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总是想搞事业
作者:六度凉白开 | 分类:古言 | 字数:1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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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胡禀庸
第113章
胡禀庸
“边兴,你如果真为淮放好,就好好想一想那东西究竟在哪里!”
季子越以此做谈话的结束语,拖曳着一身的华丽衣裙走了,独留了淮放一个人。
边兴被季子越恶狠狠地警告了,她仿佛什么都不顾了,要将他们的来龙去脉摊开说,那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吧,究竟要如何呢?边兴一向没主意,如今更是没了主意。
边盛去了哪里?边兴心想着,迈步走了出去……
一向神秘的天师胡禀庸今日倒是有些招摇过市,带着皇帝御赐的亲随便要大摇大摆地上月华长公主的府邸拜谒,胡禀庸自恃道外高人,一向是看不起这些凡夫俗子,就是皇亲贵胄也鲜少施以好颜色,今日是怎么了?
季子越不耐烦地将刚拿起的筷子又放到了桌上,“谁,又来了?”她正襟危坐,话语轻轻的,周围的气氛却有着丝丝恐怖的威势。
春意瞧着,又轻轻重复说了一遍,“公主,是天师他带着人来了”。
“胡禀庸?”季子越有些没好气,转念又一想,对!她也正好要问一问,什么时候淮放成了他的徒弟?有问过自己的意见吗?
胡禀庸微胖身躯,倒也不至于走不了路,却惯爱坐轿,大脸盘子上贴这俩柳叶似的的眼,八字眉让他一脸苦相,更是略显滑稽。
“我徒儿重伤未愈,我自然要来看一看他”,胡禀庸站在府门口,一手杵着个精壮侍从的背,像是没骨头似的,借力站着,季子越一直没发话,胡禀庸反倒和看门的下人攀谈了起来。
春意得了季子越吩咐,立时就引了这位天师大人进了府门,一向倨傲的天师胡禀庸竟看着恭顺了许多。
春意在前带路,也是锁着眉摸不着头脑,这位糊弄玄虚的天师几月间就得了皇帝季清时莫大的嘉赏,自己也曾留意过,怎么与眼前这个不像一个性子,真是奇怪,正想着,这位似乎是听见了心声似的。
“这是带我去何处啊?”胡禀庸漫不经心地问道。
春意转过身子,面带微笑,柔声答道:“天师尊驾亲来公主府,自然是要先去见见公主了”。
胡禀庸抬头四处张望,突而说道:“早闻月华长公主志趣高雅,自家宅邸也是费了一番功夫,不若姑娘你先行通告公主,我便在前面那处凉亭那儿转转可好?”
“这……”纵是知道胡禀庸张扬,也决不能让他在自家府上作威,别人攀附他的此刻声势,可公主若是随便就给了颜面,那还是公主吗?既是不好相与的公主,自然谁的面子也不给。
春意依旧是笑模样,可却转瞬间没了好语气,“天师这意思是,让公主玉体亲自来那处漏风的地方见你?”
胡禀庸愣了一愣,却好似狠了狠心似的,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是来看我徒儿的,可不是来看什么公主的,我若非要去那里赏份风景呢?”胡禀庸指的那处风景,便是落雪湖。
春意呵呵冷笑,这样好大喜功的人居然能被皇帝器重,今日明日的得罪这个、得罪那个,可还真是嫌命长!
“既然天师分不清主人家,我们公主府又不是粗野地方,什么人都能乱窜,那就请您安安静静地呆着在那里别动”,春意嘲讽的话都说的动听,施施然行了一礼,便自顾走了。
胡禀庸却没心思与春意计较一二,他此行无他原因,就是想见见淮放而已,至于旁人,他本就不放在心上,在胡禀庸眼里,只要皇帝信他就行了,而淮放,是获得更多信任的钥匙,力量足够强大了,谁在意这些事!
季子越早到了不远处,她站在高大的假山缝隙之中,望见了胡禀庸。
一个江湖术士莫明替淮放隐瞒,不是他们相识又能是什么呢?
可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结交的必要,季子越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是演技太好了?
