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好支票的我打电话问清小开的位置，就找了过去。

小开一直跟着卫斯理。他此刻正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一身的血污让路人纷纷避让。

“狐狸怎么样了？”我凑到小开身边问。

“她昏了过去，估计得有一会儿才能醒。放心吧，老大，我给她留了字条，说明了一切。”小开道。

卫斯理不知不觉走到一台柜员机前，抽出卡。

我和小开像两个好奇宝宝般把脸挤了进去。

十四块五毛九，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如此单薄。索隆还真够狠的。估计是因为我讹他那一千多万，让他把主意打到了卫斯理头上。

卫斯理身心俱疲地跌坐在地，一脸的不甘。

“咋啦？”仍旧隐身的我蹲下身，突然的发问却没有让卫斯理有任何惊讶。

他向我发声的方向望了望，低头不语。

“没女人，没钱，所以你就消沉了？”我笑着问。

卫斯理依旧没有回答我。

“想想你之前的生活，现在并不比那时要差。相反，还强了许多，至少你找到了亲老子，还能拿枪打掉苍蝇的翅膀。”我继续道。

“可我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办公室小职员了。”卫斯理道。

“想开点！凭你的能耐，钱和女人之类的，那都不是事儿。”我才说完，小开就瞪了我一眼。

“你不懂，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说忘就能忘的。”卫斯理道。“而且，我绝对不会像索隆那样，为了钱和一己私欲就滥杀无辜。”

“冰狗！”我打了个响指。“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说完，我伸手把他搀了起来。“放心吧，狐狸没死，那颗子弹我接住了，现在正躺在我兜里。”

“你说的是真的？”卫斯理的眼睛瞪得老大。

“当然。我之所以刚才试探你，是怕你因此变成第二个索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小卫，该是爱人劫后重逢的戏份了。”

“等一等，在解决掉索隆之前，我是不会去见狐狸的。”卫斯理执拗道。

“为什么？”小开问道。

“就当是我为她准备的一份礼物吧，彻底摆脱刺客联盟的礼物。”卫斯理道。

也成，解决掉BOSS，最后才是HAPPYENDING的完美结局。

“好，我们帮你！”小开主动道。

“这次我要靠自己，你们不要插手。”卫斯理道。

小开还想说些什么，我拉了拉她。“那好吧，什么时候你准备完礼物了，什么时候联系我们。咱们一起吃顿散伙饭。”说完，我和小开一起把卫斯理从自动柜员机旁拖走，在外人眼中呈现出诡异的一幕。

……

“卫斯理真的躲在那儿？”一间很不起眼的咖啡馆里，坐在吧台最角落的索隆问道。

“爱信不信！”我喝了一口叫不上来名字的饮料道。“如果不是凯瑟琳小姐着急回伦敦去喂她的小松鼠，我才不会插手管你们之间的烂事。”

“没道理啊！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个平凡人，为什么还甘于去做那些平凡的事？”索隆道。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覆覆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索隆先生，难道你没听过？”我轻轻地哼着。

索隆摇头。

我瞬间露出鄙夷的神色，然后冲他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之内，尽快处理干净。否则凯瑟琳小姐发起威来，我可护不住你。”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馆。

在街角的花店，小开正在一大束蓝色郁金香前欣赏，她见我进来道：“老大，搞定了吗？”

我点点头，道：“最多再待三天，咱们也该走了。”

其实，游戏任务已经在狐狸苏醒后就已经提示完成。可小开非要留下来看卫斯理和狐狸团聚的场面。

“反正电影外也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晚出去几分钟又有什么关系。”小开说完，就用眼神往那束蓝色郁金香上引我。

我当然豪爽地掏出钱包，冲老板道：“打包，统统打包。”

花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秃头胖子，他笑着道：“先生，您可真有眼光。蓝色郁金香寓意着永恒的爱情。送给这位貌美的女士真的太合适不过了。”

瓦特？永恒的爱情？NO，NO，NO。这可太不合适。

“老板，我说的打包是指这些。”我指了指一旁的白色康乃馨。

老板和小开的笑就同时凝固在了脸上。最后，还是老板反应快些，道：“纯洁的友谊也不错，呵呵呵。”

白色康乃馨的花语确实代表纯洁的友谊。可……老板，你是故意的吧，知道就行了，还非得说出来。

小开盯着我的嬉皮笑脸，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哼了一声，扭头出了花店。

我赶紧付了钱，捧着一大束康乃馨追了出去。

……

索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第二天下午就找到了我说的那栋写字楼。

在一个背影酷似卫斯理的小职员身后，刚举起枪就被卫斯理超远距离给爆了头。

期间，子弹还穿过了他肥上司的甜甜圈和星爵同志的啤酒罐。不得不说，十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崽训练的更上了一层楼。

最后就是圆满的大结局。卫斯理和狐狸在一座能看得见雪山的木屋前举行了婚礼，十字这样的硬汉居然笑到流泪。小开又感动又妒忌，揽着我胳膊的手不知不觉又抚上了我肋下的柔软。

此地不宜久留。

可西方的婚礼后居然还有扔绣球……不是，抛花的习俗。可满场除了新娘子以外，也就只有小开是女人了。所以，狐狸象征性地把花塞给了小开，还别有深意地冲我笑了笑。

我装作没看见。跟十字打过招呼，又把卫斯理拉到一旁。

“这是我和凯瑟琳随的份子，以后也别再打打杀杀了，好好过。”我揽着他的肩膀偷偷塞给他一个信封。

卫斯理抽出来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有些难以置信。“陆先生，这……实在是太多了。”

“怎么支配只要你对得起良心就行。实在用不了你还可以捐出去嘛。”我说。

可我话音刚落，周遭的空间就开始变得扭曲，五彩斑斓的空洞把我身子直往里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