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16岁就立志要成为职业的综合格斗运动员，一名综合格斗家，一个真正的武术家。为此我一直努力。”李同林说的很平静，他看见这里学员打沙袋的时候，就坚信在这里可以让他的技术更上一层楼。

杨雷一脸不解，“好好的孩子...你打职业干嘛？职业多苦你知道吗？”他不明白，好好的大学生不念书，想着走这么条路子。

“不知道，所以想尽快知道知道，万一以后打不了了我还能接着念书。”李同林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GSP花了七个小时，过了河来到了柔术馆，掏出了一堆零钱，用法语和说英语的教练来了次神对话，都知道对方要干嘛，但是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啥，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么狂热图个啥。

觉得自己和偶像成名前处境相似...心里竟然有一丝喜悦。

“好好好，我就怕你受不了...不过后来一想你练了这么多年，现在这个水平应该也是想明白了。我就不劝你了，不过这钱你先拿回去1000，你把钱都交了我这里，估计都没钱吃饭了吧。”

“拮据一点没关系，我可以出去打工。但是练格斗不能停，我准备今年就试试去打个比赛”李同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贵给他介绍过，京城有个格斗馆馆长，无偿搞纯业余比赛，报名者不需报名费，有保险，赢了有奖金，李同林准备去试试。

“你还是好好读书吧，先跟着大课上，练动作，私教的话我看你具体的水平再说吧。还有，既然你到了我这里，别的我不管，你所有的拳法步伐都给我忘个一干二净，一切从零开始，把动作练好了再想着别的吧。还有，你这期间先不要胡乱的自己打沙袋。”

杨雷说明了自己的要求。实际上几乎所有教练都这样，不喜欢教在别处练过的学生，最喜欢的就是素质好的小白，什么不会，坏毛病就少，就有越强的可塑性。

怕就怕来的人什么都不行，坏毛病一堆，改起来费力劳神有时候还不讨好。当然，也不喜欢自己的学生去找别人学东西，不过王贵倒是很开放，还鼓励李同林多去看看，开开眼界。

“我明白的教练。”李同林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老早就问过王贵去了别人的馆里应该怎么表现自己，怎么说话。

两个人商定了上课时间，李同林交了钱，还用剩下的钱在拳馆买了一副拳套，虽然练格斗这么久，属于自己的拳套还没有一副，要么不戴，要么用的都是人家场馆里的，杨雷主动送了他一副护手带。

“啊...你小子手腕子够粗的啊。”杨雷递给李同林护手带时，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喊了起来。

“嘿嘿...我走了教练，我军训完了再来。”说着，结果护手带就挥挥手出了门。

“唉...GSP...GSP...谁是gsp？...这小子不是为了追星才来的吧...”

军训前一天，宿舍的人到齐了，除了李同林，还有三个人，大家互通了姓名，又一起去吃了个饭，初次相处，感觉舍友都还行。

“来来来，兄弟们整一个啊，咱们今后就是舍友了，有我能帮上的大家尽管开口啊。”端着酒杯说话的是陈易商，来自东北那旮沓的。

“唉，李兄，你怎么不喝酒啊？”这是严琦城，苏北的小伙子。

“哦，我练格斗，为了保持竞技状态我不能抽烟喝酒。”李同林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这项技能，实际上他并不想把这件事说的人尽皆知。因为这在中国听起来太傻了。

简单提了提自己的经历，对于自己准备以后打职业格斗，大家都是哈哈一笑。“你那么晚才练，人家从小就练了，你能打过人家？能打过国家队的？”说话的是康达，T市本地人。

“我觉得你还是比较安静的，没想到竟然这么血腥暴力”苏北小伙子严琦城俨然是个读书人。

李同林忍不住想说两句：“实际上是中国的体制，让一般人把还算是正常的情况搞成了异端...诚然，中国体育的强大世界闻名，国家队的几乎都是一国之精英。这也给运动员这一职业加上了刻板印象，好像出成绩的都只能是国家选拔从小刻苦训练的，如果自己想练出成绩，就是天方夜谭。...”

“...实际上在资本主义国家，运动员的训练，教练等等全是自己解决，有了比赛就全国选拔临时征召。很多时候并没有成建制的国家队。”

“那大兄弟你会打拳不？”问话的是东北小伙陈易商。“就电视上演的那种...”

“我不会，我练的是柔道和散打，实战可以，没有套路。”李同林早就对这种问题见怪不怪了，不能说所有中国人被中国传统武术毒害太深，这样显然是不对的。只能说中国传统武术的魅力太大，影响力太深，在中国人心中甚至世界人民心中都有了艺术化浪漫化的形象。国人以此为豪。

这是好事，说明我们对于自己的文化足够自信。但是这样会遇到问题，大多数国人对于武术和格斗的印象都是艺术化的，并非其原貌，当你把现实说给他听，多数人原本的世界观会崩塌，开明的人会分析求证思考，而有些人就会固执遗忘的观念选择拒绝接受。

这样的论战见得太多，李同林不想参与其中，只要一开口，要说的就太多了。哪个男生还能没有过个武侠梦呢？以前自诩理性的李同林自己不也是迷李小龙迷的不行么？后来王贵说破了他的迷梦他还心情低落了好久。

后来他改编了一句普京评价前苏联的话评价李小龙“谁要是否定李小龙的突出贡献，那是白眼狼。谁要是说李小龙多能打多无敌，那是傻子。“

如果自己就这样赤裸裸的戳破大家的幻想，一定会掀起一场论战。懒得争辩，三两句草草跳过了这个话题。认识第一天就争得面红耳赤不是一个好主意。石佛上次打跨洋视频电话还猛劝李同林，到了大学就是新的开始，不能再封闭自己了。李同林也试着融入别人，但是这对习惯了孤独的他来说很困难。

“融不进去怎么办？跟他们求同存异吧...”李同林确定了今后待人接物的大方向。

大家也话里话外听出来李同林不想多谈，就继续喝酒聊天吹牛。

军训的日子是难熬的，对李同林来说确实甘之若饴，在它看来这是另一种苦修，每天晚上大家累的筋疲力尽都躺下睡觉，他还要静坐冥想。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个不合群的怪人。

没多久大家都发现了这个怪人还是个变态。军训的时候从没见他累过，有一次罚做俯卧撑20个，大家趴在地上伸胳膊的有，像羞羞似的日地的有，还没糊弄完一半，他就全做完了，汗都没出。教练嫌他做得太快，也不怎么显累以为他偷懒了，让他来到大家面前再做四十个。

这回所有人看的真真切切的，都是及其标准的俯卧撑。

“我靠，我以为吹牛呢，这家伙真没白练啊...”康达日着地，嘴上也没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