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燃灯后手

小白龙难得没有和猪八戒拌嘴，而是站在了同一战线。

唐僧心生感动，说道，“阿弥陀佛，你们都是好样的，为师何德何能，有你们这群徒弟？”

唐僧看向空中，沉默了几秒，说道，“既如此，那为师就说出一直以来心中的疑惑。”

唐僧又沉默了几秒，幽幽一叹，说道，“阿弥陀佛，孙泽施主，贫僧能信任你吗？”

孙泽不知道唐僧为何有这种发问，他没有思索，直接回答道，“你若信其有，则其有，你若信其无，则其无。”

他没有直接回答，但这句话，已经给了答案。你若信，那怎么说都是信的，你若是不信，那怎么解释，也没有用。

唐僧回味了这句话，苦笑道，“阿弥陀佛，孙泽施主说的每句话，都是充满了哲理啊！让贫僧好生佩服。”

说完这句话，唐僧就没有再说话，气氛陷入了片刻沉默。

孙悟空挠了挠头，他看了看唐僧，又看了看孙泽，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白龙和猪八戒，则是有些奇怪，难道圣僧和孙泽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不应该啊！这一路西行而来，这两人，又是讨论佛法，又是共同探讨人生，俨然好基友的模样，现在怎么会出现什么问题。

唐僧没有说话，孙泽没有问，至于三个徒弟，还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贫僧的头脑之中又有了别的记忆。”唐僧指着自己的光头，说道。

孙泽一笑，说道，“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轮回十世，记忆本就丰富，各不相同，十段人生，十世记忆。出现新的记忆，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唐僧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唐僧并没有从孙泽的脸上发现任何异样，孙泽的回答很正常，这让他心中疑惑，难道真是贫僧多心了吗？

他开口重复道，“贫僧的意思是，贫僧头脑中的那段记忆，是完全不同于施主你给我那颗记忆金珠的记忆，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同。”

他解释了一句，但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孙泽一惊，先是愣了一下，随手低声喃喃自语道，“莫非这就是那《多心经》的功效，亦是那燃灯不知不觉的算计？”

搞清楚了情况之后，他倒是不着急了。

唐僧有几分疲倦，说道，“贫僧这段记忆，同样是轮回十世，但却有几处不相同，最大的不同就是那第一世。”

“贫僧本来的记忆，或者说，你给贫僧那记忆金珠的记忆之中，贫僧乃是金蝉子，是如来佛祖座下的弟子。”

“但在这段记忆之中，贫僧却是那燃灯古佛的弟子。因为燃灯古佛和如来佛祖之间的教义之争，贫僧这个灵山最天才的弟子，也被连累打压。”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无论怎么样，那如来佛祖都是贫僧最大的敌人。”

唐僧停顿了一下，又看向孙泽，神色之间有几分异样，说道，“最大的不同，乃是妖帝你，还有你们妖庭，妖帝你在贫僧人生之中同样扮演着不光辉的角色。”

“西游是一场局，这些贫僧已经知道了，到了西天等待贫僧的无论是什么，贫僧都不害怕。因为这是贫僧自己的选择。”

“贫僧害怕的是—未知，连贫僧的记忆都可以被篡改，贫僧不知道我到底还能相信什么！”

孙泽开口问道，“不知道，我再你这一段记忆之中，到底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唐僧有几分惊恐，看向孙泽，说道，“西游，谁掌握了贫僧，谁就占据了先机，而妖帝你十世轮回，每一世都妄想接近贫僧，掌握贫僧。”

“而如今，已经是第十世。妖帝，你告诉贫僧，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原来还有这种大秘密，小白龙和猪八戒不知道情况，只是觉得妖帝这么牛逼，但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

至于孙悟空则是翻了个白眼，他是一路和孙泽闯出来的，从自家大哥化形到现在，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而且对于自家大哥的人品，他还是很明白的。

虽然说大哥他喜欢装逼了一点，不要脸了一点，但人品还是很坚挺的。

孙泽笑着对唐僧，说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到底是真是假，我不必多说，江流儿你心头，亦有答案。”

他没有称呼唐僧为圣僧，他自问一路以来，从没有害过唐僧，他是为了那功德气运，但一直都在帮助唐僧。

话说到这个份上，唐僧若是相信了，燃灯古佛给他的记忆，那这样的唐僧，他不帮助也罢。谋夺功德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

大不了，他也学一下，那背后之人，做个棋手，他妖帝如今有这份实力。

他此时也有几分心灰意冷，原本以为，这唐僧不像《西游记》之中，那么迂腐，谁知道，还是发生这种情况。

孙悟空对于自家大哥这种变化，感应的最为敏感，一个是自家大哥，一个师父，他着实不愿意让这种情况发生。

他对着唐僧，说道，“师父，你到底再怀疑什么？我大哥如何，不用俺老孙多说，师父你心中自应该有数，再说，大哥绝对不会害俺老孙的师父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唐僧重复了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其实贫僧心头有了答案吗？

唐僧有几分自嘲，是有了答案，当他问出这些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偏向了孙泽，若是他不相信孙泽的话，这些话，怕是会永远藏在心头，也许只有等到到达西天的时候，才会说出来。

孙悟空懊恼的说道，“师父，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大哥化形到如今，也不过是不到一千余年，能参与到你后几世的布局，但你第一世的时候，我大哥才不过刚刚化形，没有过多久，如何能算计你。”

这也算是燃灯古佛的一个漏洞，漏算了孙泽的年龄，这一个漏洞，让唐僧所有的怀疑都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