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恩皇帝是谥号，她本人是一名女子，那一辈年纪最小的帝姬，后来大暮史上最英明神武的女皇帝。

尽管她在位时间很短，不过十余年，可是她领着大暮走向盛世辉煌，收服澜沧国等几个当时跃跃欲试的小国为诸侯国，扩大了大暮王朝的疆土范围。

她是大暮的奇迹。

“当年天恩皇帝亲自领兵征战四方，霍良的爷爷在最关键的战役中立了大功，也救了她的命，故而她命人铸了免死令牌。此事史书上也有记载，朕也查过它是真的，绝非造假。”

令牌交由他手中，暮摇婳好久没出声，抓了抓眉毛叹道：“很难想象，霍良会是……”一代战神的后人。

她偶然间听闻过霍氏战神的事迹，根本没把他和霍良联系到一起。

暮远苍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这也是霍良无功无过但能在朝中坐稳侍中之位的原因，他父亲也立过功，到了他，就好比一滴水滴进大海里，激不起丝毫的浪花。

“这是大暮百年来唯一的免死令牌，如今因此被朝廷收回，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它由天恩皇帝赐出，意义非凡，若落在奸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那霍良没有预兆的发疯，会不会与这块令牌有关？”暮摇婳如是问。

暮远苍眯了眯眼，“可能性微乎其微，几十年过去了，很少有人记得这令牌的存在。即便是朕，也是查了皇族秘史才确定它的真实性。”

“万一加害者是见证天恩皇帝赐免死令牌之人的后人呢？”

暮摇婳大胆假设，忽地后背一阵发凉。

暮远苍一想，正色道：“此事事关重大，需移交司法监……”

“不用了父皇，儿臣已着手在查，那人说不定就在暗中观察着，现在让司法监的人去只会打草惊蛇。”

暮摇婳不紧不慢地说着，嗓音温和有力，莫名的可信，“儿臣平素不管这些，那人会认为儿臣查不出什么，从而心生懈怠。”

她古灵精怪地吐了下舌头，“可儿臣的本领，父皇应是知道的呀。”

相比其他皇子，暮摇婳和暮远苍相处时间是最长的，她的秉性他算是了如指掌。

曾经她亲口说无意朝政，他还蛮遗憾。

事关免死令牌，其中利害关系，暮远苍自是了然于心，让暮摇婳往下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儿臣起先以为是谁嫉妒霍渊要当驸马，以此为由头接着查不是正好？”

“好，朕会派人暗中协助于你。”暮远苍答应了。

……

玄参门前。

席柏言一袭白衣更显儒雅斯文的气质，右手负于背后面对宫门而立，一看便知他是在等人。

见到他，暮摇婳的眼神就耐人寻味起来。

随着她的走动，两人间距离缩短，暮摇婳理了理表情，故作惊讶地扬声道，“席大人，好巧呀。”

她知道他看得穿她的假装，她就是有意为之。

果不其然，他人还没转过身来，带着惯常宠溺调子的声音便先响起：“殿下又拿微臣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