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志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王飞道：“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密室也没什么好摸索的，出去吧。”

于是三人便走了出去，路过中央那张石床时，王飞不甘心地又走过去敲敲打打。

另外二人只能停下来等他。

敲着敲着，像是发现了不同，重新敲回去，“咦”了一声，又敲了其它地方，最后确定下来了几处，只看见他手指飞速地点了那几处位置。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就凹陷了下去，陆离赶紧凑过去看。

——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躺在里面，上面好像还刻了字。

王飞把它拿起来，在手上掂了掂，嘟囔道：“感觉没什么不一样啊，不管了，有好过没有。”说罢就把那石头扔进了捆灵袋里。

陆离张了张嘴想提示他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事太多了，况且王飞这个人不一定会在意这么多，遂咽下不提。

王飞收好捆灵袋，对陆离二人笑道：“走吧，大飞哥带你们出去。”

找到密室口子下的手把，轻轻往上一拉，上面压着的木架就挪开了。王飞这人虽然笨重，但手脚却出人意外地灵活，也不用御气，侧着身子往上一跳，轻轻攀住了一边地面，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观察四周动静，停顿片刻就跃了上去。陆离震惊于他竟然没有被卡住。

随后又伸出手来把陆离和方舒志也拉了上去，吩咐把玉牌亮光给关了。

悉悉索索地摸索出去，期间不免撞到桌子椅子凳子，又是一阵惊慌失措。

好不容易出了寝宫，被王飞扯着肩膀不知方向地乱跑着。陆离奔跑途中竟然觉得有些刺激。

到了墙边，王飞攀爬上去，查看外面是否还有人在等着他们“落网”，确定没人后，才把陆离二人拉了上去。

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出了那些暗黑的巷子，王飞才道：“就知道这帮人没耐性，不用多长时间就自己离开了。”

经此一回，三人也算是相熟了，方舒志大起胆子问道：“大飞哥，我看你也是一个气师，按理说不会穷到欠人债，这其中是有什么苦衷吗？”

王飞好笑道：“你难道没发现皇府街上有很多店家摊主都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个个逍遥自在，卖出去也是一天，卖不出去也是一天，就图个解闷。我们只是爱好，借此来消磨时间，当然能赚钱最好了，毕竟这世上除了别跟女人过不去以外，也千万别跟钱过不去。”

陆离和方舒志一致地摇头。

王飞不理会他们，又拿出那块石头开始研究起来。越看越失望：“这不就是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功成弗居'，完全没有联系啊……唉——煞费我的苦心把它拿出来。这陆子陵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一块烂石头放在一个密室的床下，不会是为了作耍我们这些乱闯的不速之客罢？”

另外二人不知如何回答他。然后便见王飞气愤地把那块石头给扔到路边去。

陆离想了想过去捡了起来，越看越眼熟，好像他也有过，在捆灵袋胡乱翻着，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块出来。

拿在手里做对比，都是鸡蛋大小，材质看着像是一样，颜色俱是灰白色，一个镌刻着“向死而生”，一个镌刻着“功成弗居”，都是用失了边稍显圆润的草字镌刻。此时两颗都没有发光，看着就是一块毫不起眼的普通石头。

另外二人见他动作，也已经走近。

王飞语气颇惊：“想不到陆小哥你竟然喜欢收集路边石头，这爱好果然独树一帜。”

陆离笑道：“偶然得到的，见上面的字挺有意思的，所以就收集了，左右也不费事。”

王飞道：“行，老哥我记下了，以后再见到这种石头，给你留意着。”

方舒志在旁边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呵欠。

三人又继续赶路，到了皇府六阶头，就各自分开了。

考虑到已经快接近子时，陆离便去了“天下一家”与方舒志挤一晚。去客栈后门敲了敲，就有守夜的人给开了门，徐莺莺已然歇下，二人今天也算是奔波了一天，草草洗漱便睡下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辰时初，陆离按时起来。方舒志早已经起来，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他便在房间里运气炼气。

才平复气息就听到方舒志敲门：“小陆哥，起床去吃早饭了。”

陆离应了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坐定在桌前，吃的是面条包子。陆离问道：“不等莺莺了？”

方舒志回他：“她说了早上不必等她，吃吧。”

陆离笑了笑，知道这徐莺莺爱睡懒觉，不到一定的时间，谁去叫她，准被骂得狗血淋头。

正吃着，方舒志问他今天有什么打算。陆离说回船上看看，问他去不去，方舒志说不想去，要等徐莺莺起来看看她还有什么事情要帮忙。于是吃完早餐陆离便往那沙雁尾赶去了。

他其实想再去看一下林一帆，又觉得林一帆太忙了，还是不要打扰到他工作为好，遂作罢。

紧赶慢赶，趁着一路朝阳，陆离又回到了方州船。

果然很安静，没见到一个人，回到二楼寝室打坐继续炼气。

炼气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已经到了中午，陆离想碰碰运气看看食厅有没有人，开不开饭堂。

所幸还是有几个学生在那里的，弄着一口锅，也不用点火直接御气加热，一锅汤水“咕噜咕噜”作响，飘出香味，有学生正在把蔬菜肉类放进去，见到陆离招呼他过来一起吃。

期间又聊了聊在顺天府的所见所闻。陆离问见过赵师兄他们回来吗？俱摇头说不知。

吃饱回了寝室，正在研究那两块石头，穆灵均就打开寝室门，脸上少有的憔悴。见到陆离时还愣了愣：“你怎么回来了？”

陆离笑道：“我怎么就不能回来？”

穆灵均在一边椅子上坐定：“我还以为你直接就在客栈住下了，是以见到你有些惊讶。”

陆离道：“客栈还不如船上住得舒服，话说覃欢师兄那事办得怎么样了？”

穆灵均揉了揉晴明穴，语气松散道：“跟云州学院还有皇家学院的几个负责人谈了半天，又请那挑事的学生当场与覃欢二人对质，差点就直接打了起来，后来不知道怎么那周琪竟然出现了，跟那挑事的学生说了些什么。那学生就改口说是他的错，草草地道了个歉，会赔偿相应的疗伤费用。本以为事情差不多到这就结束了，那覃欢却要求他在明天的总结大会做个说明，不能让方州学院蒙受不白之冤，否则他和雷昊阳不接受。”说到这，穆灵均停下了。

陆离赶紧追问：“后来呢？怎么停下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