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长公主又带崽爬墙了
作者:鹿皎皎 | 分类:古言 | 字数:5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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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醒来,对他再次认知
翌日。
朱墙碧瓦,稀薄的日光从重檐漏下来,长廊上候着的一众丫鬟婆子们面色迥异。
昨日傍晚,爷扛了位姑娘回来,她们可是都瞧了个一清二楚,只是那姑娘被衣衫遮着,他们并未看清脸。
有些阉人即便断了根,也难免会有一些不为人道的癖好,尤其是这些位高权重的,一步步爬上来,心里不知道有多变态呢。
但他们是提督府的下人,都能理解。
暗自诽腹着,铜盆锦帕端得高高的,恭敬不已。
终于,屋子里传来了叫水声。
一众丫鬟婆子排列整齐,鱼贯而入。
他们这位爷相貌俊美,权势又是顶破天的,也不知那位姑娘该是生得怎样一副花容月貌,才能让也给那样式地扛回来。
一晚上都不曾出来。
叫了水之后,宣无袂便直接让丫鬟婆子们都退了出去,没留任何人伺候。
只手拉开帷幔,榻上的那位姑娘还在睡着,许是困极,方才的动静丝毫没有将她吵醒。
宣无袂将盖在她身上的薄衾轻轻拽到一旁,修长分明如竹节的手指拨了拨女子散乱的青丝。
白皙无暇的侧脸上,露出一块狰狞的红褐色胎记。
并非什么貌美如花。
宣无袂没伺候过人,叶曦和是第一个。
“殿下。”
他俯身在她颈边轻轻咬耳朵。
“叶曦和,”他又叫了一声,“该起床洗漱了。”
女子皱了皱眉,她困得根本睁不开眼睛,也累得丝毫不想动弹,只是下意识地轻哼唧了一声表达抗议。
“不要……”她怏怏地拉起薄被蒙住脑袋,翻了个身,背对他。
“乖,洗完再睡。”
这次则是压根不理他了。
宣无袂怔了怔,心里好气又好笑,长臂将女子从被窝里捞起,正要丢进浴桶的动作在松手的前一刻,改成了轻轻放入。
他右手捏着帕子打湿,随后又稍稍攥干水分,一点一点,细致又小心地给她擦洗身子。
叶曦和困得都睁不开眼,也就任由他摆弄了。
洗干净之后,大毛巾一裹,又单手将她丢回了床上。
放下床帐后,才叫下人进来将这些东西收走。
随后又不嫌麻烦地将床帐重新挂至两边,目光无意落在女子的睡颜上之后,便再也挪不开了。
昨夜没点灯,他是方才替她清洗身子时才发现,她身上的红斑都消了下去。
可是昨天明明还有。
他几乎立刻便想到数日之前,这女人口中固执地念叨着的那个试验。
是成功了吗?
宣无袂想到这里,盯着她看时的眸光不由变得深邃。
良久,他起身,重新放下床帐,然后推门出了卧室,去了书房。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
叶曦和睡得餍足后醒来,第一感觉便是饿。
身子干干爽爽的很舒服,她想了一下,印象中是有人替她擦洗身子。
她下意识地以为是丫鬟做的,也没有多想。
浑身的酸痛感消褪了很多,她虽然怕疼,但是对于疼痛的耐受却是极好,撑着身子推开了卧房的门。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连丫鬟都不曾看见。
她想到宣无袂可能担心她被人看见。
毕竟上次来这里,看到那一幕的只有福伯,而白日里府上的下人进进出出,难免会有嘴碎的。
还不如遣退下人关了府门,清净。
虽然明知他是为她考虑,但叶曦和却不怎么高兴。
猜想那人不在卧房便定然是在书房,她大步朝书房走去。
“我饿了。”
果然没猜错,她懒懒地倚在书房的门口,冲里面批阅奏折的男子道。
宣无袂抬眼看过来时,正巧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
“福伯待会便会送午饭过来。”
叶曦和“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他的手臂虽然接上了,但是想要彻底活动自如至少还需半个月的调养。
“你昨天说,不得不为之的原因,是什么?”
她心里还真是藏不住事儿,下一句便直接开口问出了好奇一晚上的问题。
“你确定要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和我说话么?”
叶曦和一怔,很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那你过来啊。”
她明知他话里的意思是让她过去说。
可凭什么他让她过去她就过去?于是她故意装没懂。
书案前的男子见状,不由失笑。
就在叶曦和以为他大抵是不会过来时,轻轻响声传来。
是奏章阖叩在花梨木的桌案上的声音。
巨大的镂花窗户就在书案后方,有阳光穿过镂空的孔,密密斜斜地照进来。
光影忽明忽暗,叶曦和眼前也一阵恍惚,她忍不住抬手遮在眼前。
是那人起身走了过来。
他唇边噙着很淡的笑,微微低头看着她,“臣过来了,殿下可还满意?”
叶曦和微怔,随后扬唇道:“还行吧,不过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再追问下去。”
“臣有一事,瞒了殿下许久。”
他不开口则已,猝然开口,便是让人心弦下意识绷紧的口吻。
叶曦和抿了抿唇,看着眼前凑得极近的俊脸,心里总觉得宣无袂接下去要说的话不会简单。
她慌慌张张地错开视线,随后又故意用很不以为然的口气道:“噢,是心里还放不下旧情人吗?这有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
宣无袂生生被气笑了,将女子偏到一侧的脑袋掰了过来,盯着她,语气不满又委屈,“哪里来的旧情人?”
“大家都这么说。”她抿了抿唇。
“昨天进来时,我还听到了一个小丫鬟说,叶绯烟尸骨未寒,咱们爷就抱了个美人儿回来。”
“哪个说的?殿下指给臣看,拔了她的舌头可好?”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至极,叶曦和不由笑了一下,抬眼看他时,却撞见了他眸底的认真之色。
不是开玩笑。
叶曦和心底微惊,唇畔的笑意有些僵硬。
她这才想起朝中对宣无袂的评价素来是冷血二字。
只是他近来对她太温柔了,才让她几乎忘了这一点。
所以他想要什么得不到会直接去抢,听到下人议论纷纷也可以平淡地说拔了那人的舌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