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完全搞不清楚夜南山在说什么。

好端端的，这是闹哪样？说的话这么奇怪。

“你在说什么？”安雅问道。

夜南山没有说话，自顾说道，“安雅，对不起。”

“嗯？”

“如果没有那些经历的话，如果她没有出现的话，我大概会很愿意跟你这样的女孩子过这一辈子。”

“我不知道现在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实的，我不确定。”

“如果不是最好，但如果是的话...安雅，对不起。”

安雅坐了起来，看着窗前的夜南山，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夜南山转过身来，看向安雅，说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安雅问道。

夜南山：“去我想去，也应该去的地方，那里有我爱的挂念着的人儿。”

安雅愣了愣。

夜南山转身，看向了窗外，然后打开了窗户，夜里微凉的风吹了进来，吹在夜南山的身上，让他的头脑变得清醒通明。

“十多层啊...要是跳下去...得死得通透吧。”夜南山轻笑了一声，“还真是一件很疯狂的事呢。”

安雅痛苦缩了缩，看着夜南山有些惊恐的说道，“夜南山，你要干什么？”

夜南山回头看了安雅一眼，说道，“安雅，对不起，我的心告诉我自己，我真的没办法留在这，真的很抱歉，再见。”

说罢，夜南山不再犹豫，纵身一跃，在安雅惊恐的目光中，整个人飞速从窗户下坠。

从十几楼跳下去，确实是一件疯狂到没边的事。

都不说这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了，这就是找死！

但是，夜南山跳了。

但其实，夜南山也并不确定，跳下去，他就能回到荣耀大陆。

因为，夜南山现在也并不确定，目前所经历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夜南山已经回忆起了在荣耀大陆经历的一切，但又怎能确定，荣耀大陆只是黄粱一梦呢？

当然，夜南山突然变成功夫高手，会用剑，脖子上的铜钱也不见了，这些，似乎都在证实着，夜南山记忆中的一切，是真实的。

但是，即便荣耀大陆是真实的，也不能断定，夜南山现在所处的境地，就是虚幻的。

万一，这就是真的呢？

要知道，夜南山当初，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到荣耀大陆了。

现在，在明道阁突然意识昏迷，又重新回到了地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荣耀大陆是真的，但现在夜南山所处的地球，也未必是假的！

基于这种不确定因素，夜南山选择跳楼，真的疯狂到没边了，比原来替慕容剑羽挡雷什么的，参加百里挑一什么的，都疯狂多了。

但是，夜南山还是这般做了。

他想起了慕容剑羽在他进明道阁之前，和他说的话。

定心，明意，懂取舍。

坚定自己的内心，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然后，懂得取舍。

夜南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他做出了选择。

舍了性命，舍了一切，舍了世界！

不为别的，为梧桐。

不管这个是真是假，无所谓。

对夜南山来说，无所谓。

真假，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世界，他并没有太多留恋的东西。

而在荣耀大陆，值得他留恋的，已经有很多了。

尤其是梧桐，足矣让他不顾一切，舍生忘死！

梧桐当日能够为夜南山，放弃身份，放弃族亲，放弃自己的世界。

今日，夜南山也能毅然决然的为她舍了性命，舍了一切，舍了世界！

“为你，我愿舍下世界！”

这是夜南山在极速下坠，失重状态下，对梧桐的告白。

他并不知道，当自己落地的时候，是粉身碎骨，魂归西天，还是能够如愿以偿的回到荣耀大陆。

他不知道。

这是一场事关生死的赌局。

他赌了！

在即将落地的最后一刻，夜南山闭上了眼睛，迎接了命运对他的最终审判。

如果次日传出某男子深夜精神病突发跳楼坠亡的消息，那大概就全书完了。

……

荣耀大陆。

天枢学院。

明道阁内。

夜南山的眼眸突然睁开。

“呼～”

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先前跳楼的那一幕，还刻在夜南山的脑海，要说真没一点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命运是站在夜南山这一边的。

他到底还是回来了。

“这就是明心吗？还真是...呵。”

过了明心这一关，夜南山自己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有点像是废柴打通了任督二脉，傻子终于开了窍的感觉。

头脑一片清明，思维活跃，感觉智商都拔高了不少。

明心过后，就是悟道了。

夜南山要悟的道，是慕容剑羽的剑道。

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了第一尊人偶，夜南山细细参悟起来。

果然，在明道阁，并且明了心，心志通透，再参悟起人偶，就事半功倍了。

夜南山原来参悟人偶，能感受到里面的道，但总是抓不住感觉，若即若离的。

但是这次，夜南山一下子就沉浸进去了，整个人也开始进入了一种玄妙的悟道感悟状态。

第一尊人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夜南山便参悟通透了，放在了一边。

然后，夜南山又拿出了第二尊，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也完全参悟透了。

接着是第三尊，耗时两炷香。

第四尊，三炷香。

第五尊，这次夜南山用时颇久，参悟起第五尊人偶的时候，又和原先参悟第一尊时，总是抓不住感觉，好在虽然花费的时间比较长，但夜南山还是将第五尊人偶中的剑道，也给悟透了。

参悟完五尊人偶后，夜南山没有继续下去了。

反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参悟了五尊人偶，夜南山也知道，这就是现在自己的极限了。

他的修为还不够，剑道修为还差得多，能参悟五尊人偶，已经很不容易，很大部分原因都是得益于明道阁的辅助。

剩下的那些人偶，不是夜南山现在此时的境界可以参悟的了的，即便是借助明道阁也不行，得等他将来剑道修为更高，对剑道有更深层次的了解之后，才能慢慢的一点点参悟。

慕容剑羽给夜南山留下了一百尊人偶，夜南山目前只参悟了五尊而已。

并不多，但夜南山自己觉得，这次在明道阁所收获的，已经足够多了，心满意足了，剑道修为，已经有了一种质的蜕变。

这么说吧，把夜南山的剑道修为比作水的三种形态。

夜南山原来的修为，就相当于是气态，可见，但是不够扎实，没有实质。

现在已经入了道，产生了一种质的蜕变，化气为水了，虽然还是不够紧致，流动不定，但起码看得见，摸得着，有了实质感了。

至于下一层的化水为冰，就需要夜南山再接再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