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众人都很安静，就连音无也不再和以前一样嬉闹，安静的被江月明抱在怀里。

宫本惠子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却又忍了下来。

最后，还是艾娜先开口了。

“是铃教我吗？还是boss你亲自教我？”艾娜有些好奇。

“不是我们教你，是要你自己去学。”江月明面无表情的开口。

“让我去指导她吧，如果让现在就让她和那个人实战，她活下来的几率太低。”铃坐在驾驶室，声音难得的温柔。

“等等！”艾娜立刻感到一阵发毛。

“什么？实战！”艾娜一听到铃的话就感到很不妙，什么叫活下来的几率太低？

“你不是想要赶快学会一切吗，实战是最有效的方法。”江月明瞟了一眼艾娜。

“可是...可是我还只是个菜鸟啊，我还什么都不会！不会是和将夜的成员对打吧？要怎么去实战？”艾娜只觉得自己这便宜上司要么是在玩自己，要么就是想把自己给玩儿死。

“你是在怕死吗？”江月明别过头冷冷看着艾娜。

艾娜咽了口唾沫，不知道怎么回答。

怕死？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不怕死的？

“进入我们这个圈子的，都是不畏惧死亡的人，如果你怕死，现在就告诉我，还来得及。”艾娜只觉得此刻的江月明是如茨让人畏惧，就好像此刻脖子上正有一把随时都会落下的利刀，随时都会收取自己的性命。

“江大哥。”一直安静不语的雨突然开口。

“既然你已经接触到了我们这一个层面，所以我才不介意你知道这些。”

雨摇了摇头，表情异常认真，却没有看向任何人。

“江大哥，你真的不怕死吗？”

江月明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神情依旧坚定，没有一点动摇。

“在哥哥没有回来之前，我也认为自己不怕死。可是，自从今我见到哥哥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还是很怕死的。因为我又有了家人，我又有了归属。”

“这是孩子叫音无？是你和铃的女儿？”雨看了一眼江月明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铃。“她们都是你的家人啊，难道你不会想着因为她们也要活下去吗？”

一直沉稳驾驶着轿车的铃猛然踩住了刹车，引起了车后面一阵阵不满的吵闹声和鸣笛声。

轿车里所有人都猛然一怔。

“对不起...”铃急忙道歉，然后再次发动了汽车。

“爸爸...你不要死...”音无紧紧抱住江月明的身体，声音是那么的可怜。

江月明只是轻轻抚摸着音无的头发，轻轻的安抚着她。

许久，江月明才出声。

“死过一次的人如何还能畏惧死亡。”江月明淡淡的看着雨，“我想他也一定不会畏惧。”

开始雨没有反应过来江月明的是谁，但是也马上明白了过来，那个他指的是秦枫，自己的哥哥。

“从我们拥有这种能力的时候开始，你们作为我们最亲近的人，最想保护的人，就已经被牵扯进来。既然没有把法躲避，我们就只能做到如何保护好你们。”

江月明低头看着音无，嘴角露出笑容。

一双眼睛弯的就像是一轮月亮一般。

“我们的生命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事而丢失，但如果是为了保护你们，何惧死亡？”

音无把头埋在江月明怀里，对于他的话似懂非懂却哭的一塌糊涂，但是却非常安静，没有发出声音。

雨很意外听到这样的回答。

雨怔怔的看着他，从最开始遇见这个男人开始，他留给自己的印象很温暖，试问就连一条无人问津的狗都能给出一片容身之处的人，这样的人难道不是一个好人？

然而，之后他给自己的印象却是如此高冷，如此冷漠，对于他人生命的漠视仿若蝼蚁，隐瞒她，欺骗她。这样的人，难道也算是一个正常的人？

今看到他亲手杀人时，雨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才是如蝼蚁般的存在，那么多人在查理的手下连反抗都做不到就死去，而查理却只是让他握紧了手掌就丢掉了性命。

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恶魔？

可是，如果这些都是为了保护他所在意的人呢？

为了保护在意的人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意别饶生死？

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懂得这个男人了。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血腥呢。”雨目光黯淡的低下了头，“今死了好多人...他们的家人该有多伤心...”

今死去的人里。有雨认识的人。

刚才还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人，转眼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在这安然度日的城市里，有几人能切身体会到？

“雨，不要等到失去之后悲伤才懂得拥有时的幸福。只有你有权决定别饶生死的时候，你才有权利去怜悯别人，不然你就只能等待着被别人怜悯。”

江月明着，突然却自嘲的笑了笑。

“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明白的好，如果有一你明白了这种心情，那就明你所拥有的幸福已经所剩无几了。”

“希望你们不会等到那一吧。”

雨怔怔的看着江月明，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笑，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boss，你体会过这种感觉吗？”艾娜看着身旁坐着的男人，感觉并不是那么高高在上了。

“道次，你以前是孤儿吧？”宫本惠子听的有些入神，江月明所的这些，都是她以前不曾想象过的。

“你们知道我对子夜是抱有什么样情感吗？”

江月明答非所问，自顾自的了起来。

“最开始我很感激她，是她让我觉醒了可以改变一切的力量。但是现在，我有些厌恶她，或者畏惧她。”江月抬头不知看着哪里，似乎是在衡量这段时间自己的得失。

“boss！你不是你不怕她的吗！难道你真的打不过她？”艾娜感觉胸口一痛，就好像重金买马，却买到了一匹最差劲的马。

“与其厌恶她，不如厌恶我自己吧。我厌恶自己没能比她更强大，畏惧她的力量会摧毁掉我来之不易所拥有东西。”

“到了我们这种层次，如果真的想要摧毁某件事物，即便是我们双方，都没有什么把握阻止对方。”

劳斯莱斯停开到了一处别墅区，很安静的一片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