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如何配做风暴军的一员？还如何再见大将军？属下对不起大小姐对我的信任，对不起兄弟们对我的支持，对不起……”封一潸然泪下，一开始还是哽咽的抽泣，到之后的嚎啕大哭。

风柳知道他在为之前自己而哭，为那些跟着他却去世的兄弟而哭，为了他的信念而哭，为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封一此刻就是如此，一个粗犷冷漠的汉子，此刻却像个孩子一般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

他的不甘，他的怨，他的恨，还有他的希望，他……泪水的含义很多，而此刻的封一的泪水更是复杂的就连风柳都分不清楚。

没有人说他，也没有人笑话他，众人都知道他心里苦，需要发泄，而此刻就让他尽情的发泄一下吧。

有时候氛围是会传染的，比如笑，而哭同样如此。

也不知道是封一哭的太煽情，太过有影响力，又或者是大家都触景生情，竟然一个接一个都哭了起来。

原本一脸严肃等待秘境开启的众人，此刻都或是闭着眼，或是低着头，还有的用手或是衣服遮盖住，总之各种各样，全部都在哭。

而看着大家哭的风柳，则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她是不是有些太冷清了？人家哭的那么伤心，悲痛欲绝，而她竟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儿太不近人情了？

倒不是风柳太矫情不哭，又或是强忍着悲伤，而是她觉得她真的没有什么好哭的。

曾经的她很孤独，在没有遇见天命的时候，倒是不怎么喜欢哭，哪怕断骨割肉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而遇见天命之后，所感受的温暖也好，憎恶也罢，她倒是喜欢哭了，倒不是伤心难过，而是只有这样，有时候才会觉得自己像个人，而不是不会哭闹玩笑的机器。

当然偶尔让天命紧张一下，倒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自从来到灵域，貌似还是沐轻尘考验她的时候哭了，那一次哭的伤心欲绝，不过也是因为看见了天命，其他的时候倒是没有哭过。

哦不对，芍药“离开”的时候，我也哭了，无声的哭泣，绝望到极度，悲伤到极致。

虽然和她也不是太熟，但是她的“离开”确实让自己很难过，那种无奈与绝望，她是真的不想再次品尝了。

太苦，也太涩了。

知道身世之谜倒是没有太过悲伤，或者说愤怒大过悲伤吧？又或者物极必反？伤心太过，反倒是不在意了。

“姐姐，你为什么不哭？”一道软软的糯糯的声音在风柳身边响起。

风柳抬眼看去，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风柳。

“有什么好哭的？”风柳耸了耸肩，不在意的说着。

“是吗？”小女孩儿嘴角带着一抹灿烂的笑意，亮亮的眼睛，仿佛夺人心魄的黑洞，一不小心就会被吸入进入，而自己却未察觉。

“小六！”

“姐姐！”

“柳丫头！”

“大小姐！”

“嗯？”风柳像是神游回来似得，看着一个个紧张担心的面孔，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刚才我们不知道被什么感染，一下子全部都痛哭流涕，等好不容易平复情绪，就发现你像是丢了魂一样，呆呆的看着远方。你没事儿吧？哭傻了？”东方景调笑的看着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