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摇婳自有想法。

让岚贵妃都束手无策的碧妃，越发令她感兴趣了。

“将珠许是犯了迷糊，这碧妃，三个月前不还不温不火的吗？”

岚贵妃眉间隆起细细的纹路，“说来也怪，近两年圣上政务繁忙，很少留宿哪位嫔妃的宫中，碧妃算是最得宠的一个，这两个月频频侍寝……唉，说着说着禁不住嫉妒上了。”

不过再嫉妒也是无法，她年老色衰，能保住这个位置便是最大的心愿。

暮摇婳离开时四皇兄暮成临追了过来。

“皇妹，请留步。”他像是仓促地跑来的，站定后粗粗喘了几口气才道：“皇妹，皇兄有事想告诉你，关于……你问的那个人的。”

暮摇婳会意，随他走到一旁，“皇兄有事请讲吧。”

“就是那个碧妃，”暮成临很是恼火，“皇兄真不喜欢她。前天晚上汪总管说了父皇会来母妃这，结果永碧宫那边说碧妃悲痛欲绝哭到险些昏迷，父皇便去了她那里，母妃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暮成临纠结地握着拳头，“好像跟你说这些也不对，还有点大逆不道，可是……父皇很久没来看母妃了，说好的要来又临时变卦，皇兄我……”

“皇兄，你所说的将珠谨记于心，至于其它，先按兵不动，小心祸从口出。”

一个两个向她求助，由此足以见得蕙岚宫糟糕的近况。

心事重重地回了凤仪宫，暮摇婳枯坐了一会儿，将头发都放下来，取掉素淡的发饰，七菱拿来白色的绸带替她把它绑好。

接着便等父皇下朝，再一起去为母后上香。

可她却迟迟等不到暮远苍，还是岚贵妃先到，她一头青丝也在脑后用白绸带绑了下。

又等了约三刻钟，七菱道：“汪总管来了。”

暮摇婳走出门，看到汪总管弯着腰笑容讪讪的尤为牵强，她眼皮一跳，“汪公公，你这是……莫非发生了意外状况？”

“没，没有，那个，轿子在宫外候着了，请帝姬和贵妃娘娘移步。”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惹得暮摇婳皱眉，等到在外头看见暮远苍旁边坐着碧妃时，她仿佛被迎面泼了盆凉水。

“将珠。”岚贵妃就在她身侧，“我们先上轿。”

暮摇婳自问是足够冷静自持的人，至少鲜有在外人面前爆发的情况。

但当坐在上面的碧妃怯怯地对自己点了下头，她感觉自己快要原地爆炸。

岚贵妃的安抚犹在耳畔，暮远苍见她不动还冲她招了招手，暮摇婳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得忍耐。

等母后的忌日过去，该做什么她还会做。

暮摇婳跟着岚贵妃上了第二顶轿子，前方没得到女儿回应的暮远苍还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

“父皇从没带过别的妃子去给母后上香的。”暮摇婳瞳眸泛红，“除您以外没有旁人。”

岚贵妃无力劝慰暮摇婳，毕竟她自己都自顾不暇。

后宫似在一夜之间变了天。

“娘娘，将珠不想碧妃出现在母后的牌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