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都结束了是不是也该露面了？”

楚辞的话让碧落的身体顿时绷紧，说实话她并没有察觉到周围还有什么人，而这种情况下楚辞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哈哈哈，是一场好戏。”，从一个漆黑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人影笑着说道。

“算不上好戏，哪里比得上你解决完自己那几个还来得及看我们这场戏。”楚辞的话让碧落一顿，照楚辞的话来推测，面前这人恐怕就是刚刚和他们用赤朱石交换筑基丹的那名修士。碧落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却不明白他的用意，而碧落认为对方极有可能也是为了剩下的筑基丹而来。

“诶诶，这位小友不必紧张。”对方看出了碧落的警惕，摆了摆手说道，“我来一是感谢二位出手相助，二是想跟两位交换剩下的那五枚筑基丹。”

“而今看来我们的相助却是个笑话。”楚辞说完转头便走，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碧落也紧随其后。

“诶诶诶，两位莫恼，好意我是心领了的，若不是两位我也会被绊住浪费好些时间不是。”楚辞也不是真心要走，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他自然是就着台阶便下来了。

“那剩下的五枚筑基丹，你拿什么换？赤朱石我们已经不需要了。”楚辞问道。

“那两位想换什么？”

“古魔客牌。”

楚辞的话音刚落，碧落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对方陷入了沉默。这时越亮从乌云中钻了出来，乘着月光，碧落能够看到对方从黑袍帽子下露出的半张脸并没有他的声音那么年轻。

“古魔客牌是什么？我可不知道。”那人突然笑了笑如是说道。

“我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是知道你的身份了，五枚筑基丹换一块客牌究竟是谁赚谁亏呢？”楚辞说着冲着碧落摊开了右手，碧落明白对方的意思，取出那瓶筑基丹放在他的手上。

“你要客牌有何用处？”那人的目光紧盯着楚辞手中的筑基丹问道。

“客牌而已，能有什么用处。不过是舍妹在家里那些老古板的教导下，只知道正魔不两立，却不知魔道也有正邪之分，想带她却长长见识罢了。”楚辞把玩着手中的玉瓶，指了指碧落眼睛也不抬的回答道。

“那真是多谢了。”那人冲着楚辞拱了拱手，也不知道他谢的究竟是什么，然后便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漆黑的木牌扔给了楚辞，楚辞接过木牌，将装有筑基丹的玉瓶也抛给了对方。

那人又拱了拱手边转身离开了。楚辞将木牌递给碧落，抬了抬胳膊说到，“可算到手了，走，去休息一下。”

碧落拿着木牌对着月光瞧了瞧，正面刻着一个不知名的妖兽的花纹，反面刻着一个“客”字，也看不出什么稀奇来，便将其收进了储物手镯中。

“这不是回客栈的路。”碧落看了看四周提醒道。

“你不记得出来的时候客栈门上挂了白灯笼了啊？现在回去人家是不会给我们开门的。”楚辞晃晃悠悠的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的解释道。

“那现在我们去哪？”

“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在那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在回去。”

楚辞没个正行，走的很慢，碧落也就这样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她肚子里有一堆的问题，这时自然是要问的。

“那个费垣可是凌云宗的弟子，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手？”

这个问题碧落早就想问了，或许其他人碧落可以视而不见，可费垣可是她的同门。

“有什么好出手的，这个追杀令只是一次性的，他要是被杀了只能算他没本事。”楚辞有些不在乎的说到。

“可是......”碧落还欲说话却被楚辞直接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修真界向来是弱肉强食，刚才如果不是你我有实力，现在可不就是身首异处？”楚辞当然知道碧落要说什么，什么同门之谊，见死不救，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废话。

“可我们并没有取刚才那两人性命啊。”碧落追问道。

楚辞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正对碧落，说到“我没杀他们是因为他们不值得我杀，就好比大象不会特意踩死一只蚂蚁。”

碧落不自觉的看向楚辞的眼睛，楚辞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黑白分明，黑色的瞳仁好似一潭深谷中的湖水，明明那么清澈却深不见底。碧落从这双眼睛里看不到所谓的善良，只能看到对生命的冷漠，就如楚辞自己说的，他从头至尾都不曾把对方看做平等的生命体。

楚辞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去，轻飘飘的扔过来这么一句话。

“更何况，我捆了那两人，谁知道他们是先遇上你这样的好心人还是会下黑手杀了他们的恶人呢。”

楚辞的话让碧落停下了脚步，她对楚辞对于生命的冷漠不自觉的感到害怕，是不是所有人在他那里都是一样的？都是可以漠视的蝼蚁呢？

楚辞走出去一段路后发现碧落没有跟上，停下来转过头说到，“快点啊，你不累啊。”

碧落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背对着碧落的楚辞，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他其实一直在注意碧落的情绪，碧落的反应要比他预想中的好上很多。

他楚辞，云微的一些观念在所谓的正道人士看来实在是离经叛道，即便他是正正经经的道修，可依旧还是会有人人前背后的说他就该是个魔修才对，不过这一切他并不在乎，尤其是在他打败这些议论过的人之后他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而今，他云微的徒弟，自然也是要和他云微一样才行。

.................

“你没有其他疑问了。”楚辞靠坐在亭子中的柱子上，半瘫个身体，活像没有骨头。

“有。”碧落点点头，一肚子的疑惑都被楚辞那稀奇古怪的言论给搞忘了，“你是不是早就认出那魔修的身份了？”

“差不多吧，赤朱石他们那产的最多，再加上那人又想要大量的筑基丹，应该是为家里的小辈准备的。”

“那留五颗下来又是什么用意？”

“如果我不当着他的面留五枚下来，他不就不会再追上来了？那怎么跟他换古魔客牌？”

“古魔客牌究竟是什么？”

“就是一个可以进他们那得凭证，等到时候去了你就知道了。”

碧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楚辞换了个姿势躺着后问道，

“你没问题了？好，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是不是比较擅长法术攻击。”

“恩。”

“那你为什么总是习惯用剑对敌。”

“法术攻击需要时间，不方面近身攻击。”

“那你就应该想法子不让对方近身啊，两方对阵，你怎么能扬短避长呢？”

“可近身攻击有时候在所难免啊。”

“哎，算了，下次我给你打一副手套，这样你就不用怕别人近身攻击了。”

楚辞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说到，“那这样，不凡剑在你手里不还是浪费了？”

碧落点了点头，说到，“似乎是的。”

“有机会给不凡找个能正真发挥它实力的主人吧。”

一把好剑不应该在不会用剑的人手里埋没了，可惜不凡剑的两任主人都是不会用剑的。

“这是我的拜师礼，怎么能随便给别人？！”

“你的拜师礼是那个剑穗。”说到剑穗楚辞心中就升起一股怨念。

“没有剑要剑穗做什么？”碧落不愿和对方理论不凡剑才是她的拜师礼，是掌门师伯替她师傅给的，至于剑穗，碧落还是有心结的，不太愿意承认那是拜师礼。

“你把剑穗拿来，我给你重新改一下。”楚辞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到。

“我师父给的怎么能给你拿去随便改？”即便碧落再怎么不承认剑穗，也不可能随意拿去给楚辞“练手”。

“.......”楚辞突然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