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长公主又带崽爬墙了
作者:鹿皎皎 | 分类:古言 | 字数:5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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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琴音,非是来自天上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兴庆殿的母女二人俱是怔愣住了。
意料之外。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叶曦和敏锐地察觉到,皇后的沉默中似乎还蕴含了某种其他的情绪。
而一向咋呼的姜代敏,在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后,竟也安安静静地没发出半点声响。
似乎,是连呼吸都变轻了。
“神医擅琴?”
长久的静默过后,皇后神色自若地问出声。
叶曦和摇了摇头,真假参半道:
“瓦香园外偶闻沈郎君琴声,惊为天人。多处打听也只知郎君姓沈,想要一见却苦于没有门路。方才民女思索良久,平生未有其他憾事,除此一件。”
“你可知你口中的沈郎君是谁?”
姜代敏不由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惊为天人?那沈遇书就是个无耻狂徒!”
“沈……遇书?”叶曦和拧眉思索后顿时睁大了双眼,赫然表现出了一个土生土长的镐京人士该有的震惊。
皇后瞥了她一眼道:“现在你还想见他吗?”
叶曦和有些犹豫地低眉沉思了良久,皇后也不催她。
“请娘娘恕民女冒犯,民女还是对那琴声念念不忘。”
皇后似乎早有预料般的模样,点头道:
“你既然决定了,本宫也总不能言而无信。今日宫中晚宴,本宫自会召沈遇书进宫弹奏,届时你便能见到他了。”
姜代敏愤愤不平道:“母后如此做,还要顶着被父皇怪罪的压力!”
皇后淡淡道:“在旁人看来,那只是一个琴师,只要宴会上的人不知他是沈遇书,你父皇便不会动怒。”
等叶曦和走后,姜代敏才语气不快道:“母后是自己想见他吧,刚好那寄虞有此要求,你便顺水推舟,这样即便父皇深究起来,母后也有托辞。”
出乎意料的,皇后竟没有生气。
她目光平淡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你能这般机敏,母后很是欣慰。”
姜代敏冷哼了一声,“可再聪慧,在母后心里,也比不过一个姜幼书!”
皇后脸色倏然变了。
……
叶曦和被宫人送着去往出宫门,想到晚上的宫宴,一时间有些犯难。
身为晋国长公主,自然是要出席的,但又要以寄虞的身份出席……
她本以为皇后私下里安排让她见见沈遇书其人便罢了,谁想最后是这么个结果。
“姑娘,姑娘!”
身旁的宫女拽了拽她,喊话的声音很低,语气有些着急。
叶曦和扭头看她时,抬起的余光不经意间掠过一个人影。
姜……延年?!
“姑娘,是太子殿下,快快跪下!”宫女跪在地上,急道。
叶曦和微拧着眉尖,磨磨唧唧地理着衣裙做出下跪的姿态。
“神医不必多礼。”
她低着头,嘴角很淡弯了弯,“谢太子殿下。”
“本宫已然听母后派去传话的宫女说了,神医大才,治好了皇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医术,实在令人佩服。”
叶曦和道:“太子谬赞,民女不过是粗浅通些接骨续肉的医方,碰巧误打误撞才能治好公主,实在惶恐。”
她低垂着头,声音带着仿佛是骨子里抹不掉的软腔。
并且,把一个平民第一次进皇宫,面见皇后公主、私下里遇见太子时该表现出来的情态都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只是她低着头,没有察觉到落在她发顶上的目光有多幽深。
“不知神医向母后求了什么愿?”
姜延年这句话并非试探,他是真的好奇,因为母后派来传话的宫女并没有说的那么详细。
他其实大可以去问母后。
但是步子似乎不太想那么快挪动,大脑接收到了意愿,催动着嘴巴,问出了一句再平淡不过的话。
“民女向皇后娘娘求见一人。”
叶曦和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出于客气,才随口问了一句,于是便也模棱两可地回道。
只是姜延年似乎颇为惊讶,“求见一人?”
“只是见一人也需要求到母后面前。本宫倒有些好奇,那人是何方神圣?”
叶曦和心说,你想知道去问你老娘多方便……
她是没料到姜延年会一直追问下去的。
只得藏着不耐,继续回了。
而这一次,叶曦和回得很细致,像是不愿姜延年再追问。
“沈遇书……”姜延年嘴巴里细细地咀嚼着这三个字,倏然笑了,“本宫可真是意外。”
叶曦和下意识地想要抬头,她总觉得姜延年这话,分明是话里有话。
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冲动,没说话。
姜延年没有再留她,叶曦和出了宫门,这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人的背影稀松平常,越来越远,但那股心慌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叶曦和先是去了寄家,然后画上胎记,用传送阵传回使者馆里。
“你回来了。”
她刚一出现,坐在屋子里靠椅上的禄玉便直接道。
“发生了什么事吗?”看见禄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她直接问出声道。
“你出去的时候,姜延年突然来了。”
叶曦和心道果然,他果然起疑了。
“你们怎么应付的?”
“我觉得你丢脸可能要丢大了。”他没头没尾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叶曦和挑眉,“什么意思?”
禄玉想了想,便直接把自己是怎么在姜延年突然来到之时灵机一动,假装叶曦和正在与他“欢好”、“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一事全部说了出来。
“我这也是掏心掏肺为你好!你可不能怪我!”
“你是说,他们听见摇床声,就直接没有靠近了?”
叶曦和反应很平淡,只是一心在姜延年突然造访这件事上。
而对于禄玉突然情况下采取的应对措施,她并没觉得有什么好指摘的。
禄玉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叶曦和会不高兴,郁闷了好久。
叶曦和自顾自沉着眉。
如果是如禄玉所说,那么姜延年应当是没有理由再怀疑她了。
那她的心慌是从哪里来的呢?
叶曦和一向很重视这些潜意识里的直觉和第六感,她并没有因为理不清原因就忽视。
“我要出去一趟。”她对禄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