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道:“游龟实际上也是死魂断监视者的其中一种表现形态，它们是魂判的得力帮手，屈从于魂判的意志。如果有必要的话，它们会出现在魂道和需要的关卡之中。而在天河之中它们便以游龟的形式出现，但是这个形象也仅仅限于天河之中，离开了天河，它们就可以是其他的形态出现。你所看见的那个男子实际上就是监视者，是游龟背后隐藏的真正的凝形的模样。”

赵立寒明白了，他又道:“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白良道:“他在准备将刚才从灵魂体那里得到的圆球奉献给魂判，这也就是监视者将天河拓展出岸边陆地的原因，这拓展出来的实际上是监视者本身所处的一处独特的空间，为了奉献自己的力量，这游龟亲自将其与第二关天河连通了起来。而只要将这个圆球奉献，他就可以摆脱到游龟形体的束缚，然后增加回到魂判身边的机会。”

赵立寒道:“回到魂判身边?这有什么意义?”

白良道:“这些监视者自己的灵魂力量也是在不断消耗的，虽然它们本身是深层灵魂，但它们的力量总有一天就会耗尽，到时候凝形也不能够维持。虽然说无论怎样，所有的灵魂力量最终都会回到魂判那里，但是那样监视者就不能够带着自己的意识回去了，这两者之间是很不同的。”

赵立寒道:“有什么不同?”

白良道:“有自己的意识存在，监视者回去之后就可以在魂判那里得到一个释魂的机会，这个机会会在每次死魂断结束的时候出现，那个时候一切都告一段落，魂判会再次整理自己的力量，那个时候没有意识的灵魂力量会被魂判整合，而有自己意识的灵魂体就可以主动去规避掉魂判的整合，从而让自己持久的存在下去。久而久之，它们是有机会产生挣脱掉魂判力量的可能性从而独立出去。”

赵立寒道:“独立出去?这真的可以做到吗?”

白良摇头道:“有这个可能，只不过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灵魂力量本身是从肉身之中生出来的，这是根源所在。从肉身脱离的灵魂在达到一定境界之后是可以抛弃肉身，以灵魂这种虚无的方式存在，这是可行的。但是如果说直接从单纯地灵魂体想要独立成为与脱离肉身灵魂体一样的状态，事实证明这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肉身灵魂所拥有的一些东西，纯粹灵魂之中孕育出来的灵魂是不会有的，它也绝对不可能反过来重塑肉身。就算去寻找新的肉身，都会自爆。这就是法则所在，谁也无法改变。”

赵立寒道:“看来这些监视者并不知道这一点。”

白良道:“那是当然，因为直到目前还没有监视者成功独立。”

赵立寒道:“这倒是跟跟第一关的灵魂体以及天河里面释放漩涡的灵魂体很像，都为了一个目标努力，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永远无法做到的目标，而它们却不知道这一点。”

白良道:“说的不错，你还可以加上某些情况下在进行死魂断的蝴蝶们。它们跟监视者之间的区别或许只是那个永远无法达成的目标是不是人为做出来的罢了。对于监视者来说，魂判并没有刻意给他们制造虚假的希望，然后但是现实最终会让他们失望。”

赵立寒道:“我现在其实想问魂判是否有意识?它只是应唐稻的要求才出现的，它只能够出现在死魂断之中，这也算是某种束缚吧?那它有没有自己的虚假的希望或者说是绝望?”

白良没想到赵立寒这么问，他缓缓说道:“这个连我都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也被束缚着，而我的希望是不是虚假的，我自己都不清楚，魂判的我自然也无法知晓，这一层超出了我的范围。”

赵立寒问了白良很多问题，也得到了很多回答，这是对方第一次明确表示自己无法作答。不过想到对方所处的位置和立场，这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赵立寒的话似乎让白良心里有了一丝波动，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赵立寒就听到白良用和之前一样的平静的语气说道:“刚才我们只说了当监视者以有意识的状态回去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但要成功做到这一点需要做的事情也是非常多的。”

“监视者意识的产生来源于死魂断本身的规则，因为在死魂断复杂的环境之中，有很多灵魂体会渐渐形成自己的意识，这对于魂判来说是比较麻烦的事情，所以它就会定期从监视者之中抽取掉一部分力量，让监视者的身体不完整，这样它们的变化就会中断，意识也就失去了形成的条件，这样对于魂判来说就抹杀掉了监视者出现意料之外变化的情况。”

“所以为了维持住自己的意识也就是维持住自己的存在，这些监视者是需要做些事情来完成这一点。之前灵魂体奉献出来的灵魂动纹形成的圆球对于监视者来说是减缓自己的意识被消耗的最好的东西。这灵魂动纹实质上就是灵魂意识形成的，是天河灵魂体意识的凝固物。”

“实际上这些凝固的灵魂动纹本质是跟监视者本身同样的力量，只是形态上不同罢了。这是因为天河灵魂体虽然也有意识，但是同监视者相比差的太多，它们做不到同监视者一样让自己的灵魂体跟意识互为一体无法分割的这种深层灵魂的程度，所以意识想要勉强跟灵魂力量本身一起发挥作用只能够尽力将其固化。而且它们这种灵魂动纹固化也是需要很严苛条件才能产生，其必须在某个被严格限定的有限的环境之中才会出现，就比如说这一关的情况下，也就是天河之中才能够形成。”

“这灵魂动纹可以说是这些天河灵魂体能够拿的出来的最为珍贵的东西了，这也是监视者能够找到的最好的替代物。监视者会将这圆球吸收短暂成为自己的东西，当然监视者不会真正吸收，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过一遍不过是在这圆球上加一层伪装，让魂判无法察觉到异常罢了。”

“完成这一步之再将圆球释放给魂判的话，等于是用这部分力量代替了监视者自己本应该消耗给魂判的部分力量，这也就等于保住了自己的力量。”

“另一方面，还有事情要做，监视者还要做好善后准备，因为擅自替换掉魂判即将吸收的力量而独自留下自己的意识是极为危险的行为，要知道整个死魂断的一切都在魂判掌控之中，监视者之所以能够有自我意识的操作空间不过是因为监视者众多，魂判一时之间无法察觉到某一个具体监视者的异动罢了。”

“一般情况下监视者是不敢离开游龟的形态更不敢离开天河的，但是就像这次因为我们努力为他创造出了这种条件，所以他就利用了起来。贡献圆球他就必须离开游龟离开天河，而这段时间就必须用更多的浅层灵魂来填补他离开这段时间的空白，之前游龟在得到圆球之后再次吸收了大部分灵魂体的灵魂就是这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