因为是实话，所以才让他害怕。

原本想打击报复裴暝，没有想到，他根本就不在乎。

陆极咬牙，“你说的哪里是实话，你说的全部都是谎话。”

裴暝装作震惊道：“我说谎话了吗，难道说谎的人不是你吗？”

陆极再次，“……”

是我又怎么样！

只要我不承认，那就不是。

“裴暝……”陆极咬牙切齿，“你污蔑我，你好歹毒的心。”

陆极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唉，没办法。”裴暝摊了摊手，无奈道：“我就是这么歹毒，你怕不怕？”

陆极：“……”

他说这句话的意图是想让裴暝被夜修怀疑，没有想到，裴暝不但承认，还问他害不害怕。

仿佛他狠重的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起到一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