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坐在一旁，道，“好吃吗，年糕可是我亲手炒的哦。”

余起重重点头，闻着久违的香味，突然有些恍惚，“特别好吃……你也吃。”

欢颜弯着眼睛笑：“那肯定的啊，我陪你吃。”

说完便挑起筷子，和余起一起埋头吃。

“这算不算是我们两人的年夜饭啊。”欢颜道。

余起顿了顿，随即感到鼻尖酸涩。

分明是随口一说的话，可他还是忍不住难受。

要不是因为他……也许现在还在家里，一起剥糖吃，一起点烟火玩。

那个场景，他甚至想都不敢想。

“怎么又哭了。”欢颜抬头。

余起赶忙揉了一下眼睛，“没哭，眼睛有点疼。”

余起眼睛红红的，虽然没哭出来，但那眼泪在眼眶打转，也快了。

欢颜拿出帕子，轻轻给他擦拭着，还不忘给他呼气，气息热热的洒下来，暖洋洋的：“你不要有负担，在这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熬坏了身体，知道吗？”

余起点了点头，听小姑娘的叮嘱，更想哭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她，闷声道：“星星，我会有出息的。”

一定，一定会。

欢颜听了，展颜一笑：“那是当然的啊，我家阿起肯定会不负所望的。”

余起嗯了一声，看向旁边的女孩子，发现自己似乎更喜欢她了。

喜欢她的气息，喜欢她的狡黠，喜欢她的鼓励……

她的眼睛总是亮亮的，藏着光，像星星，像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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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且不说再过一会外面那些人就要回来，她一个女孩子能大老远过来看余起，余起就已经够满足够愧疚了。

送欢颜离开时，欢颜凑过去亲了亲他，一脸的不舍，“我还想陪你跨年呢……”

余起同样也是不舍，但更多的是愧疚，欢颜多说一句，他都觉得心疼内疚，要是时间过得再快点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每天随心所欲的听到她娇俏的声音，软软的，让人着迷。

“那我走啦。”欢颜还是跳窗户出去的，“我给你带了好多衣服，其中一件是我亲手给你做的，你一定要穿。啊，还有，里面还有一封信……你现在也认不少字了，应该会看懂的吧……”

许是想起自己写的有多肉麻，欢颜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余起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神色犹豫了下，看着她，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开春了……就不要来看我了，你是个姑娘，一个人出门有危险。”

欢颜睁大眼睛，里面全是笑意，“知道了。”但是该看的时候，想念的时候，还是会来看的。

余起见她答应了，稍放下心来，“等过完年，我们就要往北营走了。”

欢颜一怔，“在北营训练？”

余起点头。

北营和南营唯一的区别就是，北营距边关近，天寒地冻，生活极为艰苦，最主要的是，现在边关有战事，这些所谓“新兵”们带去北营做什么，可想而知。

欢颜神色凝重了几分，“阿起，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小心。”

余起知道，“我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或者死的。”

因为他有牵挂。

背负仇恨，拥有牵挂。

“护身符一定要拿好，它真的会保护你的。”说完，欢颜倒是自己笑了，抿着唇说道：“我以前总觉得娘亲唠叨，没想到我也开始唠叨了。”

对自己担心的人，操心的总多一点。

“不会，一点都不唠叨。”

他摇头，学着欢颜的语气，“我的星星是天底下最好最可爱的小姑娘，我才不会嫌她唠叨。”

欢颜又被逗笑了，两个人现在就跟上学偷偷牵手的小情侣似的，躲在这里说着话，气氛莫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