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武仔细聆听着赵云教诲，认真道：“大哥哥，我会好好记住的。”

“我不用剑，对剑了解不多，但大致知晓每个剑客的剑道都有所不同，比如我有一个兄弟，他的剑无声无息，专为杀人，没有任何章法。还有一个朋友，他的剑潇洒飘逸，不染尘埃。你以后要走什么样的剑道我不干涉，但前提是明悟己心，只有明悟己心，你的剑道才能清晰，往后才能有方向。”

“怎么样才能明悟己心？”

“不急，我先给你讲讲凡境五个境界，讲到最后一境你或许能够能抓到点什么……”

“大哥哥的意思是，只有明悟武道之心，也就是达到凡境第五境问心境后，才能真正明心见性，在那之后再去思考走什么样的剑道？”

“并不冲突，剑道也罢，其他也好，都是不断修正的过程，但剑道可以修正，武道初心一定要坚守，两者可以同时参悟，相辅相成。”

赵云剩下的大半日时间都在指点青武，后者悟性奇高，几乎是一点就透，赵云很期待小家伙将来能给他怎样一个惊喜。而经过赵云点拨，青武明显有了一些想法，只是还需要时间去磨砺。

晚上，赵云回到了山洞据点，醉舞他们一整天只抓到了几个在外的探子，作用不大。不过并不着急，毕竟钓鱼要有耐心。

“再等几天要是还没有收获，就去抓个鱼饵！”赵云如是想。

经过一天修养，云燕基本已经恢复，但她性格孤寡，不怎么言语。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赵云昨日就好奇这个问题，只是忘了问。

“圣女曾言，你的性格跟你父亲一样，睚眦必报，汝南袁氏抓了蓬莱枪神，你一定会报复。但凭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杀上汝南，所以很可能会到距离常山最近的袁家分族先闹腾一番。”

赵云嘴角抽搐，心想妖女倒是够了解他老爹，继续问道：“那你是如何确定我的具体位置的？”

“圣女早就将你的画像传入了北海郡，从你进城之时，就有人盯上你了。”

赵云只觉脊背发寒，若是如此，他的画像恐怕早就被放到全天下各处了，毕竟想要他命之人太多了。

“往后的路，怕是越来越难走了。”赵云摇了摇头，没有多少畏惧，反倒有些兴奋，修行之路当是血流滚滚，可他杀的人终究还是太少。

“你不怕？”云燕冷笑了一声，心情舒爽了不少。

“大道峥嵘，本就是步步维艰，有什么怕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那你为何不杀我？”

“许是因为你生的好看。”

“登徒浪子！”

“不说这些，我想请教你一些修行方面的问题。”

“只要不牵扯宗门机密，告诉你也无妨。”

“如何凝聚武相？”

云燕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倒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你距离凝聚武相还早，还是稳扎稳打的好。”

“或许很快了，你就告诉我，凝聚武相要注意些什么就行。”赵云心里苦啊，老头子当年就没教过他什么，如今无门无派，什么都得自己去悟，耽搁时间不说还容易走弯路。

“武相也可以称之为武道相魂，既是武之极限的一种升华，也可以理解为对武境的理解，每个人理解的武境不同，凝聚的武相就不同。当然，也跟天赋、功法、武脉有关。”

云燕说得很详细，顿了顿继续道：“想要凝聚武相，首先就要修炼到武牧境巅峰，让自身对灵气化物的掌控炉火纯青，毕竟武相的凝聚也是灵气化物的一种极致运用，但又不只是灵气化物。”

“你的意思是，武相其实是武道精神的一种外化，是武境的‘道’，需要以灵气化物的形式显化出来？”

云燕深深地看了一眼赵云，一度怀疑他的修为已经到了武牧巅峰，不然怎么可能听自己三言两语就有如此领悟？

“你的悟性真是令人羡慕，很多人光是理解武相真意都要耗费许久。”

“谬赞了，有脑就行。”

“呵。”云燕不置可否，“武相是以灵气化物的形式显化，但不纯粹是灵气化物，而是融合武道感悟，自身在武境的沉淀和气血、精神等的综合体。凝聚武相，需要观想，你想凝聚什么样的武相，就观想什么样的东西，可以是实物，也可以是武道真意图。”

“什么是武道真意图？”

“蕴含武道烙印的图录，非常珍贵。”

“那如果我要凝聚的武相绝无仅有，没有实物，也没有武道真意图，又该如何？”

