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言宸见她看着自己，开口问道。

容清清摇了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擦着他的身子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微微回头看向言宸，“言总，我是不是也该上炷香？”

言宸挑眉没有阻止。

陵园里安静的很，甚至连她的脚步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言宸就这样看着她，少女身材偏瘦，后颈纤细从宽松的衣领下露出，弧度完美极具美感。

她蹲在墓碑前，伸手将香火插上，灰烬从烛上抖落，溅在地面。像是一场郑重的告别，从今往后，凤九彻底死去，留下的，就只是她容清清。

*

酒店房门被狠狠关上。

柳艺馨差点把桌上的东西都扫荡在地，满腔怒火没地方发泄，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刺耳得很，一手恶狠狠拍在桌上，对着镜子捂住自己被打的半边脸，感觉上头火辣辣的疼。

“容清清，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她要让她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叮铃铃——”放在一旁的包内，手机铃声响起，她侧头瞥了一眼，把东西从里面拿了出来，“喂。”

那边说了什么，她皱起了眉，“我知道，我也在行动，可是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有什么办法？！”

“你说刘总？他能做什么？”

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兴奋说道：“你可别小看了刘总，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好歹是个大头啊，再怎么说也是商业的老前辈，言宸怎么也得给他些面子……”

柳艺馨：“你能让他帮我？”

“放心，你以为你阿姨在这混了多少年了？”

*

在酒店小憩了一会儿。

容清清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空荡荡的，看着天花板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勉强从梦中收回了思绪。

多少有些触动了，所以才梦到他小时候的样子。

做了一辈子的凤九，突然成为容清清，也有诸多的不习惯。

踩上放在床边的拖鞋，她摸索着从房间走了出去，刚一开门，就看到管家站在门口，微微笑着看她。

“容小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先生正在餐厅等您呢。”

容清清抓了抓毛糙的头发，睡眼朦胧地问了句，“我睡了很久？”

管家道：“一两个小时。”

“那走吧，别让言总久等了。”

管家颔首，这个女人虽然随性妄为了一点，却从来不会让先生为难，不知是否因为这个原因，他对她也产生不了排斥。

想到先生今天在餐厅的反应，他觉得如果多一个像这样的女主人，或许也不错。

容清清到餐厅的时候，发现言宸身边多了一个人，男人大约四十出头的年龄，身材臃肿，大腹便便，头上的毛发也不多了，活脱脱一个地中海，和他一比，原本就长相出色的言宸看起来简直是神仙弟弟。

男人也察觉到了她的到来，原本盯着菜单的视线缓缓上台，桃花眼微微上挑，从她这个角度看去，简直是妖孽到了极点。

咳咳……这到底是谁家的小孩怎么就这么好看这么好看呢？

容清清简直想把他抱怀里狠狠揉脑袋，但是不管怎么样被萌被戳，面上还是一脸高冷，闷骚得很。

她没有先打招呼，反而是那个地中海最先发现了他，眼前咻地一亮，开口向言宸问道：“言总，你可真不够意思啊，我说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原来是藏了金娇。”

言宸扯了扯嘴角，转而对她说道：“这是六成的刘总。”

容清清挑眉，这人她见过，十多年前还是一个杰出的才俊，但是为人好色，有次同他谈生意，没想到反而想对她毛手毛脚，她容清清是什么人？有人敢恶心她，就千倍百倍让人恶心回去的主儿。

随手找了个小妹和他聊骚，骗到了男人的裸照直接放大贴他公司门口三天三夜，从此他见到她都是夹着尾巴绕道走的。

不过那时候的他还不是这个模样，看来最近财发得不错，身材都肥硕也不少。

容清清收了思绪，冲他礼貌一笑，“刘总好。”

看在刘成眼里，那是人美、声甜，高冷中带着点禁欲，禁欲中带了点清纯，更重要的是，言宸带在身边的女人，绝对有什么不凡之处……

嘿嘿嘿……视线落到她的大腿，容清清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白皙的腿部露在外头，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从中流连忘返，眼神中带着的意味没有丝毫掩饰。

大概他调戏小姑娘向来如此，也不觉得有哪里失礼。

而在他身边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不满地嘟了嘟嘴，“刘总，你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女人显然是他的情人，从他那只咸猪手放在人腰上不放就能看出，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状似亲昵地走了过去，咬了咬她的耳朵，道：“小宝贝这是吃醋了？放心，再好看哪有你好看……来，让我亲一口。”

所幸在场的几人都是练过的，见了这幅画面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尤其是言宸，从头到尾都在看着自己的菜单，显然是懒得搭理。

容清清靠着他坐下了。

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单子，发现上头已经划了几个标记，等服务员过来，便直接递了过去，容清清皱了皱眉，“我不喝酒。”

言宸瞧了她一眼，道：“不是给你的。”

“哦。”

完了低下头，倒也不是真的在意。

而这一幕看到刘成眼里，则有些怪人不怜香惜玉的了，他直起了身子，道，“言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美人不喝酒，你也不知道给她点些其他的，难怪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说完冲容清清露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道，“你们言总不给你点，我给你点，来，跟刘总说想喝什么呀？”

容清清扯着标准微笑答道，“刘总客气了，我白水就成。”

“诶……”刘成不同意道，“我和你在这见面，也是个缘分，不如这样吧，这里的果酒我尝过还不错，就算是不会喝酒的人，也会喜欢的！”

听着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实际上一说完，就立马招来了侍者，没有给她一点插嘴的机会。刘总亲自给你点的酒，再怎么说，也必须给个面子喝上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