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老爷，替奴才保下我妻儿的命啊！”

李大人眼窝幽深，半天也没开口说一句话，良久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

在荣三带着吴方回来前，荣六到司法监打听了一圈。

“殿下，秦提督的审讯结果是，那三人是一伙的。叫陆羽那个，是将陈阿碧捡回家的大暮的普通百姓，在王城城西开着一家典当行。

“后来躲在王城里的一京藏族族人认出了陈阿碧，向她求助，陆羽便留下了他当伙计。

“傀儡术最娴熟还精通易容的那位，和他们仨起先没接触，是陈阿碧的死让他找上了前面那两位，一齐商量了复仇计划——

“陆羽他们先出手，想让我们放松警惕心，方便傀儡师后面的行动。不过傀儡师应该还没全招，秦提督的意思是需要再对他用刑。”

暮摇婳轻轻地“嗯”了声，“司法监那边不用跟进了，以免令秦大人以为本宫不信他。”

她目前这个位置，的确不该管太多，知道这些便已足够。

吴方怕得要死，一下马车眼见着宫门就在前方，他竟像被抽了全身的骨头般瘫软在地。

荣三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了他一眼，挥手示意侍卫过来给他扶起站好。

一顶奢华宽敞的宫轿便在宫门之后，荣三在前，两个侍卫驾着的吴方在后，走到宫轿前荣三拱手道：“殿下，人我带到了。”

“让他走近些。”暮摇婳的嗓音缥缈如风。

把平常男子带进后宫极为不妥，她才等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某些人总不好以此指摘她。

因着吴方着实站不稳，荣三从轿子里拿出一张矮凳来给他坐着，也是很客气了。

宫轿上帘子被掀开一角，以保证他能听清她所说的话。

暮摇婳：“在李府，和王小六最亲近的人是你？”

吴方咽了咽口水，终于确定自己不是要被杀死了，帝姬是要为王小六的死讨回公道吗？

“回、回帝姬的话，王小六经常……很照顾小人，是小人的恩、恩人。”

这人天生结巴？

暮摇婳掀起眼睑看了看一旁站得笔直的荣三，他摇摇头，她就此反应过来。

“别害怕，好好说……既然他平素照顾你很多，你们走得比较近，那他的外形你应当记得吧？”

“小人……能从背后认出他来。”吴方琢磨了下，如是答。

她决定换个问法，“李大人生辰宴那晚，管家叫你们四人领其他大人们的车夫轿夫进府吃饭，你说王小六没跟你们一道，这前后发生了哪些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就很神奇，要是王小六在去出恭的路上被害，傀儡师再扮成他也要花一番功夫。

所以说，傀儡师如何确保接到帝姬府车夫的是他自己，另三人都默契地一致地忽视了她的车夫不成？

“那前后发生的事……”吴方挠着后脑勺，拼命回忆，想到什么说什么，“管家的命令下达后，王小六就在小人旁边，然后他说要去小解……”

他便先去轿夫们所在的院子，再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