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想过来看看！”

“今天的课程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

见李阳并不想多言，紫宵老道也识趣的没有多问，驱散了那些想要上前膜拜李阳的原始人，自身也化作一道清气，消失不见。

“恭送圣师！”

紫宵老道消失之后，一众原始人跪在地上恭送，又无声的对着李阳的方向膜拜了一阵，就悄无声息的散开了。

对于这群原始人的动作，李阳并不在意，此时的他，正满脸复杂的望着部落祭坛中心的一座女性雕像。

眼神中有愧疚、又自责，也有爱意和回忆。

“亲爱的，我这么久没来看你，你怪我了吗？”

望着雕像眉心闪烁的火焰印记，李阳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着雕像的脸庞继续自语道：“你肯定怪我了，我不是一个好的伴侣，也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我对不起你...”

自从为凯瑟琳竖立神像，把她的涅盘之火放在这个部落接受信仰之力的蕴养之后，李阳就在也没有来过，并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对于凯瑟琳，他有愧疚。

当初为了保全血脉巫界，而导致凯瑟琳遇难这件事，一直是使他心中无比的自责，也一直不敢面对，他虽然从来不会自喻自己是好让人，但是对于自己的妻子，他的感情，却从不会掺杂半点功利。

就算是任婷婷，李阳在娶她之前，的确存在了借助任家金钱、势力的心思，但娶了她之后，这种心思也逐渐淡去。

对于那个单纯如同天使，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女孩，李阳实在是不忍心让她失望。

可是天下之事，不如人愿者十有八九，他爱赵月华，也爱任婷婷，却把她们丢在了港岛，十几年不曾去见过一面，他爱凯瑟琳，可艾瑟琳为了他，却险些生死。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李阳无比的自责内疚，这也是他一直不敢面对的原因，说到底，他的骨子里，并不是什么枭雄之辈，也没有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性，他虽然一直想要成为那样的人，但他终究做不到，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起。

但有些记忆，不想，就不会想起的，人类的情绪和欲望，往往是最难控制的，他清修多年的坚韧心性，虽然能够让他自由控制自己的念头，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毕竟他也是人，也有情绪，并不是所谓的泥塑木雕。

随着修为的提高，并不会使一个人变得清心寡欲，其实恰恰相反，反而会使一个人的欲望越发的强烈，这也是道家讲究清心寡欲，佛家讲究心灵修行，用诸多戒律的主要原因。

只是这些强烈的情绪，李阳一直不曾表露过，这也得归功于他那强大的心灵修为，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和他关系最近的紫宵老道，才了解一二了。

......

“有何事要求本座，直言便是，在下面磨磨蹭蹭的，成何体统！”

直至黄昏将近，李阳这才结束了一天的苦修，徐徐睁开双眼。

“这小丫头...”

察觉到在悬崖之下徘徊不定的雷秀，李阳不由眼中泛起丝丝笑意。

对于这个原着中提及的雷秀，李阳原本印象并不深刻，只是他和雷秀都是生活在一片山脉之中，也算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个小女孩还来给他送过几次果子。

雷秀虽然不通人情世故，辨别善恶仅凭自己的本能，但正是因为这种天赋，她本能的愿意亲近气质贴近自然的李阳，而且她也察觉到，李阳对她并无恶意。

“我...小白受伤了，我上次看你在山里采草药，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小白。”

犹豫了半响，雷修还是顺着李阳扔下的绳索爬上了山崖，犹犹豫豫的把手中的那条银白色的小蛇，递到李阳面前。

“原来如此...”

望着雷秀手中被划破蛇胆的小白蛇，李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不用问了，剧情还是按照原来的发展轨迹，这条小蛇妖，还是没能逃过自己的宿命，被毛小方废了妖力。

“你这个贪嘴的小家伙，上次本座就曾放你一马，可是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本座的劝诫放在心上啊。”

想到这小白蛇曾经想要蹭龙脉之气的行为，李阳不由失笑。

这条蛇妖，灵智犹如三岁孩童，只能辨别简单的善恶，并不懂人言，但李阳却不是普通人，乃是渡过三灾的仙人，言出法随，这条小蛇妖也是听懂了他的话，可还是遭了劫数，由此可见他命数如此。

“也罢！本座就看在你往日的赠果之情的份上，姑且救他一命，不过我事先说好了，他的根基已废，就算救回来，以后也只是一普通小蛇...”

李阳本想拒绝，但看到雷秀眼中那单纯的渴望、哀求之色，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这个小女孩虽然野蛮，但也只是生物自保的求生本能，而且她从小就是由猩猩抚养长大，自然会脾气略显暴躁。

但她的心性单纯，善恶分明，对这条小蛇妖那不掺杂任何私欲的真挚感情，才是打动李阳的关键。

第八章 人道起源

李阳单手点出，一抹七彩的光泽瞬间没入小白蛇体内，刺激他体内的细胞快速重生，不到三分钟时间，小白是体表那光泽暗淡的银色鳞片，逐渐变成灰白之色，好似失去了生机，体内被划破的蛇胆，也重新凝结。

”好了，七日之后，只待他蜕皮重生，伤势自会痊愈，不过自此之后，他也只是一条略显通灵的小蛇，那一身修为，却是保不住了。”

“谢谢你，只要小白还活着，别的都不重要，我会报答你的，你是好人。”

看到小白蛇逐渐陷入沉睡之中，雷秀不由满脸喜悦，开心得如同一个稚子一般，手舞足蹈。

其实真想让着小蛇妖恢复如初，甚至是修为更进一步，都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萍水相逢，过之犹不及，更何况他还曾经出言指点过这条小蛇，但他还是遭劫，这能怪得了谁。

救得了命，却救不了性，按照这条小蛇妖的性子，李阳让他恢复修为，对他来说，未见是好事。

“师伯，她是...”

