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衍眸色暗沉下去，声音如同夹着冰棱一般，“你还的清么？”

唐政有那么瞬间错愕，“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的错，死有余辜。”

唐政看着手心里，还捏着一个小瓶子，他呼吸微微急促，吃下它，永远闭上你的嘴。

他紧紧地闭着眼睛，不，他不能。

“你爱她？”

“与你无关。”

“博衍，我以一个父亲的角度和你说话，不爱她，就不要给她希望。”

“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没有，我只求你，我死都行，别伤害她，那件事情，已经够了，给我的惩罚，给唐橘的惩罚，都已经够了，她现在已经......”

“够了，管好你的嘴。”

唐政的额头重重地撞在了床头边，回忆总是可怕的，无论是哪一个。

——

唐橘今晚兴致不佳，洗完澡之后就上床，拿着手机在看电影，这是周舟推荐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博衍知道她有心事，至于是什么他现在还猜不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唐政很懂得保密。

他的手微微穿过她的腰，唐橘猛然打了个激灵，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的周围。

博衍微微皱着眉头，难道是纪凌尘和她说了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猜测，他都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十二点的时候，她还在被窝里看着视频，灯光已经关了，她往自己脑袋上盖得厚厚的，屏幕里的灯光也没有传出来。

博衍掀开她的被子，拿过她的手机，“睡觉了。”

唐橘黑着脸，任由着他拿走手机，一言不发地闭着眼睛睡觉。

博衍呼吸一滞，随后又把手机递给她，语气带着一丝妥协，“再看一会儿？”

唐橘拿了过来，一声不吭地打开网页继续看着。

这一看，就是到了结束，电影已经结尾，她又准备找另外一部去看，博衍抿着唇，不管她生气与否，将手机关了机。

唐橘不敢太过造次，这次脸色好了点，但也是转身背对着他。

博衍看着她离自己那么远，也不知道又在闹什么别扭，他圈着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挣扎了一会儿，没能挣扎开来，后来慢慢地安分下去了。

半夜，又是一阵噩梦惊醒，她在他的怀里乱踹，嘴里呢喃着什么，博衍很快就醒了过来，连忙打开了灯，俯身看着她。

她的呼吸起伏很大，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天花板，不断地喘着气。

“又做噩梦了？”

她想，她根本没办法好好入睡，尤其是她的药被他拿走之后，她现在大脑里宛如灌入了岩浆一般，烫的惊人。

“博、博教授，你这儿，有什么药，可以快速入睡的吗？”唐橘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问道。

博衍眉心拧的紧，轻轻地擦去她眼睛的水汽，“没有，我在，别怕。”

“我......”

“我会打扰到你明天的工作。”她虽然闹别扭，但也知道轻重。

博衍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没事，睡不着说说话？”

唐橘抿着唇，不想说。

“又在气什么了？”

小姑娘的生气来的快，也来的莫名其妙，很多时候，博衍都不知道她这种说风是雨的性子，怎么来的。

唐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也许她需要找个机会，去问问唐政。

因为她感觉到了，博衍不喜欢唐政，而唐政，对博衍，又是一种不愿意搭理的感觉。

博衍俯身，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她，她的脸上干干净净地，除了一些泪水的痕迹，其他的都宛如煮熟的鸡蛋一般嫩滑，他忍不住往上面搓了下。

弄得她有些脸红，身侧的手机此时此刻传来颇为暧昧的声音，原来是电影的彩蛋，男女主角终于亲在了一起，屏幕里轻微的声响被无限放大。

唐橘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挂在了嗓子眼。

博衍双眸盯着她，她看到了自己倒映在他的瞳孔里。

他的眼睛深幽如空谷，又宛如深海里的旋涡，无声无息，让人沉迷。

温热的触感传来的时候，唐橘浑身打了个激灵，他的手如同魔法少女的仙女棒一样，所到之处，都宛如点石成金，让那片干涸的沙漠里，开满了鲜花。

她微微喘着气，看着他隐忍的模样，有些不忍心。

“你先睡，我出去一下。”

小姑娘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她给周舟发了个微信，周舟是夜猫子，自然也看到了，只是说，那不挺好的，说明博教授尊重你。

是吗，唐橘半信半疑，随后安静地合上了双眸。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博衍看到她蜷缩在床下的角落里，他撑着脑袋，笑道，“怎么躺到下面去了？”

唐橘木讷地看着他，“博、博教授。”

“嗯，怎么？”

“这......这是什么......”她举高了手机，上面的照片和资料，一一齐全，无疑不证实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

她是罪人。

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博衍立马将手机拿了过来，两三下关闭了屏幕，“先去吃早饭。”

唐橘紧紧地拽着他的手，“不。”

博衍将手机以一个抛物线的角度，甩到了窗外面，也所幸，窗外面是一个空中花园，丢了就丢了。

“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看的他心脏微微发疼。

博衍清了下嗓子说道，“和你没关系，别什么都往身上揽。”

唐橘抓着自己的头发，最后的那句话，让她彻底地崩溃。

你以为你经历的事情，和博雅比起来算的了什么？你就是个祸害，赶紧滚，别给我们博雅惹事。

唐橘跑着出去的，连鞋子都没有穿上，她的速度有些快，以至于博衍到客厅门口的时候，才拽着她。

“博教授，我......”

“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真的，我......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小姑娘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三个字，博衍握着她的手，企图让她冷静下来，“唐橘，别怕。”

她却充耳不闻，不断地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博衍无奈之下，只好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送回了卧室。

她试图从床上挣扎起来，博衍倾身向前，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直到呼吸被剥夺，她才逐渐地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