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牧阳坐在房顶上，回顾这一生。

不过可笑的是，这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用两年的时间，掌控了一域的命脉，又用小半年的时间，度过了这一生。

牧阳一时兴起，御剑而出，将一块大石头削成了一块光滑的石板。

然后以剑代笔，在石板上意气风发的写了几个大字。

“朝闻道，夕死可矣。”

牧阳看着这七个字，可高兴了，小说里的主角都是这么一笔，然后主角会跑离去，多少年后被人看见都要赞赏一声，等到主角成名之后，这块碑就值了钱了，说不定还有一些机灵的后辈，在这块碑上悟出什么无上剑道。

“干啥呢你。”

牧阳正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冷不丁的旁边有人说话，吓了自己一跳，老胳膊老腿儿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你这字写的跟狗刨一样。”小青笑道“赶紧扔了去，我做了两个小蛋糕，来尝尝。”

“扔什么呀？等我死了以后，你就把这块儿碑插在我的坟头，然后正面让三千给我画个画像，你就在左边写‘夫’牧阳，等你死了，就在右边写‘妻’小青，棺材做大一点，能把咱俩放下，要不然做两个的话，过去还得掀你棺材盖。”

小青已经两步跳上了房顶，脸一红啐道“掀你棺材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牧阳控制几把飞剑，浮在当空，像是走楼梯一样一步一步踩的上去。

不过牧阳的嘴瘾已经过了，也没有变本加厉，就只是坐在了小青旁边。

牧阳老了，辣的已经吃不动了，现在的肠胃实在是脆弱，也就是吃点甜的能安抚一下自己的胃。

小蛋糕上面是一层薄薄的奶油，刚好不让人觉得腻。

牧阳吃了一口，心中也是忍不住的称赞，小青确实是很有天赋。

牧阳正想着，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了三副手套。

这手套是用牛皮精心制成的，牧阳在保证了它延展性的基础上，尽可能的弄薄了些。

“对了，手套送你，我走了之后，估计整个山的伙食都得落在你的身上，这幅手套送你，前几日就做好了，只可惜上了年纪了，记性越来越差，今天才想起来。”

小青接过了手套，手套一直遮住了半个小臂，小青扫了一眼，看到了底部用细线绣着“牧阳”二字，在这两个小字的后面，还跟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爱心。

小青似笑非笑的看着牧阳。

俗话说得好，人越老脸皮越厚，牧阳脸上连脸红的意思都没有，就看着远方“做饭洗碗什么的，夏天还好，可是冬天的话难免对手会有一些损伤。”

“我这手，再损伤，能损伤的过你？”

小青把右手伸了过去，把牧阳的手摊开，用柔软的指肚抚摸着牧阳手上的皱纹。

牧阳下意识的转头看去，看到了小青脸上绯红一片，不知是夕阳映的还是因为羞涩。

牧阳下意识的去抓小青的手，可是还没抓住，小青的手就抽了回去。

“哎，不是，还没捂热呢都！”牧阳扭头看着小青。

小青嘴角挂起笑容“老色魔，你想的美啊。”

夕阳中，小青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火焰一般，绯红的光映红了小青的半张侧脸。

牧阳的心都停跳了几秒。

“看什么呢？”小青拽了一下牧阳的胡子。

牧阳咽了口吐沫“也就是我不是妖皇，要不然万代江山都得毁你身上。”

“屁话。”小青拽了一下牧阳的胡子，和牧阳对视了。

两个人中间的气氛逐渐暧昧了起来。

“你把眼睛闭上。”小青凑了过来，吐气如兰。

牧阳年迈的心脏好像重新一次焕发了活力一般。

这种时候，应该就要开始“吧唧”一口了。

牧阳面红耳赤的等待着。

可是过了一会，小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怪叔叔，我要回家吃饭了，明天再跟你玩~”

声音忽近忽远，牧阳不禁有些好笑，这种声音只不过是个小技巧，远近都有可能。

牧阳闭上了眼睛，感应着这个声音的来源。

“咔。”

身后突然传来了个瓦片滑动的声音，牧阳感觉到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做了下来。

牧阳老当益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身旁的人。

“吧唧。”

牧阳的猛吸了一口，年迈的牧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口水的流动，竟然都拉出来了丝。

“……”那个人愣住了。

牧阳捏了捏那个人的胳膊，发现他的胳膊要粗很多，牧阳颤颤巍巍的，把自己老眼昏花的眼睛瞪大，发现了一张惊恐的面容。

“咳，那个……七师父，好巧啊。”牧阳试图化解尴尬。

“……”

化解失败。

“阳阳，你想不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牧阳用疑鄙的目光盯着七长老“你这还不如我的那个话题呢。”

“不是，我是认真的。”七长老说道。

“什么啊？去哪旅行。”牧阳挠了挠头“这次去妖族就够倒霉的了，我感觉到死之前我都不想再出去了。”

“你不想知道这片土地的边境是什么吗？”七长老看着北方“为什么这片土地只有五个区域，却没有任何一个对于北荒再北的描述。”

牧阳咽了口吐沫。

“相信你也发现了，咱们北荒看似很大，可是说的多了，也大不过多少，我曾经从七情宗的破书中得知，现在的五个区域，还不如一个书中的国家。”

七长老说的话乍一听没什么，可是只要细细的思索就能感觉到脊背一阵凉意。

“我记得几年前，你说咱们在的地方是个圆的，咱们之所以能站在上面，是因为有一个叫做引力的东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是圆的的话，为什么南疆的人没有试图从那边走到北荒来呢。”

“这个……”

牧阳对于世界的认知被颠覆了，牧阳从那次以后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引力现在也确实存在，只是，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一个星球，这片土地是有边界的……

“还是从那里走出去……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