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顾凉只觉得耳边一热，以成毫无声息的把她圈在了怀里，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顾凉有些反应不过来。

眼前是无限放大的俊朗侧颜，以成的呼吸和心跳她似乎都可以听清。

直到视线落在那下颌线上的伤痕的时候，顾凉似乎是猛然间惊醒了。

“是觉得他无辜吗？”

手背被以成温热的大手握住了，不过片刻的时机，扳机被扣动。

随着微乎其微的消音后的枪声，郑秋奕的私人护卫倒在了酒店门口。

快速被拉回了窗边，窗帘伴随着撤回的枪口迅速恢复了原位。

“你是不忍心吗？杀手的同情心如此廉价。”

两个人贴着窗边的墙壁，顾凉的背贴着以成的胸口，她能感受到身后男人微微的怒意，虽然这愤怒在她看来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是同情他，我只是……觉得有悖我的原则。”

“他是想杀了你的那个人的助手，你险些丢掉性，命的事情也是他参与了才能成功的。”

“但是……”

顾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从不觉得自己圣母，只是她生活的世界与这里多少有些相似。

曾经的生活经验告诉她，不能随意杀人，可是……

“如果你没想好，我觉得你可以现在就离开。”

说着以成后撤了几步，离开了顾凉的身边。

“趁着我们还没有让你知道更多的事情，你还有机会活着离开。”

“不必，下次……不会有下次了。”

顾凉皱着眉，夺过了以成手里的狙击枪，快速拆解重新装回了一边的箱子。

“走吧，一会儿走不掉了。”

说完顾凉第一次低着头不敢看以成的表情，快速推开门，奔赴车辆等候的地点。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他们的沉默，让副驾驶上的那个男人几次小心翼翼的回头，视线不住地在他们之间来回。

“如果眼睛觉得碍事了，可以去找三子帮你处理一下。”

看似始终在闭目养神的以成突然开口，吓的那个男人猛的转过头一动不敢再动了。

而始终在发呆的顾凉，却因为以成的话再次皱起了眉。

她丝毫不害怕的转过了头，满脸错杂的看着闭目养神的男人，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想要过的那种日子回不去了，如果后悔了，我给你最后一次跳车的机会。”

以成闭着眼，其实内心此刻早已波涛翻滚了。

他一次一次给了这个丑女人机会，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明明也没觉得她是个多么合格的伙伴，但是心底里就是莫名的不想让她离开，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很烦躁。

“接下来我们干什么？换个地方杀人吗？”

“我不是职业的杀手。”

说完这句，以成便不再搭理顾凉了。

不管顾凉怎么搭话，以成都想是真的睡着了一样，完全不为所动。

而这种单方面厚脸皮的模式，其实更相似他们过去的相处模式。

来来回回几次后，顾凉也就将自己的纠结抛在了脑后，又变回了那个话唠而烦人的样子。

“那以后我和以成大哥还在一起办公吗？”

“一起办公，咱么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关系了，大哥以后每天能不能帮我都带份早餐？我实在起不来。”

“也不用太丰盛的，哪怕是馒头咸菜什么的，我这个人也不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