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再次看看他脸上的面具，又看看他身上的衣服，转头看向周围，发现他们正在一处树林里。

此时，尉迟昶正抱着她藏在一株大树的枝叶中。

从他们现在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对面的山道。

“王……呃，昶，你该不会是要在这里拦路打劫吧？”

堂堂灵王跑到山道上来打劫？

君莫离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不靠谱，可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这里还能有啥大事要做。

尉迟昶放下她，递给她一件衣服和一张面具，笑道：“答对了。”

“离儿，赶紧换上，目标快来了。”

君莫离一头雾水地接过来，发现衣服和面具都和他的是同款。

看来他早就有预谋要拉着她一起干坏事了，连衣服面具都事先准备好了。

衣服很宽大，君莫离直接将它套在外面，再戴上面具：“昶，我们到底要做什么？你总该跟我交个底吧？”

尉迟昶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杀人，抢货。”

他嘴边的笑意很温柔，语调透着宠溺，说出来的话却是冷酷如冰。

“离儿，想与本王并肩，你第一件要适应的事，就是杀人。”

他从小就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早已习惯了血腥残酷，那也早已成为了他性格和生活的一部分。

她要进入他的世界，势必要接触到这些。

尉迟昶没打算把她关在后院做一株菟丝花，这些事也从不隐瞒她，现在，是她的第一堂实习课。

君莫离微愣。

她想与他并肩，但她只想到了提升实力，还真没想到这个实际的问题。

杀人……

貌似上次在小院里杀了两个降魔殿的人，但那也不是她亲自动的手。

她活了两辈子，连只鸡都没亲手杀过。

“离儿，若是不敢，呆会儿你就呆在这里看着吧。”

心里早已决定要让她适应，可看到她惊愕的神情和微白的脸色，尉迟昶还是软了心，没逼她亲自动手。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君莫离捏着小手，手心里满是冷汗。

即使她口口声声地说要找君莫忧和郑奇报仇，有时候真巴不得一刀杀了他们，但那也只是停留在“想”的阶段。

若真到了动手的时候，她不一定真能下得去手。

杀人这个问题，她总觉得离她的生活很远。

可是，现在，尉迟昶的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她是要嫁给战神的女人，不想做菟丝花，就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必须成长！

不仅是实力，还有心智！

“我可以。”

即使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君莫离从没想过要退缩。

她也根本没问目标的身份，因为她完全相信，尉迟昶不会是滥杀无辜的人。

他说该杀的人，必定有该杀的理由。

“离儿……”

尉迟昶欲言又止，明明是他把人带来的，现在犹豫的却也是他。

就像他不打算让她成为软弱的菟丝花，却又想处处都帮她安排好，不想让她有一丝烦恼般矛盾。

“昶，你是对的。”

君莫离笑了，眼中满是坚定：“我不想被关在后院，一辈子只能看到那四角的天空。”

“之前是我没意识到，之后我会努力做到最好。”

“目标来了。”

君莫离侧过头，朝山道上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