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屠苏的时候，胡柯柏眼睛都亮了，一扫之前的气愤：“嘿嘿嘿，还算你这个小子有良心。”

“下来吧，下来吧。”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长歌手中拿着的屠苏。

闻言，长歌唇角微微勾起，心中了然，飞身下檐。

谁又能想到曾经权倾朝野的国师大人，竟然是个酒鬼呢？

一落地，胡柯柏脸上就堆了笑，一把从长歌手上抢过屠苏，护崽似的护在自己的怀里，一脸的小气，生怕被别人给抢了去。

谁知拿了屠苏的胡柯柏，马上变了脸色，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这个臭小子，别以为就这么算了，你师父我还有陈伯伯，都一大把年纪了，使唤地还挺开心的啊。”

陈白轻拍了胡柯柏一下，难得回怼他：“你可就这么一个徒弟，不被他使唤被谁使唤，你也知道你一大把年纪了，跟一个小辈计较做甚。”

“我计较？”胡柯柏气结，不过陈白一向很纵容长歌，每次都帮着他来说自己，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哼。”胡柯柏冷哼一声，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老陈你每次都帮着他，你们两个人，我说不过你们。”

“我还是尝尝这坛屠苏吧。”胡柯柏正要打开，一只手按在他的手上，抬眸就是陈白隐有不悦的面容。

“干什么？酒都不让我喝了吗？还是你想尝尝？”胡柯柏一脸警惕。

“昨天你才喝了好几坛竹叶青，年纪大了，还是少饮酒为好，伤身。”

“......”胡柯柏心中无语，陈白平日里不让他吃肉食，美其名曰养生，如今又不让他喝酒，正要理论时。

长歌赶紧朝着一边，礼貌地做了一个手势：“师父、陈伯伯，这边请。”他要是不开口，这俩人准会在这儿说道上好久。

胡柯柏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一路上心不在焉地，一直欠着没喝到屠苏的味道，脸都是耷拉着的。

陈白和长歌倒是聊起来了。

“清河殿下的身体好些了吗？”陈白和胡柯柏这次能这么快去将军府，也是因为早就在燕京城外呆了有几天，他们准备长歌一回燕京城，就一起回去，顺便让陈白看看宋清河的病。

提到宋清河的病，长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老样子，不过最近哥老是咳嗽，我请大夫他也不看，最近有些怪怪的，我心里不太放心，所以还要劳烦陈伯伯了。”

“唉。”陈白摇摇头，宋清河当年在大魏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略有耳闻，别看着他温文尔雅的，骨子里却犟地跟头牛一样。

想想他的身体，陈白一阵惋惜，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少年郎，却逃不脱早逝的命运。

虽然他们从来不对自己说宋清河真实的病情，可长歌看陈白的表情，多多少少也猜地出来，只不过不愿意相信罢了。

此时的气氛有些沉痛，不知什么时候喝上了屠苏的胡柯柏开口了，活脱脱一副醉老头儿的语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嗝，命里......无......无时莫强求。”

“有些东西，嗝，早就注定好了，注定......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