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皇上不行了

这次三个主审官空前配合，没出现大理寺与刑部打擂台宗人府看热闹的老戏码。

刑部尚书杜峰和宗人府顾庭知虽然从未没参与党争，但他们都明白现在大家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但凡是绳子哪头出了问题，大家都得一起死！

所以拼死也要把事情办好，争取一起搞垮魏国公就对了。

那日在公堂之上，胡为被顾夜笙熬鹰似的折磨的好容易见了天日，不等三位主审官发问，他已经把所有知道的全说了，语速快表达清楚，仿佛背诵了无数遍一般。

却把三位主审官员搞得十分懵逼，从没遇上过如此配合的犯人，还在想着如何撬开烦犯人的嘴，供词就已经被顺顺利利的送到了三位主审官的案桌之上。

这小子不仅把莫镇刺杀一时交代的十分清楚，诸如如何与地方驻军配合，如何计划周详。甚至还哭着喊着将太子和魏国公如何部署掌控朝中官员也全招了，还担心自己招的不够详细。

主要还是供词内容太过惊心动魄，三位主审官员片刻都不敢耽误，拿到证词立马火速派出人手去抓人取证，生怕晚了一步就落了空。

一时间，魏国公和太子府的暗卫全部被连根拔起，多年积累的暗杀组织和在各级官员之中安插的人手也全都被拔了出来。

而那胡为交代完一切终于被放回牢狱之中好好睡了一觉，如今只一心求个痛快死法儿，相关部门已经按着供词上所述搜证据将嫌疑人一一捉拿归案。

更严重的是莫镇刺杀隋王和万食王诅咒案背后的贪腐真相，全部都被翻了出来，人证物证不断落网，事情越滚越大，会审的众人都不敢再查下去。

三大主审官未敢自专，都害怕“有人”要了他们的小命，这“有人”指的是谁，大家心明镜一样。

于是为了防止事情有变，三人严格遵照景昭皇帝当日说的随时禀报的圣谕，大半夜便把奏折和供状给递进宫里了。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因为朱茂祥出宫找隋王顾夜笙去了，此时并不在御前值夜，可值夜的小太监没人敢唤醒皇上。

后来听说几位大人已经候在宫门口，再三催促，只好硬着头皮将急报递了进去。

景昭皇帝因为白日晕倒，现在睡的正沉，景昭帝在位三十余年一直兢兢业业，忽听得急报，立刻便起身让近侍伺候更衣起身。

御史台章崇严、刑部尚书杜峰、宗人府顾庭知此时已经由传话的太监领着进入了偏殿之中，战战兢兢地等候着，听闻皇帝还在睡梦中，担心扰了帝王休息是否会被责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就这么忐忑的厚着，直到天擦亮，总算是得了皇帝的旨意，却不让去御书房听宣，而是被宣旨太监领着去了景昭帝就寝的居心殿。

章崇严、杜峰、顾庭知在居心殿外行礼参拜，景昭帝便命人邀了三人进去。

三人进了殿中，此时景昭帝正蔫蔫的倚靠着床头不肯躺下，面无血色却目光睿利地望着他们，立刻脚下一软跌跪下去。

景昭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头虚点着他们三人，此时奉旨太监会意地将供状呈了上来。

景昭帝略扫了一眼，一股火气奔着胸口喷涌而起，压了压气，双手无力地抖动着手中的状纸：“所言可属实？”

下跪之人哪里还敢回答，皆默默不语……

景昭帝手持着胡为的供状，怒道：“来人，传旨！将凶犯胡为带进宫来，朕要亲自审问！”

末了，又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都下去吧！”暴怒、伤心、忧虑……多重情绪瞬间涌上了心头，景昭帝无奈的摆了摆手，仿佛一瞬间苍老了。

三人都是老臣，自认为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如今却无法窥伺景昭帝的心思，面面相觑之后也不敢多言，便行了礼后退了出去。

待到三人出门去，景昭帝如风中落叶般，瞬间整个人松松垮垮的瘫在床上，殿中众人瞬间乱做了一团。

几十名太医焦急的围着病榻上的景昭帝团团转，殿外臣子们跪了一地。

居心殿中的气氛变得无比沉重，太后和皇后已经因为伤心过度已经晕倒过去，由侍卫们抬回了各自的殿中。

皇子们也都一个个进入账内磕过了头，然后一个个跪到了殿外，等着近侍宣告皇帝驾崩的消息。

一干嫔妃也都梨花带雨的跪在外头，只等里头伺候的近侍朝外头通报，他便跪下相送。

却独独不见太子，太子正害怕被景昭帝责罚，在魏国公府中寻求解决办法。

魏国公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生太过醉心权势，一开始将女儿嫁入皇室开始就是错的。

而自己这个外孙也确实太过草包，完全不堪太子大用。

但此时，为了魏家全族，也不得不一力扛下去。

但随着莫镇事发，胡为被隋王扣下来，并且将所有事情都招供了，魏国公花费多年心血搭建的朝中与民间的关系网在那么一瞬间就天塌地陷似的崩塌了。

损失最大的是失去了城防军连同地方驻军的掌控，作为后族新贵，魏国公一直受制于老臣们的牵制。

又一直被景昭帝当做制衡老臣们的工具，自然是触碰不到兵权的，而那城防军与地方驻军是他控制皇权的最大倚仗，如今失去这些仿佛被人从心里挖走一块肉一般的疼。

而大理寺的权限被景昭帝拿走了，导致他不能利用大理寺去牵制其他部门。而唯一令他庆幸的是，景昭帝仍旧需要后族势力来维持朝野表面的平衡，暂时不会动他，更不会动太子，因此心中还有些小得意。

正在祖孙二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忽听外头通报说：“皇上不行了！”

太子闻言，先是一阵惶恐，紧接着一丝欣喜划过眼底，却依旧不发一言，只等魏国公发话。

魏国公见状，略一思忖，对太子道，先将卫队集合到宫中，将宫中控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