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暮摇婳被看的莫名心虚，想移开视线又舍不得——相见才知有多想念。

她不断地眨眼，只觉贴着自己唇瓣的手指烧着了般炙热。

“席柏言……”她讷讷地轻唤，睁大了眸子看他的俊颜在自个面前一点一点地放大。

“嗯。”他低哑模糊地应，这个字音从喉骨发出，因为他嘴巴未动，隔着手指像在亲吻她的唇似的。

离得太近了，暮摇婳吞了吞口水，他的眼睛真是漂亮的惊心动魄啊，让她心甘情愿的臣服。

倒也没“亲”很久，在失控前席柏言抽身远离，捏住她的下巴缓缓低低地道，“以后，在班师回朝前，你就待在我身边，别的哪也不要去了，不安全。”

“怎么会都不安全呐……”她嘀咕着，盯着他带了几分撩拨之意，问：“那是不是晚上睡觉也要在你身边啊？”

闻言男人浅浅地眯了眯眼。

片刻后他淡声回复：“你想跟我一起睡的话，我没意见。”

“哇，你别把责任全推到我一个姑娘家头上啊！”暮摇婳不依不饶地追问，“你想不想跟我睡？”

揉了揉她的脑袋，席柏言叹气，“等我们成婚后……”

“就直说你想不想！”

他不说话了，目光暗含深意地看着她。

答案是什么一目了然，暮摇婳心满意足地笑成了朵明艳的花。

但是只属于他一人的花。

开心完的暮摇婳赶忙给他顺毛，温声软语地说着好听话，说着又坏笑道：“你是在怕跟我一起睡后，会忍不住在大婚前便对我……那个啥吗？”

席柏言算是被她逗乐了，看小姑娘没什么阴霾笑得开心，他便也暂时不去想那些糟心事，摸着她软软的腮帮哑声问：“‘那个啥’是什么？”

要论“坏”，暮摇婳哪里坏得过这个男人，一时答不上话，双颊也染了红霞。

被自己谈及的话闹了个红脸，真有够没面子的啊。

暮摇婳咬着唇，良久才“哼”了一声，却是婉转娇-媚，惹得他心中荡漾。

“小姑娘，你再这般招我，日后……可会吃亏的。”他委婉地道。

“你都将是我的人了，我能吃什么亏呀？”

不久后好几天没能下床的暮摇婳就欲哭无泪地想回到这日捂上自己的嘴。

任是脑海里浮现出怎样香-艳的画面，席柏言面上也丝毫不显山露水，顺着心意亲了记她的额头，“不是饿了？我看你跟我闹腾的劲儿很足啊。”

“没有啊，饿是真的饿了……待会儿你抱着我去吃饭！”

“好。”

“还要你喂我！”

笑意沁着脸上的每一处，他宠溺地道，“好。”

暮摇婳便欢欢喜喜地在他胸口蹭着，“席柏言，我好喜欢你呀。”

男人眼中氤氲开温柔情深，抚着她一头青丝低低地道，“乖。”

……

原是大暮将士们的“鬼兵”站在废弃的原北疆军营地前，一个个的宛如孤魂野鬼。

它们生前最后的记忆便是这，除此之外无处可去。

荣六等人带着观察后的结论回到永平城，将它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姜严恪。

这时暮摇婳和席柏言刚用过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