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娘们。”钱溪五道句，弯腰割他的肉。

钱溪五也不知五斤肉是多少，他只能估摸着割。马肉皆被管家割了过，棱棱平平的，有的露了骨。钱溪五割，皆贴着骨割，割了肉便剩骨，骨肉分离，想吃肉的买肉，想吃骨的买骨。

五斤肉，钱溪五割了一堆，也不知是多少斤。他将肉皆放上秤，拎秤给老太太称。钱溪五会称秤，他拎秤弄秤砣，看看可以，将秤砣绳捏住，看了后是七斤二两，他道：“七斤二两，割多二斤二两。我给你拿下一块吧？”

“算我七斤吧，我给我家小狗多吃点。”老太太将肉皆要了。

“老太太爽快，给你抹二两。”钱溪五将秤给老太太看：“你看看，七斤二两没唬你？”老太太瞧眼，她道：“不怕你唬，我家有秤，买回去我会称的，差了我会回来找你。”

钱溪五将秤缓缓放下，他道：“没给你称差了，你不用回来找。”

“给俺绑上，回去再称，差了俺便来找你。”老太太说。

拿绳，钱溪五给老太太绑肉，他说：“没差你。”

“你捆。”老太太说。

这肉一块一块的有大有小，不好用绳捆。那老太太见了，问道：“没有包纸吗？”

“我哪知道，就看见绳了？”钱溪五绑肉，往车上瞅车下瞅，“包纸搁哪呢？”车上皆是马肉，还有刀和斧子，绳放在车边那里。车下是马皮，马皮似掉了地上，让管家卷了，用砖压了。

“在马皮里呢？”钱溪五放了系肉的绳，低身将头伸进马车底，扔了砖打开马皮。钱溪五缩回脑袋，将马皮拽了出来，整张马皮被他抖开，一面是皮毛一面是皮肉，哪有包纸？

“没有呀？”钱溪五上下瞅了好几遍不见包纸。

见没包纸，老太太说：“算了，用绳一个一个系吧。”

没有包纸，钱溪五将马皮卷了，放进马车下，到车前头将那砖头拿来压了。

无包纸，钱溪五拿绳，一个一个给她绑肉。

绑了肉，钱溪五将绳头皆接到一起，拎了给老太太，说：“算你七斤，七斤是一银四铜。”老太太去掏钱，没有急着接肉。

她掏了钱，拿了一银四铜，给了钱溪五，手接过肉。

颠颠手中一银四铜，钱溪五将其放在了绳子那里。

老太太拎肉走了，钱溪五问那不胖不瘦的妇女：“你要脊骨是吧？”

“给我称我五斤脊骨。”那不胖不瘦的妇女，要了五斤的脊骨。

“给你剁。”钱溪五到车轱辘边拿了斧子，便拽马骨肉，给这妇女剁脊骨。

那管家招呼去南门外的，往福来客栈去，他们在跟着。去南门外的已饿了，肚子空空如也。虽吃饭，他们并不显高兴，因没啥好饭。

何不凡他们三个在后跟着，管家带路，一帮人进了福来客栈。

福来客栈吃饭的地儿人都满了，有正吃喝的，有坐空桌等待上饭菜的，这个时间，不少人都该吃饭了。

客栈，满是饭菜的味道，还有酒的味道，还有喝酒人说话的喧闹声音。“哎呀，是管家呀？”店小二手把肩搭的抹布笑脸走来。

“你这都没地方了？”管家瞧客栈满是的客人。

“上头有客房，要不管家到客房吧？”店小二往上头指下。

瞧眼二楼的板子，管家瞧那些饭桌道：“能不能跟他们挤下，我的人吃的不多，一人一碗打卤面。吃不饱，再拿俩馒头。”

“这”店小二看那些客人，他说：“管家，这您得跟他们商量，我不能做主。客人为上。”

店小二不行，管家抱拳朝那些客人道：“客栈桌都被人占了，我这些人进来没有地方坐了，众位高朋，可不可让个尺许，容我的人挤一碗打卤面的地方？吾乃村衙管家，多谢了。”管家说话声大，他要让所有人听到。

管家话毕，客栈里登时鸦雀无声。他们皆以疑问的目光，看那管家，看进来的人。片刻，一略胖的男人问：“他们这是干啥了，还有士兵衙役，身上咋这脏。”

见一客人说话，管家朝这男人抱拳，“他们是给咱村塌毁房子的村民，干活弄得。”

“干活弄得？”这人与朋友从客栈南来客栈，互相说话，未留意那塌毁房子之处。他说：“哦，是给塌毁房子村民干活弄的？”

“不错，客栈的餐桌皆坐了人，大家可否让些地方，让我的人，吃碗打卤面？”管家抱拳看客栈一层里的所有人。

“没事，来我这一个吧。”那略胖的男人伸出手来，招了下。

管家去看其他餐桌的人，其他餐桌之人没有不情愿的。管家向他的人道：“找地坐，我叫打卤面。”

士兵，衙役，工人，皆瞅自己的位置，朝自己的位置走去，餐桌的人给让了地方。他们饿了，打卤面也能饱饱肚子，吃不饱还有馒头。

见管家的人在去坐，店小二问：“管家大人给您的每个人要碗打卤面？”

“一人一碗打卤面，先让他们吃，吃不饱再要馒头。”管家回。

“先上打卤面，若是吃不饱，再叫馒头？”店小二问。

管家回：“不错，先上打卤面，吃不饱再给他们叫馒头。”

瞧眼管家身后的三人，他们没有去找座位，“管家，总共多少人，几碗打卤面，大碗小碗还是中碗？”店小二问道。

往后去看，是何不凡、费腾、赫风他三个，管家问：“你三个干啥来了？”

“来瞅瞅，待着没事。”何不凡回。

回过头来，管家对店小二道：“他三个不是，总共八个人，俩士兵俩衙役四个工人，八碗打卤面，小碗的。”

店小二刚欲走，他说：“小碗地，小碗地能吃饱吗？”

“吃不饱再要馒头。”管家扬手让店小二去。

“好嘞，请管家的人稍等，小的这就让厨师做去。”店小二将抹布拽了下来又搭上去，他先到了柜台前：“村衙管家，八小碗打卤面。”告诉毕，店小二便往厨房快步去。

店小二进了厨房，那何不凡道：“管家，能要些花生瓜子不，闲着没事嚼嚼？”

管家见士兵衙役工人皆坐了，他回头瞧眼，说：“嚼什么嚼？找地歇着去吧。”管家瞧瞧客栈的一层，他道：“我去看看钱溪五，看他看的咋样了。”管家说着便往出走。

管家往出走，何不凡、费腾、赫风给让了路。

管家去了，何不凡三人互相觑着，费腾倒没啥，反正他也吃不了，他看何不凡赫风两人，是看他俩表情。

费腾略笑笑，“找地歇歇吧。”费腾拎药去看坐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