胡禀庸深知一举一动尽在别人掌握之下,也懒得屏退左右,丝毫不顾方才约定,大大赖赖地就向四周寻摸着,看起来似乎懂得大概方位,不一会儿就绕到了淮放的住处。
淮放不成想迎面就与胡禀庸撞上了。
“徒儿!”
胡禀庸好不热情乐呵呵就上前揽上了淮放的肩,淮放也奇怪,竟没有任何抗拒地任由胡禀庸揽进了屋内。
待进了屋内,胡禀庸环视四周,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说了话,如今,又是另一副面孔。
“师父,您如今怎么来这里了?您是要待多久?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我”,胡禀庸眯着眼睛笑着,语气里都是尊敬与谦卑。
淮放没言语,慢慢踱步到了桌前,缓缓坐了下去。
“我可不记得自己收过什么徒弟,你说,你做我徒弟,你配吗?”淮放神情漠然。
“自然,自然是不配啊!”胡禀庸似乎是毫不意外,立马就接上了话茬,“就算您不认我做弟子,那您要是有吩咐,还是要尽管来找我啊!”
“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之前饶你一命,如今你又帮我这忙,也算是两不相欠了”,淮放配合着在胡禀庸心里的形象,说话从容不迫,平添几分神秘感。
“不不,您对我有再造之恩“,胡禀庸嬉笑着,怎么说,他都不能让这关系被淮放三言两语就给斩断了。
“你找我,有事?
淮放似乎没什么耐心了。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您呀,我知道您当日一定是故意落于人下,这小小仓国……”胡禀庸突然顿没了下文。
“这小小仓国”,淮放嗤笑一声,接上了胡禀庸的余音,“胡禀庸,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做多大的事也要看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你把季清时当傻子?先乖乖地呆着!你若是个有本事的不怕没人来寻你!”
胡禀庸憨笑了两声,恭恭敬敬地说了声“是”,随后,竟然慢慢地退了出去。
他带着人走了,而季子越此刻却从偌大的屏风后出来了,之后,便是跟随着的边兴和边盛。
淮放和季子越相当默契地对望了一眼,便立刻移开了眼,谁也没想到促成双方合作的居然是边盛。
淮放觉得自己别无选择了,当下了解的种种事实告诉他,自己绝不讨厌季子越,甚至有可能喜欢她,而边兴、边盛,好歹是知道自己过去的人。
“世界上那么多人需要救,你们为什么偏偏救了这么一个胡禀庸这么一个”。
季子越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个胡禀庸,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淮放匆匆被季子越一顿安排,演了方才一场戏,真是连句“谢谢”都不会说,淮放心想着,这胡禀庸好歹感恩戴德的,当然,他知道胡禀庸是为了什么。
淮放转过头问身后那两个知情人,“所以为什么?我当时为什么要救他?”
“这……”边兴有些支支吾吾,边盛则什么话都不说。
“你说,到底是为什么!”淮放有些命令式地问边盛。
以往,淮放总是问边兴意见,边盛总是那个被派去干活的,自淮放醒来后,边盛明显地感觉到了,他似乎更信任自己一些了。
边盛面无波澜,生硬地答道:“当时我们刚到沧海遗珠内某一大漠处,似乎是被这胡禀庸看到了,本该当机立断除了他,却有人正追杀这胡禀庸,您正气千洲门季子筱不留情面,便将追杀者杀了个精光,救下他一命,并告诉他,您和这天下一季姓皇室有血海深仇,您不必胡禀庸替您报仇,只需搅扰季姓江山即可,若事成,送他心想事成”。
淮放陷入沉默了,照他所说,当时自己可能是气疯了,却没想这胡禀庸真做到了这一地步。
边兴默默看着,心想着,若是淮放还记得,应该会后悔的吧,他为了那季子越,不知做了多少事。
“所以,你们还能告诉我一下,那个黑乎乎的塑像在哪里吗?”淮放冷不丁地又发问了。
边兴忍不住回道:“令使你当时确实拿回来了一个,可当时你一碰他似乎受了什么伤似的,我也不知道你放哪了”。
淮放又看看边盛,边盛摇了摇头,“我当时未随您到武威”,边盛低下头的一刻目光幽深,或许,那东西是能查得到我们破界之人足迹的东西?有人,在找他们,所幸这胡禀庸并不能乱说话,自己当时留一手果然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