“可以找相似之物观摩，然后慢慢修缮。比如你想要凝聚四条腿的癞蛤蟆武相，但是世界上没有四条腿的癞蛤蟆，你就可以观摩两条腿的癞蛤蟆，照这样子给它再加两条就行。”

“你这个比喻……”赵云总觉得她在骂自己，又没有证据。

“凝聚武相时，也可以加入一些天材地宝，或者妖兽骸骨、精血等等，比如我凝聚武相时，曾经炼化了一对五阶妖兽云燕的翅膀。”

“还可以这样？”

“不止如此，只要你脑洞足够大，武相就可以五花八门，比如有的人武相是一轮圆月，有的是一只巨兽，有的是一个人，有的是一滴血，有的是一本书，甚至可以是一把剑，一杆枪。”

“这么说来，一定有一些非常奇葩的武相？”

“我见过比较奇特的武相是一双筷子。”

“筷子？”

“是，一个吃货的武相，走到哪吃到哪。”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你有想过塑造什么样的武相吗？”

“之前没有考虑过，不过现在倒是有了点想法，还得再思量思量。”

一番畅谈，赵云受益匪浅，修炼一途不是闭门造车，有人引路会事倍功半，这也让他下定决心，以后要多请教或寻找一些修炼心得，如此才能少走弯路。

云燕虽然是传授者，但亦是有不少收获，因为赵云思路天马行空，悟性简直可以用恐怖形容，总能给她很多启发。

正所谓：少年如璞玉，天际不可寻。

聊完之后，云燕回房休息，而赵云开始锤炼血魔拳，一招一式比昨日更加纯熟。

回到房中的云燕，静静听着充满阳刚之气的拳声，心中更感五味杂陈，天赋与努力，果然是缺一不可。

第二天一早，赵云本打算回到南岸村喝粥，却在距离海边不远处看到了令他嘴巴张成o型的一幕，那般视觉冲击，就跟当初进入七星世界一样。

只见遥远的海平面上，悬浮着一艘长数万丈的巨型战舰，通体金黄，如皓日当空，闪瞎狗眼。

巨舰上一方龙旗飘扬，即便隔着很远，也能清晰地看到上面写着一个“汉”字，烨烨生辉，如有神韵。

龙旗下，有巨大的炮筒伸出舰外，粗略估计炮管足有数百米直径，不知道发射出的炮弹会有多大，又有怎样威力。

“神舰……”赵云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想起之前在赤壁幻境中见到的神舰，与面前之物如出一辙，只是颜色细节有所差别。

犹记得赤壁上的神舰威力大的出奇，足矣威胁圣境。

当然，在他老爹面前依旧脆弱如纸。

“这艘神舰与之前所见有所不同，明显更加强大，可问题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云低语，百思不得其解。

“海市蜃楼！”正思忖时，一旁传来熟悉的声音，赵云转头一看是孔儒，并不只他一人，身边还有三男一女。

“赵兄，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广陵陈氏陈风，高平王氏王谦，剧县徐家的徐知，东平刘氏刘柳。几位，这是吾之好友赵子龙赵兄。”

孔儒介绍完后，几个人上下打量着赵云，目光中多少有点鄙夷，因为他们都是读书人，而赵云身上明显没有书生气。

“敢问这位赵兄是哪家子弟？”徐知问道。

“一介草民罢了。”

“哦。”闻此，几人兴趣洋洋，没了攀谈冲动。

孔儒略感尴尬，正想说些什么时，赵云问道：“孔兄，你刚说那神舰是海市蜃楼？”

“这都看不出来？”场上唯一的女性刘柳，身着一身青白长裙，头发挽成高髻，模样算不得美丽，倒也有几分清秀，摇了摇头道：“天上人间流幻影，海市蜃楼现奇景。你看那神舰，虽然威武不凡，但却似云里雾里，不太真实，不是海市蜃楼是什么？”

赵云仔细看去果然如此，只是太不明显，乍一看以为真实。

“海市蜃楼虽是虚幻，但也有来源。”陈风颇为儒雅，有几分孔儒之感，“可神舰却是不一样。”

见赵云不解，孔儒解释道：“赵兄所看的神舰名为炎天号，乃是昔日神汉帝国无敌舰队中的一艘旗舰，也是一艘穿梭在虚空和岁月中的鬼舰。”

“鬼舰？”

“据说前朝最后一战前，炎天号忽然消失不见，导致它所率领的舰队群龙无首遭受重创。世人本以为炎天号是被逆神击毁，但一直没找到它的残骸。直至那一战三十三年后，炎天号就像今天这般出现在海市蜃楼之中，之后每隔三十三年，它都会出现，但位置并不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