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飞鹰传信，旻元章继续收拾那人。

从地上捞起来，再给粗暴拍醒。“啪啪啪”，连续几下传盘底子呼过去，晕着的人就睁开了眼。

那人清醒感受到脸颊的肿痛，一头愤怒，最烦打人打脸。

“打我干啥！”

旻元章瞧他那二十好几永远欠揍的表情，表示特别不理解，

“怎嘛？社会的毒打，难道你长这么大就没受用过？”

那人被捆得紧实，挣扎后无能狂怒地瞪眼——“就你打的！”

人家虽然平凡无奇，但生来命好，自小爹娘疼爱，衣食无忧，想学武就学成一身好武艺，大了后跟着族里叔伯入行，在船上跑单，一直都很顺啊。

讲真，这些年他们在水上的买卖真得太好做了！他的活计极少失手，什么社会的毒打？他没有过。

“哈？那可够稀罕了，老爷我该很荣幸能给你这第一次。”旻元章觉得自己这次遇到了个奇葩活宝。

“不过，我没耐心听你诉苦，你赶紧老实交待你和你的依仗到底是些什么人？做得哪种阴私勾当？”

那人晃晃脖颈，换了个让自己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说道：

“最多你打死我啊，那你也逃不过鼋头坞，你再能又如何，敌不过我们人多势众。

不如识相点放了我，我还能给你和那个小白脸说个情，给你俩派个好去处。”

旻元章：“嗯，还是打轻了。”

……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那人只剩下求饶的声息“别、打，我、说——”

……

旻元章轻松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搞明白了他和燕纾的处境。还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上了一条早就被水霸视为囊中之物的货船。

门外燕纾也听个清清楚楚。既然现在船上没有那人的同伙，她还是现身出来吧。

燕纾先回了趟隔壁自己房间，打开竹箱笼取了几份自制方便面，其余的行李直接收进空间。早晚会有一场混乱，她的东西一点儿都不想便宜坏人。

旻元章见燕纾拎着方便面进来，笑道：“我倒把你这好东西忘了，上岸前就靠它。对了，你出去后可遇到危险？”

燕纾摇头，“有危险的话我肯定向你示警求救。外面一直没有旁人过来，船工们也照常在行船。”

旻元章请她坐下，指着地上喂了蒙汗药再次迷瞪过去的那人说，“竖子不足为惧，麻烦的是他后面的水霸群伙，正在咱们绕不过去的鼋头坞等着守株待兔。”

“章兄，船到那里不能不停对吗？”

“对，鼋头坞正处在北运河与淮江几条源流汇合的喇叭口位置，一道船闸拦住所有船。那里也是朝廷征收往来船税的好地段。”

燕纾不明乃问：“既是朝廷重镇，焉得水匪肆意横行？”

旻元章叹口气，“只怕是黑白一家亲呢。若没有准确的消息通递，水匪也不能嚣张为害多年，竟没错踢到铁板翻了帮。

此前，为兄我屡屡往来经过，皆乘官船或排场体面带足护卫，自然是太平盛世顺风顺水，他们胆敢造次？不想这头一回低调，就把你带累了。”

燕纾安慰道：“章兄不必自责，出门在外难免预料不及。你只说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