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出电梯时，面临的是尸山尸海的场面，这场景比粉丝迎接明星可疯狂多了，无数丧尸向高文举所在齐齐涌来。

不过没有丧尸能接触到高文举，离他还有三步之远的位置便被苏雪莲吸收了所有病毒而化作地上又一具枯骨。

在高文举踏出研究所大门时视野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移动的丧尸，即便有些特别点的个体倒在地上后还能微微动弹，也在几个呼吸的时间中彻底死去。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接沈菲菲，抬头看了一眼庭院空中被绑成粽子的她已经沉沉睡去，大概是察觉丧尸无法威胁她后放松下来的结果。

还是算了吧，他不想用普通人刺激苏雪莲，万一惊起什么异动可就麻烦了，事实上看见苏雪莲大量吸收病毒这一幕已经让他察觉这赌注在单面提高着。

平稳地走到桥头，大桥从中间被炸断了，不过用白绫很轻松就可以过去，之前是因为有沈菲菲那个免费劳动力而特意绕的远路。

路上偶尔的颠簸也没让苏雪莲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她愣愣看着桥头，似乎对面有什么东西让她期待着。

高文举也停住了脚步，恶魔之眼中一团黑雾正迅猛地赶来。

“苏红荷的力量又变强了，这是纯阴灵体的特点吗？”高文举问道。

“不，鬼都这样……”卫玲玲环顾空气中弥漫的阴气和死气，这般剧变简直是养鬼首选之地。

“只是她吸收能力更强而已。”卫玲玲记得自己还是厉鬼时可没有这般的进步速度，不得不感慨纯阴灵体的天赋。

再看看这天灾级的尸蛊，这对姐妹还真不简单。

“你觉得能成吗？”凭鬼王的经验厉鬼可不太好说话，虽然纯阴灵体会特殊点，但苏雪莲也不能说话为他们作证，不知道苏红荷领不领情。

“总要试试，她只要点头，任务可就成功了。”

卫玲玲忽然想到什么，看着高文举道：“说起来智慧丧尸是什么？这一路可没见到聪明的家伙，苏红荷那样根本不算丧尸吧。”

高文举皱眉：“难道智慧丧尸指苏雪莲？”然而苏雪莲呆滞的神情很难认为她有足够的智慧。

“哒”地一声，一团黑雾成形，变作了苏红荷的模样，又渐渐凝实，成了她本体。

她和高文举保持距离没有过来，眼睛却一直放在苏雪莲身上。

“说起来我们还不算敌人吧。”高文举道。

“你这样做不是打算威胁我吗？”苏红荷反讽。

高文举：“……”还真忘了有直接威胁她这个选择，和那群善人待久的后遗症体现出来了。

他清清嗓子缓解尴尬：“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做个交易，用她和你换三只变异体。”

“三只？”

“速度变异体、力量变异体、智慧变异体。”

苏红荷没有着急给答复，她问道：“如果，没有呢？”

如果回答交易破裂按她已经开始泛红的眼睛可能使救出苏雪莲的努力付之东流，高文举委婉点：“那我们可以换个话题聊聊，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有吗？”

苏红荷沉思片刻，苏雪莲还流着血的小臂却有微微抬起的趋势，她似乎想隔着空气抚摸苏红荷的脸。

这也让苏红荷的思考更为纠结，高文举皱眉了，看来想要三只变异体比他想象中要困难很多。

最终苏红荷咬紧牙关道：“我，答应！”

没等高文举开心，她又补充道：“不过我现在没办立刻制作出速度和力量那两种变异体，它们一只死在棺材铺，另一只被你同伴杀了。

想要变异体我首先要找到两个活人，然后将他们变成丧尸再变异，这需要点时间，至于智慧变异体，那要最后才能交给你。”

从她注视着高文举的神情来看，她也很迫切想要回她姐姐，这筹码的价值比想象中要高，而且智慧变异体似乎也很特殊。

小心使得万年船，高文举道：“无凭无据，你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等你做好了我们再交换吧，或者至少先把智慧变异体给我。”

苏红荷陷入万分纠结，高文举扭头便要走，“等下！”她急忙喊道。

“能，让我先看看姐姐，再做决定吗？”她说得很慢，看得出有些意动了。

高文举点头，把苏雪莲平放在面前的桥面上，用一块布垫在身下，刚才顺手从货车上扯下来的。

自己后退两步，他不怕苏红荷趁他不备偷偷带走苏雪莲，他的幻境可是能对厉鬼使用的。

苏红荷走到苏雪莲身旁，她还能感受到苏雪莲微弱而温暖的呼吸，她还活着，虽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心疼地抚摸着苏雪莲关节处的伤口，“你在哪里找到她的？”

“研究所地下，一个密封的实验区域，还有其他的实验变异体，不同于你的诅咒，它们是病毒变异的。”这也是高文举明白自己任务只能靠苏红荷的原因。

秦姐给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有问题，这不是单纯的病毒变异体，而是病毒加诅咒的变异体。

苏红荷惊道：“那我姐姐……岂不是……”

高文举点头：“她也是感染了病毒才变成这副模样，研究人员把她固定在墙上，而且她对丧尸有很强吸引力。”

苏红荷把苏雪莲搂在怀里，不知是不是高文举错觉，他似乎看到苏雪莲嘴角泛起了微笑，眼睛幸福地合上。

说实在的，他还真怕这时候苏雪莲死了，不过看苏红荷没有异动来看，她只是闭上了眼睛而已。

面对高文举的坦率，苏红荷道：“其实，速度变异体和力量变异体倒无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交出智慧变异体吗？”

高文举摇摇头。

“那是我本体，化作厉鬼后逃出棺材，走到了河边，掉了下去，不过我在河里发现了研究所的一个秘密排水道，进去却不小心感染了病毒，肉体变成了丧尸，只好舍弃肉体重新复活。”

“难怪。”把自己身体交给别人处置这种事听上去就蛮奇怪的，要做出来还真需要勇气。

“而且，它似乎发现了我，现在就在下面。”苏红荷语出惊人。

高文举向下看去，一大团黑影沉在水中，水怪！原来它的本体是苏红荷的肉身，现在也不知变成什么怪物模样。

既然是用自己身体制作的变异体，那么这可能也是她的秘密武器，高文举明白她的犹豫了，“那你……”

苏红荷温柔看着苏雪莲道：“没关系了，我总算懂了，报仇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够了。”

她眼中的红光慢慢褪去，阴气在本人没有自觉中开始发生了质变。

高文举问卫玲玲：“这是？”

“厉鬼晋级鬼王，不愧是纯阴灵体。话先放在这，她要是真成了鬼王，我可不一定能打赢哦。”

即使知道这话有夸张成分，高文举也不得不感慨人比人气死人。

“嗡嗡嗡。”盘旋在天空较远处的直升机发现了桥上的异样，这不是军队的直升机，是雇佣兵。

“报告，我们发现了1号实验体。”

“什么？她怎么可能跑出来？”

探查镜不断放大画面，直到看清关节处的伤势：“确认是1号实验体，请求指示。”

话筒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很多人在对面吼叫，总结下来是同一个意图“杀了她，立刻。”

当话筒安静些后，一个声音说道：“她身上有太多关于病毒秘密，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听到指示的雇佣兵拿出一把狙击枪，娴熟地对准目标，“砰”。

苏红荷怀中消瘦的苏雪莲身躯顿时被穿了透彻，她第一次瞪大眼睛，瞳孔聚焦，临死之前表情却是看见苏红荷的惊喜。

然后，表情定格了。

同时定格的还有苏红荷与高文举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