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李明大军已经开始集结，士卒们有序的喝着热粥，迅速压制住了清晨的寒意。按照李明的吩咐，火头军为士卒准备了河鲜粥，里面还放入了姜丝祛寒。

吃完了早饭，士卒们只觉得身体暖烘烘的。随即在各自军官的叫唤声中集结起来。来到前线排兵布阵。李明这边的举动自然也惊动了对方的斥候，汇报上去后，纪灵一边骂娘一边下达命令，全军集结。

结果有五百多名士卒，半夜偶感风寒，直接就成了伤兵。还有二百多人被冻伤，有十多个辅兵在半夜直接被冻死。士气也因此受到了影响，降低了不少。

“这仗还没打，就损失了那么多的士卒，再几天下去，我们都不必打了！”纪灵顿时气恼，始作俑者的李明，自然是他最记恨的对象。这不都十一月中旬了，眼看进入下旬就是深冬时节，按照历法昨天还刚好是二十四节气里面的大雪，也难怪会那么冷。

“不怕……”梁刚抖了抖身子，看来这位昨晚也是被冷到了，“对方也差不多，对方比我们人少！真要耗下去，对方只会先退兵！”

“将军，对方有两支人马出列，看样子是打算过来叫阵！”乐就指了指对面的军队。果然此刻有两支部队离开了本部，来到前线，正是祖郎部和李通部。

“X的，士卒铠甲下面都是皮袄，难怪冬天也敢发动攻击！”纪灵远远看到对方士卒的装扮，顿时气恼。皮袄在中原地区可是稀缺货，毕竟要得到足够的皮货，要么只能在南方采买，要么就是在草原那边采买。要暖和，最好还是用羊皮袄最为暖和。

对于李明来说，皮袄可以通过狩猎和采买获得，价格还算公道。相对来说袁术这边，皮子要买就不是那么便宜，关键他没想到李明会在冬季出战，囤积的皮子也只能赶工制作成皮袄，不过就数量而言，估计也只有军官和精锐部队才能得到。

“没必要担心！”杨弘皱起眉头，“对方也只是暂时保住了躯干的温度，四肢还是冰冻的，活动起来和我们没什么区别。关键对方穿得那么臃肿，活动起来反而不如我们，关键还是要看武器对拼的结果！”

“属下愿意过去会会他们！”李丰拱手请战。

“去试试他们的深浅，注意不要硬撑，我们只是要拖住对方的步伐！”纪灵点头说道。

“属下领命！”李丰拱手，当即率领麾下步卒杀了出去。

“将军，要不要勒令骑兵冲锋？”梁刚上前询问，此刻对方出动的都是步卒，虽然有一千弓箭手，此刻若是派骑兵过去，一个冲锋依然可以把他们彻底冲散。

“没有必要，你看看那边，他们的骑兵部队，也在做好冲锋的准备！知道这意味着这些步卒，只是被用来试探我们的实力，不过反过来，我们也刚好通过他们，来了解李明麾下军队的实力！”纪灵缓缓说道，世家出身的他，眼界自然不是旁人可比。

场下的双方，此刻却已经整备完毕，眼看双方距离还有五百米左右，悍然发动了冲锋。

弓箭手没有动静，这意味着李通虽然在戒备，并且做好射击的准备，但现阶段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祖郎率领的步卒，与对方碰撞到一起。

“杀敌！”祖郎高呼一声，居然是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手中斩马剑骤然挥舞出去，顿时就把眼前五个敌人拦腰斩断。

“切，不愧是冬天吗？！”祖郎对这个结果显然还不满意，毕竟他这个挥砍是把刀风融入了进去，这意味着在斩杀的对方的同时，应该会产生刀风，冲击他们身后的敌军。

五个敌军士卒倒是被杀死，刀风却没有出现，显然挥砍的力道还不够。然而真的是力道不够吗？这几年下来，祖郎的力气是越来越大，力气是够的！

只是冬天出战，双手却是有点冻僵，十成力量发挥不到八成，奋力一击再经过五个敌军士卒身体的缓冲，威力锐减，后续的刀风自然是施展不出来了。

与此同时，双方的刀盾兵已经撞成一团。凭借着各级军官的指挥，双方都在一步步推进，双方的士卒每推进一步，都意味着对面敌军的死亡。

“锵”的一声，袁术那边的一个士卒，手中的环首刀居然是被砍断了，随即被旁边的敌军给直接斩杀。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果然，冬天武器也变得脆了不少！”纪灵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随即看向敌军士卒，他们的武器也出现损毁的情况，不过相较而言很少，“武器质量也有待提高了！”

“该死的，对方的力气为什么那么……呃！”李丰部的一名什长，与敌军一名士卒硬拼了几下，才发现明明对方不够自己高，力气却是和他相差无几。双方拼了四五招，都没有结果，最后却是旁边的敌军，把他一个部下杀死，在后面偷袭，才斩下了他的脑袋。

“注意阵型！”祖郎高呼，一直处于绝对优势的己军，迅速开始根据友军的情况集结。屯将以下，要求士卒必须要严格服从命令，并且着重讲究队列和配合。

或许是挨教训太多次，士卒们听到命令，立刻让松散的阵型恢复原状。李丰本来打算趁机钻入防御最薄弱的地方，并且趁机吃掉一部分敌军。谁知道祖郎一声令下，这帮泥腿子居然那么快就集结完毕，真是让他有种颓废感。

“集合，都给我集合起来！”李丰也尝试着高呼一声，只是下面的士卒且不说士气已经低落到一定程度，本身他们也没有长期训练过列队。是以慌张之余，居然屡屡犯错，反而乱成一团。

祖郎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大喝一声，士卒们顿时随着他长驱直入。

“鸣金，让那个蠢货回来！”纪灵自然看出大势已去，只能下令鸣金收兵。

一阵金属被敲击的声音传来，李丰从声音自然听出是本部要求收兵的消息。此刻的他心有不甘，但麾下士卒已经阵亡30%左右，前后却只杀了对方十多个士卒，想想就窝囊。

只是敌军又迅速集结起来，防御基本做到滴水不漏，想要正面对抗，又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儿郎，才能撕开对方的防御。

无奈之下，李丰只能率军撤退，而祖郎也带着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回到本部。

“主公，对方的士卒都被冻坏，这样的存在，我可以打一千个！”祖郎兴奋说道。

“有自信是好事，但也不要得意忘形。不过如今看来，敌军的确不怎么样！”李明笑骂了一声，随即看向纪灵那边的营地，若有所思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