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济仁药房

白黎突然看向吴云：“吴大哥，发现死者的地方可有发现药物？”

吴云微微怔了一下，摇头道：“并没有，可是这济仁药房有什么古怪？”

白黎眉心微蹙，没再说话。

若是王娟儿买完药之后回去的路上遇害的，那么她卖的药去哪儿了呢？是凶手拿的，还是出了什么别的意外？若是王娟儿没买药，那么她去了哪儿？

白黎和吴云在一旁等到张大夫将病人送走，方才上前唤了声：“张大夫，你好。”

“不知诸位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张大夫微微一愣，一边询问身穿差服的吴云等人，一边将探寻的目光飘向旁边的白黎身上。

“这位是大理寺的华仵作，我们前来是有些事想请教一下张大夫。”吴云忙打圆场。

白黎拱手见礼：“张大夫好，在下华生。”

两相认识之后，白黎便不再绕弯子，单刀直入道：“十日前可有一位年约十五的女子前来买过堕胎药？”

“十日前？”张大夫闻言，毫不犹豫地道：“确有此事！”

“张大夫真是好记性！”白黎笑得意味深长，只是眼神中的怀疑太过明显了些，张大夫闻言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华仵作这是何意？本来买堕胎药的就不多，一个月也就那么两三个，不过也才十天，就是近一年张某也记得。”张大夫明显被白黎的态度气到了。

吴云眼见不妙，忙上前打圆场；“张大夫莫要介意，只因事关连环杀人案，华仵作并无恶意，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张大夫嘴唇动了动，本欲发作，却在听到连环杀人案几个字的时候顿了顿，蹙眉道：“死的人曾来过本店？”

白黎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却缓和了许多：“方才问的便是那名叫王娟儿的死者，既然张大夫有印象，不知道是否方便告知一下当日情形？”

张大夫显然首先已经听说过那连环杀人案之事，表情不觉加重了些，想了想才道：“店中每日事务及病人问诊过程，为了方便复合均有记录在案。小楼，把脉案拿过来。”

名唤小楼的学徒闻言，迅速将脉案取了过来，递到张大夫面前，张大夫接过脉案仔细核查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

“在这里！”只见张大夫的手指落在一处，然后对白黎和吴云道：“这里就是十天前整日的记录，当日曾经售出堕胎药三包，三钱银子，现银结清。随后，城东有一位急症的病患，我便出诊了，当日小楼也在店中，可为佐证，还有当时城东孙府的奴仆来请，并一直陪同前往，若是不信，大可前去询问。”张大夫有理有据，人证物证具在，并无半分异样。

“哦，对了。”张大夫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哗啦哗啦翻了几页脉案，又道：“找到了，本月共有三位女子前来购买过堕胎药，大人们看看是否能帮上忙？”

白黎接过脉案，一一核对日期，心中不觉大惊。

吴云见她表情有些异样，忙凑上前来：“这这这……死去的三位女子竟然都曾来看诊过！

张大夫一看他们的表情，便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忙道：“除了十天前那次问诊后出诊了，其余几次我都在店中坐诊，一直到药铺关门都未曾离开过，小楼可以作证。”

白黎看了他一眼，未作回应，却突然道：“张大夫是否方便将当日给开的的药方再写一遍吗？”

张大夫不明所以，却依旧同意道：“好。”他坐下来就开始写了起来，很快就写好了递上前来。

白黎接过来看了看，道：“没事儿了，若是还有问题，我们会再来查问，今日便不再叨扰。”她转过头给吴云递了个眼色，二人便带人离开了。

“不是他。”白黎随手扬了扬手中的药方，道：“我让他写下药方，只是为了验看他平日的用手习惯。”

吴云不解，询问道：“这是何意？”

“凶手惯用左手，是个左撇子。”白黎解释道，但心中却更沉了。

这件案子，似乎越来越复杂了，不是张大夫，但三位受害人都曾经前往济仁药房，并且都死于去药房之后。

如此一来她们三人的死必然与济仁药房存在某种联系，但凶手到底是谁呢？此刻是否正在暗处观察着他们所做的一切？

“如何证明凶手惯用左手？”吴云再次愣住了。

“三位死者腹部的伤口都偏左，说明对方是惯用左手的。”白黎边走边解释道，他们已经走出了药房。

正在此时，却见一位妇人挺着肚子走出来，张大夫正微笑着迎了上去，温柔地看着她笑：“你怎么出来了？也不当心着自己的身子。”

妇人眉眼温润，眼眸含笑，望着和大夫情意绵绵：“躺的身子骨乏了，起来走走。”

张大夫搀扶着她坐下，两人相处融洽和睦，白黎猜想，这位大概就是张大夫的夫人了，感情确是深厚。

“可是饿了？我稍后我去买些你爱吃的。”张大夫的掌心贴着妇人的肚子，神情温柔不可思议，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样一个人，要么他就是个惯常隐藏的，要么，他真的是无辜的。

妇人低着头，也摸着自己的肚子，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温柔，道：“这两日嘴里淡得很，想吃夫君你亲手做的汤了。”

张大夫温柔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道：“我一会儿就亲自去准备……”

白黎看到此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出门的时候，那卖香膏的估计也听到了店中的动静，忍不住道：“张大夫可是个好人，你们肯定差错人了，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啦，更何况，听说死得都是孕妇的，张大夫和夫人成亲多年未见一儿半女，如今怀上了，也是福报。”

吴云笑着回应道：“说笑了，例行查问罢了。”说罢一行人便离开了，线索再次断了。

他们又去了一趟第三个受害人的家中，不难查出孩子是谁的，最后指向的还是济仁药房，吴云只好派了几个衙役留在了济仁药房外以观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