雷秀刚走不久，毛小方就来到了李阳的洞府，看到雷秀的背影，他自然是认出来了，正是那个能够控制蛇群的小姑娘，而且她的蛇妖，因为在甘田镇作乱吃人，已经被他废去了修为。

让他想不通的是，这个小姑娘怎么和自家师伯扯上了关系，想到这里，毛小方不由有些忐忑了起来。

“她啊，也算是我的邻居，听说她的小蛇妖被某个人废了修为，找我救命来了。”

看到毛小方的神色，李阳自顾自的端起香茗，忍不住出言打趣道。

“师伯，你听我解释啊，是她的蛇妖，在甘田镇作乱，不仅破坏了大量的庄家，而且还吃人，弟子也是...”

“好了，你着什么急啊，本座又没有怪你的意思，好歹你也是修炼多年的有道之士，莫非本座在你心中，就是那般是非不分之人。”

望着毛小方那焦急的神色，李阳不由大感无趣，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伯...”

这个时候，毛小方也反映了过来，不由黑着脸，一脸幽怨的看着李阳。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也发现了，自己这个师伯，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有事无事，拿自己打趣，想自己也是一代僵尸道长，人人敬仰的存在，但在自己师伯面前，却犹如一个孩童一般被戏耍。

虽然这样，但毛小方其实心底并不介意，在他看来，以自己的年纪，当李阳的孙子，恐怕都不够格，被自己的长辈逗两下又怎么了，这恰恰说明长辈喜欢自己。

但要是让他知道李阳的真实年纪，那非得吐血不可。

“坐吧，今日是怎么了，平日来我这里，你都是满脸喜色，难道甘田镇又出意外了？”

给毛小方倒了一杯香茗之后，李阳看着他的脸色，不由心中一动。

这甘田镇，那可不是什么宁静的地方，隔三差五，就要来上一场意外，不过也是，有毛小方出现的地方，那就注定平静不了。

“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伯，这甘田镇突然来了一伙军官，看他们的样子，恐怕是来者不善啊。”

这三个多月，毛小方有事没事就喜欢往李阳这里跑，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多听自家师伯讲讲道。

随着接触日深，他也对自己这个师伯是越发的钦佩了起来，在他看来，李阳简直就是无所不精、无所不通，世上好像就没有事情，能够瞒得过他的双眼，不知神通高强、法力广大，就连对人性的领悟，那也是非常通透。

有了李阳的指点，他不仅那九未有动静的修为突飞猛进，就连对道的领悟，那也是与日俱增么，对此，他也不由在心中感慨，上古仙人的威能，果然不是凡人能够揣测的，自己也是交了天大的好运，白捡了这么一尊活神仙回来。

“原来日此！人道之事，变化莫测，我等方外之人，还是少些接触的为好，这并不利于我们的修行，红尘历练，虽有助于我等修行，但也要量力而为，一旦泥足深陷，恐怕道途毁于一旦啊。”

听到毛小方这话，李阳心中了然，看来是慈禧墓的剧情开始了。

“弟子也知道过之犹不及的道理，但身负光大茅山一派的使命，有的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啊，而且我道门修士，虽是方外之人，但总不能眼看着黎民受难、苍生遭劫而袖手旁观，这让弟子于心何忍。”

李阳说的话，毛小方非常赞同，也知道那才是正理，很简单，若是你心性不够，在红尘中行走，就很容易遭受情绪的影响，一旦心态失衡，贪、嗔、痴、怨等欲念缠身，难以自拔的时候，那也是一个人陷入魔道的开始。

人总是情感动物，总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再加上修道之人，本就有法力傍身，容易惹出事端，一旦心里不平衡，就会产生某种极端的想法，就算是个武人，身怀杀人技，那也会杀心自起，又何况是修士，红尘之中，诱惑颇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持得住的。

“你啊你...”

笑着指了指毛小方，李阳端起茶杯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正是他的为人。

若毛小方变成自己这样，那他也不是自己欣赏的那个毛小方了。

“师伯，你是参透生死，跳出五行的仙人，你说，为何会有朝代更替之劫，每数百年，就会改朝换代，苍生遭劫，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苦思冥想了良久，想到如今中原大地的遭遇，毛小方就不由满脸愁苦，一时感慨良多，

“这就是天道啊，也是人道崛起的步伐...”

“你知道，我神州大地的起源在何处，又是如何崛起的吗？”

未免毛小方多想，李阳还是决定宽慰他一下，也许可以借此让他看清人道的真面目也不一定。

“请师伯指点...”

见李阳的架势，毛小方立即满脸严肃，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知道，一旦李阳露出这幅表情，那就是要给他讲道了，而李阳每次讲道，总能让他获益良多。

“这就要从上古时期说起了，我神州大地，原本有九条水龙，也有九条土龙，这九条水龙，孕育出了万物生灵，天地万象，而九条土龙，则是我神州大地的根基所在了，也是皇道的象征。”

“在上古之时的人王，被称为九九至尊，也是这个道理，到了后来，大禹治水之时，群妖作乱，摧山断岳，禹皇与之相争，大战肆虐整个神州，直到后来铸造出了人道九鼎，这才平息了这场动乱。”

“可惜啊，妖患虽除，这九条水龙，却被摧毁了四条，只余下长江、黄河、黑龙江、珠江等五大水系，从此，后来的皇帝就再也不负九九至尊，而是变成了九五至尊，有了缺陷，人道虽然得到了发展，但从此，也没有了上古那通天绝地，可与天地二道并肩的伟力，也为我神州大地就此埋下了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