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休息时间，陆生的脸色一直很是不好。杨玖让助理带了杯咖啡给他，他也是兴致缺缺，牵强地一笑。

杨玖觉得奇怪，尤其是陆生看到她身旁悠哉悠哉的唐遇怀后，脸一黑，貌似心情更差了。

杨玖：？

这两人发生过什么事么？

想了想，杨玖坚定但是委婉地对着唐遇怀说道：

“唐律师，你过来没什么工作么？”

唐律师翘着二郎腿，品了口咖啡。

“还好还好，不是很忙。”

看样子是不想走了，

杨玖撇撇嘴，低头喝着咖啡，牙齿却莫名咬上了纸杯，嘴角噙着笑。

不走就不走吧，反正她也不想让他走。

心情不错地杨玖出门扔垃圾，转身却发现楼道虚掩的门里，有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在好奇心驱使下，杨玖躲到门口，偷偷朝里张望。

只见有些昏暗的楼梯间里，华姐抱着臂站在台阶上，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陈舟则站在台阶下，背对着杨玖，看不清人。

华姐先张了口：

“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听到没？”

杨玖：？？

这开头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陈舟的语气里带着可怜：

“你这是准备吃干抹净然后走人么？”

杨玖：——

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兄弟果然是亲的，连说的话都一样。

华姐明显气结，她不屑一顾地轻哼了一声：

“都是成年人了，大家谁还没点那方面诉求。我都不用你负责，你在这里装什么无辜。”

陈舟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那成年人小华华，你就不负责了吗？”

小华华！

杨玖差点笑吐了，她一把捂住嘴，别让自己张狂地笑出声给别人听到。两个人还在那里吵架，不过说是吵架，其实更像打情骂俏。

“你别胡说啊陈舟！我们两个几年前就结束了好吗？！”

“那结束了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陈舟你有完没完！是不是揪着昨晚的事情你就不放了你——”

“——对，我就是不放了，”

他语气顿时凌厉起来，整个人上前一步站在了华姐下面的台阶上，两个人顿时变得一般高了。

“因为一放，你就又要不见了。”

“我很想你，没有哪一天不再想你。”

他抓住华姐的手，捂在了心口上。

“你能听到，我此时的心跳吗？”

“这些年，我只有想起你的时候，它才会跳得如此热烈，”

“你好不容易再次回到了我的身边，别走了，好吗？”

华姐动了动嘴，想要说话，却听门外“咯吱”一声，门缓缓动了一下，后带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听了下来。

两人目光投过去，只见杨玖局促地站在外面，一脸尴尬。她举起手：

“嗨~”

面无表情，空气凝重。

杨玖想拔剑自刎，一刀在这里结束掉自己尴尬的生命。空气里的氛围越来越凝重，杨玖把脑袋深深低了下去。

“那个——你们就当我不存在，我走了。”

迅速转身，杨玖用尽全力落荒而逃。华姐只能无力地看见一个遥遥远去的背影，之后僵硬地转头，看着一脸无辜的陈舟。

“陈！舟！”

...

华姐气呼呼地回来，看见乖乖坐在凳子上，任由化妆师摆布的杨玖。莫名有些心虚，华姐转移了视线，平复了好久心情，才踩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杨玖偏头看了眼华姐，她表情依旧，可手紧紧抓着衣服的样子却暴露了她的情绪。

心里轻笑，杨玖道：

“华姐好，今早都没看到你。”

赤裸裸地拿她开涮。华姐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会杨玖的这句话，转而正经说道：

“昨晚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杨玖一哽，点了点头。

“没出什么事。”

“那就好。”华姐从包里掏出来了份文件，递给了杨玖。

“这次录制结束后，我们回去把游戏的主题曲那块的工作迅速结束。之后我给你一个月的假期，假期过后你有新工作，这个文件里就是下一阶段的事情。”

杨玖有些惊讶：

“放一个月？”

“你可别觉得很轻松，你看了文件就知道了。”

杨玖翻开看，却直接被第一行字吸引住了目光。

“这是——《最亲爱的歌手》？”

“没错，”华姐点了点头，

“卫视马上会主推一个歌手大赛，我已经替你报名参加。这次的比赛有像你这样的新人歌手，也有乐坛出名的唱将，”

“我毕竟还是想让你走实力，而并非流量。如果你能在这个舞台上崭露头角，我相信后面的路，你讲所向披靡。”

华姐一脸骄傲和信心：

“所以，这一个月的假期，你要认真地去练习唱歌，完善你自己，明白吗？”

杨玖拿着合约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仿佛它有着千金般的重量。

她当然知道这个合同意味着什么，也明白拿下它需要多大的难度。只要站上那个舞台，她才算在国内的乐坛终于有了一席之地，

现在的她，充其量只是个网红歌手。这个称号给了她不少的流量，却也同时带来了许多歧视。很多人会忽视她的唱功，只是因为她并不是他们意义上真正的“歌手”。

这是她的机会，也是她的梦想。

眼眶有些湿了，杨玖一脸感动地看着华姐，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华姐，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还有，刚才听到的事情，我一句都不会往外说的。”

华姐本还是一脸欣慰，结果听到杨玖的下半句，脸立刻黑成了锅底，拉得老长。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都没有啊，别胡说。”

“总之，你的新专辑录好后，加上后期本来还要很久，我也不会现在推出去，等你上了节目有一定的话题，我们再推。”

“所以眼下，你要打起你的十二分精神来，明白了吗？”

杨玖疯狂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

唱歌是她从小的信仰，她很幸运，信仰最终成为了她一生的依靠。但与此同时，她也深刻体悟这条路的艰辛，

依靠流量而生，最终也会因流量而亡，

她必须要转型。

她并不想要成神，只是希望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成为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