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这一眼，顾清歌却有千万个念头。

哪怕此刻他的目光，是投向了苏暖暖所在的地方，但显然，苏暖暖也并未映入他的眸底。他只是被激的有些出神。

顾清歌何许人，S大校草级别人物，顾家孙辈长子，集外貌与才华于一身的极品男人。

他见过太多女生。

他从未想过，恋爱这件事。于他来说，单身是一种营业的状态。他是完美的，是家族里最有力的后辈，对于另一半，他需要挑选，也完全可以挑选。

而他还未开始挑选。

恋爱，没想过。保持单身，是最好的状态。

舒舒本来烟花四射的眸子，也耷拉了下去，修的很精致的眉，失去了神采，被夺去了她应有的光彩。

以沉默来掩盖她此刻的失落和难受。

本是满心欢喜，此刻却像个落汤鸡，心情潮湿到极点，拧得出泪水的那种。

她不明白顾清歌看向苏暖暖时，眼里的含义。

但她知道，顾清歌对她无意。

不由得猜测，或许是对暖暖更有好感吧。

“舒舒……”一些说不出口的拒绝的话，在顾清歌唇齿间打转。他本可以无所顾虑地开口，只是面对舒舒时，他又迟疑了。

舒舒低着头，一朵花焉了似的。

风灌过两人中间的缝隙，但舒舒与顾清歌都感受到了，此刻两人之间已经仿若隔着一整个星系了。

“顾清歌。”

舒舒终是仰起了头，却跟往常一样，睁着圆圆的大眼睛，认真又有力道地说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希望你开心。”

没等顾清歌回话，舒舒就甩甩马尾，阔步向前走去。

越期待，越失落。

但并不后悔。

也好就此画个句号，放过自己，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小巧的倩影很倔强，又似乎真的看开了，毫不留恋，甚至连个回眸也没给他。

顾清歌唇瓣微张，却也只看着舒舒朝苏暖暖身边走去。

两个女生也莫名地合拍，一样都是扎着马尾，一样都是爱穿运动鞋。

苏暖暖奔上前去，搂住舒舒，倒显得舒舒十分的小鸟依人。

好久没见了，怪想念的。

揉揉舒舒的小脸，才发现她面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辨别。三分恍惚，三分欲哭无泪。

“怎么了？”苏暖暖松开手，以为是自己弄疼舒舒了。

明明手上也没用力的，还是女孩子的皮肤太娇嫩了。

啧啧啧。

“没事的。”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她又拉着苏暖暖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苏暖暖凝目，以一道护犊子的目光，远距离恶狠狠地审视了番顾清歌：你个**崽子对我家舒舒做什么了！逼得我脏话都冒出来了！

不情不愿的苏暖暖，被舒舒拖到了西门吃吃喝喝。

“舒舒，草莓酸奶？”

以往舒舒最爱这家店的草莓酸奶了，两人正好打门口经过，店里点单还排着队，春天的周末，好不热闹。

舒舒瞥了一眼，点点头，闷声跟在苏暖暖后面进店。

苏暖暖不想直接问，知晓舒舒对顾清歌的感情，再问起来怕对舒舒伤口撒盐。无论发生了什么，舒舒想说就说，不想说也罢，苏暖暖负责买好吃的填饱舒舒的胃，来忘记心里缺失的那一块就好了。

“怎么样？还是一样好吃吧。”苏暖暖细牙咬着吸管，双眼骨碌碌地扫过舒舒脸上，细细观察着。

“嗯。”舒舒舀了两勺，酸奶特有的浓稠和甜香，渐渐使她身心充盈了舒坦。双目恢复了些雪亮，由黯然趋向愉悦。

这家店里坐着的，大多是S大的学生，偶有一些工作了的人，似乎在这里也就是找一丝学生的气息。

角落里坐着个男生，身材较为魁梧，穿着连帽卫衣，帽子紧紧扣在头上，相貌平平，半遮半掩。他举着手机，看的颇为认真。手里屏幕上开的不是什么APP，而是摄像头，对准了苏暖暖。

他是跟在苏暖暖和舒舒身后进来的，之前苏暖暖在片场时，他也在外周围观，一直沉浸在苏暖暖的世界中。

“舒舒，我觉得咱学校的帅哥还是挺多的。”苏暖暖压了音量，环顾四周，掠过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庞。

确实有几个长得较为出众的男生，皮肤白皙，身高也合适，五官生的好看。

舒舒跟随她一起看，两人视线扫过举着手机的男生时，男生一愣。

苏暖暖娇艳小脸，完整地被摄像头捕捉到，极为惊艳。男生原本高抬的手腕，也往桌子上贴去，躲避着苏暖暖的眼神。

那个人，是在偷拍吗……

苏暖暖心中存疑，但见他手腕放下了，依旧盯着手机看，大脸盘子被黑色卫衣帽子遮了大半。

或许是想多了吧。

门被推开，两人坐的位置靠近门口，一阵风与嘈杂的车声闯入。不约而同，两人看向来人。

他手腕白嫩，头发不长，面色柔和，本来就好看的面孔，比之前夜里看的，更为夺目。

程夏立也很惊讶，跟苏暖暖微微颔首。

苏暖暖也朝他笑了笑，梨涡深深，甜意醉人。

这样便当是打了招呼。

“暖暖，刚刚我跟顾清歌告白了。”舒舒面前的草莓酸奶，吃了大半，她缓过来后，开口跟苏暖暖描述经过。

“反正最后我就大方扭头走开啦，不想弄的难看，以后就这样吧，当做就没熟悉过。”

“只是……”舒舒想起顾清歌意味不明的眼神，她极为不确定其中意味，又忍了下去。

纵使舒舒喜欢的男生喜欢暖暖，舒舒也绝不会对暖暖说一句恶意的话。

爱情可有可无，暖暖举世无双。

苏暖暖耐心等了半晌，反问：“没了？”

“嗯，讲完了。”

“舒舒，你真的好飒啊！”苏暖暖搓着舒舒的嫩手，柔荑纤纤，软乎乎。

“咱不做舔狗对吧，咱不舔他！”舔狗不得house。

“这都不是事，有吃的喝的，还管什么顾清歌。”

“未来我很长时间都不在学校，舒舒，你要照顾好自己，包括自己的感情，我不想你不高兴。”

苏暖暖颇有感触，说了一堆。

程夏立在一旁与人交谈时有些心不在焉，竖着耳朵听苏暖暖义愤填膺地说顾清歌坏话，失笑。

他对面男生有些不解，问：“嗯？夏立，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程夏立正了正神色，礼貌地倾听对面男生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