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是一张丑陋的脸。

小眼睛，塌鼻梁，厚嘴唇，皮肤状态也不好，脸上有一大半都被一大块暗紫色的胎记覆盖着，第一眼看上去的确吓人。

方暮玖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下，拉过她的手，指尖在她的脉搏上摸了摸，又按了按她的眉心，半晌，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你……原本是叶清月对吧？我说就是你的灵魂，原本是叶清月的，后来被人强行安到这具身体上了……？”

“灵魂跟身体不契合的一大原因就是——你们在互换的时候，你是不愿意的，是对面用了强硬的手段才换过来。”

蒋穆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有人嫉妒叶清月的美貌，所以才出此计策……似乎听上去也合情合理。

“叶姑娘，可以问一下……你认识这具身体的原本主人吗？”洛瑾瑜问道。

问到此处，叶清月眼眶里的泪水滑落下来，她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认识的。这是露儿的身体，是我的妹妹。”

洛瑾瑜一愣，三人面面相觑，他抿了抿唇，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

“叶姑娘……你妹妹的声音，是原本就这样的吗……？”

被洛瑾瑜这样一提起来，方暮玖也点了点头，很在意这一点。的确，叶清月此时的声音相当沙哑。

说出口的声音仿佛拽着一大串生了锈的铁链在缓慢前行，举步艰难，被什么囚禁着似的。原先在客栈她都是压低了声音，又小声的讲着，一下子听不出来，直到刚刚这两句话。

方暮玖皱了下眉头，伸出手去，朝着叶清月抬了抬头，“张嘴我看看。”

叶清月照做了，方暮玖仔细瞧了瞧，又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脖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剧毒无比的药啊。下这药给你妹妹吃的人怕不是……怕不是想让你妹妹再也说不出话来……太恶毒了。”

“而且这毒已经有一些年月了，可能是小时候就惨遭毒手……”方暮玖皱起了眉头，说完话之后又摇摇头。

闻言，叶清月的手轻颤着，抬起手来，忍不住掩面哭泣，“是的……是……露儿在小的时候，就……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呜……”

蒋穆给她递了张纸巾，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抚道：“叶姑娘，你慢慢说，不着急，先冷静一下……事情我们一定会解决的。”

“话说回来……这位……‘露儿’？到底是何人？我从未听说过叶家有这样一位姑娘。”洛瑾瑜若有所思的看着叶清月。

据他所知，叶家作为全城的首富，一共也就两位女儿，一个儿子，其中叶清月就是嫡女，剩下的二女跟嫡子都是二夫人所出，而且……叶家要是真有个样貌生的这般丑陋的女儿，应该就是全城皆知的事情……

叶清月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一下心情，解释道：“洛公子说的没错，大家都不知道露儿。事实上，露儿全名叫做叶清露……她……她是我的……”

叶清月顿了顿，把这两个字在心里面默念了好几遍，只觉得徒增悲伤，她低垂下眼帘，缓缓说道：“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