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少，有人找。”

杜洋话没说，就被打断了。

杜洋忙着打游戏，踢了踢冯科名的椅子腿，“冯学霸，去帮我看看是谁？”

冯科名在练字帖。

她有点强迫症，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她就会突然觉得自己写的字特丑，难以接受。

特别是看过叶枭的字后，冯科名的这种感觉变得愈发明显，刷题累了，她就会练练字帖。

杜洋这一踢，冯科名临摹得工工整整的一页楷书里面，冷不丁出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抖体”。

冯科名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点小生气，转过来敲了敲杜洋空荡无一物的桌面，“我麻烦你说话就说话，别踢我椅子行不行？”

“踢一下怎么了？”杜洋被敌方群攻，终究没挨住，阵亡了。

他抬眸，看着气鼓鼓的冯科名，不禁有点好笑。

“我练的字都被你踢歪了！”冯科名把字帖放在杜洋桌上，特地用笔头指了指，让杜洋看。

游戏人物复活了，杜洋扫了一眼，没立即走出泉水。

伸手抢过冯科名的笔，照着最后一个歪歪扭扭的字又写了一个更歪歪扭扭的字。

“歪成一对多好看。”

冯科名气了，“谁要和你歪成一对，神经病。”

冯科名说话的声调细软。

带着南方人特有的软糯调调，就算很生气，说出来的话也没有杀伤力，甚至还有一点嗲。

杜洋放在屏幕上的手指微微一顿，他舔了舔唇，笑，“冯科名，我说的是字，你羞什么？”

冯科名觉得真的该给面前这个说话十分欠抽的人配个眼镜，她明明是生气，哪里害羞了？

冯科名不想理杜洋，冷哼一声，抱着字帖转了回去。

……

叶芸站在六班门外走廊上静静等着。

不管谁经过，她都礼貌微笑。

她来了好一会儿了，杜洋都没出来，叶芸抿了抿唇。

坐在后门口的同学看不下去了，“妹子，小杜少忙着打游戏呢，你找他什么事，我给你转达吧。”

叶芸摇摇头，不肯，“我找他是要说我表姐叶枭表演顺序的事。”

换个人的话后门口的同学可能还要争取一下，一听到叶枭的名字，同学顿时怂了。

还是象征性的再帮忙喊了杜洋一声，“小杜少，人还等着呢。”

杜洋听着挺烦，他刚刚抽空往后门瞟了一眼，人没看清，只是依稀看到一截裙角。

他喊，“冯科名。”

冯科名没理。

“冯科名，冯科名，冯科名啊……老子喊你呢。”杜洋边打游戏边喊，像复读机一样，很没感情。

冯科名默默拿出书包里面的耳塞盒，依旧没搭理他。

杜洋不死心，“冯科名！冯学霸？科名？名儿？名名~”

“吧嗒”一声，冯科名手里的耳塞盒掉在地上。

闻声，杜洋抬眸，小女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害羞，脸色红红，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她咬牙切齿的磨牙声。

杜洋清了清嗓子，“好名名~帮帮忙呗。”

“你别喊了。”冯科名服了，端着圆溜溜的杏眸瞪着杜洋，“要干嘛？”

担心把兔子惹恼了咬人，杜洋不敢再闹，微微朝门口偏了一下头，“帮我去看一下。”

冯科名在捡耳机盒，没来得及应声，杜洋以为冯科名不同意，又贱贱的喊了句，“好名名~”

“我求求你，别喊了行不行，我去就是了。”

“谢谢名名~名名真好~”

冯科名：“……”

心里有句曹尼玛不知当讲不当讲。

……

翌日。

向来踩点到校的叶枭难得来的早。

她到教室的时候，吃包子的吃包子，赶作业的赶作业，杜洋嘴里叼着袋牛奶，正在奋笔疾书。

瞧见叶枭，杜洋站起来让她进去，“老大，你昨天没来，叶芸那女的来给你送号码牌来了。”

“什么玩意？”叶枭坐下，不小心碰到桌子，抽屉里面掉出一张标着6的号码牌。

杜洋把号码牌捡起来，检讨也不赶了，放下笔，说，“就是这个，你今晚的表演顺序，但老大你知道叶芸多恶心不，她是7号。”

别看冯科名一天呆头呆脑的，涉及到的问题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了，杜洋想到昨天叶芸走时的那个表情，杜洋就忍不住笑。

“叶芸说是她抽的，还什么你们姐妹有缘分，一抽就是个鸳鸯连号呢，真几把扯。”杜洋嘲讽。

神他妈屁个缘分。

整个二中都知道他老大除了打架啥都不会，叶芸把6号给老大，隔外边说的好听是不想让老大难堪。

可她拿的是7号，这么一来，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哦。”叶枭不在意。

哪个顺序在她看来都一样，完成任务就了事。

“没错，枭姐，她最初拿的是7号和11号，刻意换的，这人好讨厌。”冯科名也觉得叶芸很过分，手持英语书挡住半张脸。

眼神东张西望，小心翼翼。

“哪听来的啊。”叶枭拿着手机在书堆里面比划着，试图寻找到一个合适看剧的高度。

冯科名有点不好意思，“厕所。”

杜洋嘴角扯了扯。

女厕所还真是八卦小天堂。

“话说老大啊，你昨天没来是去练琴了吗？”杜洋问。

“没。”叶枭把没看完的美剧点出来，拖着进度条，“搁家玩呢。”

杜洋：“……”

冯科名：“……”

看到没，什么是大佬，这就是大佬，就算不会弹琴也不带急的。

看这气质，多么淡定，多么自信！

杜洋觉得他老大连头发丝都写着“就算老子不练，也能弹”的嚣张。

“没事，小星星就小星星，放心老大，我们绝对把场子给你撑起来，让他们看看，谁才是二中最屌的人。”杜洋拍着胸口保证。

闻言，冯科名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作为枭姐的颜妹，她也要出一份力才行。

冯科名：“枭姐，你的服装就交给我吧。”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叶枭侧身靠着墙，和顾辞待久了，她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慵懒。

叶枭把电影暂停，“不是小星星。”

至于叫什么，她给忘了。

确切的来说，蔡延安的那首曲子，至始自终她都不知道叫什么。

杜洋点点头，一副“我懂我懂我都懂”的表情，这么点时间，还不练，不是小星星也和小星星的难度差不多。

他都明白。

冯科名虽然没说话，但和杜洋的想法相差无几，偷偷摸出手机给她爸发了条微信。

杜洋直接起身往门口走去，边走边打电话。

“喂？是彩印点店吗？老板啊我要订个十几米长的大横幅，金粉写字的那种，今天下午要，钱不钱无所谓，麻利的，我把字发给你……”

叶枭：“？”

她看起来真这么不靠谱？

想着叶枭给顾辞发了条微信过去。

【叶枭】：三爷，我看起来很不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