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大人！真的是你！”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很难相信。

汪总管唇瓣颤抖着拔高声音，“有次圣上酒醉，奴才听到圣上说胡话，什么席柏言能力出众却不好掌控，所以不能留……”

他看向暮摇婳，“帝姬殿下，你和席大人……”

“这里没有席大人了。”席柏言温温浅浅地开腔，“汪总管，你可有直接证据，指向圣上才是毒害县皇帝的真凶么？”

汪总管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叹，“并没有。”

“但是圣上想至你于死地，便表明你的存在让他顾忌，他心虚。”

“是……”他无端地眸子亮了亮，“殿下，席大……他是被陷害的，奴才可以作证。圣上绝对参与其中，但是不是真凶，奴才不能确定。”

“没关系，你掌握的这些秘密，已经足够。”暮摇婳轻点头，“汪总管，你好生休息，这里很安全，无人会打搅你。若有旁的事，本宫会再来找你。”

“好，感谢殿下救了奴才一命。”他眼眶微湿，曾一度认为自己是个罪人，好在老天给了他恕罪的机会。

暮摇婳拉着席柏言的手走到屋外，“方才一声不吭地进去，可是怀疑他的话有问题？”

“试探一下罢了，应该没撒谎。却是我有旁的事找你。”

“何事？”

“宫里的消息，三日后，大师在后宫作法驱鬼。”席柏言目光微闪，“总感觉此事会被拿来做文章。”

有人想让汪总管活着，便是想让她知晓汪总管藏着的关于暮成归的秘密。

此人是谁，值得深思推敲。

而当今局势混乱，所谓闹鬼不可能是简单的怪异之象，大约某些人想趁机达成自己的目的。

“另外。”席柏言从袖中掏出一封未拆开的信，“这是暮成归派人给你的。”

暮摇婳眉梢轻挑，“他给我写信？”

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信封，里面字迹潦草的几句话冲进她眼眶。

【皇姐，派御医给席柏言下使人变傻的药是皇叔教朕的！求你去和亲也是皇叔教朕的！朕是受了他的唆使啊皇姐！朕知道错了！朕没想害你，朕也不是想求得你的原谅，只要你别再误会朕！】

“他竟然承认让御医给你下药的事，不过把责任都推到皇叔身上……他想干什么？”

“向你求和。”席柏言冷静分析，“约莫他感觉出暮远佟居心不良不再可信，这封信只是他靠向你的开端。”

暮摇婳拧着细眉，自她回到王城，暮成归便与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把自己塑造得很无辜。

如今是想慢慢认下自己所做之事再洗心革面么？

“帝姬，四皇子来访。”

……

暮成归想，皇姐终归是对他有姐弟之情的，反正他没害父皇，虚心认错后，皇姐肯定会给他机会。

重点是，怎么让皇姐和皇叔对上。

这两人都是他心尖上的利刺，还在一日，他便一日得不到安生。

就比如他这几晚总是梦到枉死的阿喜和汪总管，半夜自噩梦中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

大师作法之日很快到来，暮成归终于露了点笑颜，神采奕奕地看着众人布置。

没发现有人摸进了正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