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川烟雨
作者:不谏长安 | 分类:古言 | 字数:4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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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前往天水镇(二)
大夫不忍的看了看玄巷,认为玄觞疏得病玄巷是不清楚的:“我医术有限,能力止于此,没有办法救治殇疏公子。”
“能解我儿蛊虫,您已对我玄家有恩。”玄巷挥挥手,“去找管家领钱吧,不会亏待了你。”
“多谢玄前辈。”大夫乐呵呵的告辞。
漪西洲回到鉴品居,便将那只信鸽拿来,写好的纸条绑在腿上,寻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放飞。
鸟儿展开双臂,用力飞向蓝天白云,哪怕知道前方路途遥远,危险重重,他们却依旧义无反顾。与它们而言,没什么比自由更重要的了。
蛇疫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这死亡率百分百的毒,她自问在医学上面有了一些造诣,但面对这些疾病,还是手足无措。楚意欢不一样,她自幼沁在医香世家,什么毒和病没见过,区区一个蛇疫,应该不成问题。
姑蝶身体恢复好了很多,除了不能运作武功,整日在鉴品居活蹦乱跳的,时常跑到鉴品会上胡说八道,惹得初言已经不是一次警告她了。就连一向被任务缠身的长颖和雪辞这两日都闲在鉴品居,偶尔同初言说说话,其余时间都在后面跟着她。漪西洲知道,这是漪慕言的命令,无非就是保证她的安全吧。
漪西洲喝了两口茶,在秋千上玩了会儿,便有鉴品居的小厮说玄巷来找她,就在二楼雅间等着。
玄巷这个时候来,无非就是为了玄觞疏的事,漪西洲思虑片刻,便与玄巷碰面。
“西洲姑娘啊,你可要救救我的儿子啊,他还这么年轻,不能死啊!!”一开门,玄巷就抓住她的胳膊哀求,经过岁月打磨过的双眼红彤彤的,语气也有些哽咽。
漪西洲皱眉道:“令公子病情可是恶化了?”
玄巷长叹口气,老泪纵横道:“前日我抓到柳清浅,根据民间药方来挖了她的心脏喂他吃下,大夫告诉我,我儿蛇疫到了晚期,怕是没几日时间可活了。”
他生平虽贪财好色,但除了已经故去的夫人,他从未与其他女人有过孩子,不过是色利熏心,逢场作戏而已。从前他觉得在他心里,除了权力,亲情是次要,因为他还不算太老,有能力扛起玄家重担。经过玄觞疏一事,他恍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经不起打击和变故。
“殇疏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夫该怎么活下去,百年之后,又有何脸面去见他的娘亲……”玄巷掩面,无声痛哭。
漪西洲叹口气,安慰他道:“我已经在想法子了,顶多再过四五天,就会有结果。”
玄巷绝望道:“四五天,我儿能撑怎么久吗,他现在已经快吃不下饭了……”
“可以的,只要每日用上好的人参为他吊着命,脓包清理得当,五六天一定没问题。”她挑选的那只信鸽速度最快,持力最强,一天半到天越朝不成问题,加之楚意欢要想法子,毕竟蛇疫病难见,她不见得懂,来来回回折腾四五天足够了。
玄巷止住哭泣,心里仍是悲伤,但有了漪西洲一番话,他也好受了不少:“老夫失态了。”
漪西洲笑了笑:“玄前辈莫要见怪,还请相信西洲一回,无论会留有什么后遗症,总之定能保住令公子性命。”
玄巷欣然的点点头,现在他没什么渴求的,只要殇疏能够活着,就好,就好啊。
“云深的事老夫已经在着手准备了,用不了三天,云深就能光明正大走在街市,不必担忧被针对。”玄巷想起之前漪西洲的话:“肖长客最近时常往楚成风那边跑,楚成风那老小子是个精明的,我担忧肖长客是想策反他。”
这是必然的,玄家和楚家势力占了江湖一小半,遍布各地势力和帮派,江湖这么大,这所谓一小半影响有多大,不可谓不知。要铲除楚家和玄家太难,君帷幕一定会想法设法拉拢两大家族,而默寡言的楚成风要比玄巷看着好掌控的多。
“玄前辈,您与楚前辈相识多年,难道不及一个肖长客要了解他吗。”
玄巷一愣:“西洲姑娘的意思是……”
漪西洲笑道:“明日我有事会出一趟远门,等药方到了鉴品居的人自会告知玄前辈。”
玄巷没有多问,得了颇为满意结果,与漪西洲聊了两句,便离开了。
的确,漪西洲说的不错,他不能坐以待毙,亲眼看着肖长客拉拢楚成风,以至于整个江湖都要被君帷幕掌控在手里,推翻世家制度。
晚上子时刚到,初言睡梦香甜,猛不惊听到几声轻微脚步声,他立马睁开眼睛,警惕的回头。
屋里没有点燃烛灯,唯有一纸纸窗月光皎洁如玉,君帷幕静静站在纸窗边,留给初言一个模糊的黑影。
初言认出了他,“君帷幕!”
他咬牙切齿,这人也太过分了些,大半夜闯进他房间里,当他是死的吗。
君帷幕缓缓踱步走来,语气深沉,沁着一股秋季寒凉:“我想你了。”
初言:“……”
“尼玛的,欺人太甚。”他怒道:“君帷幕,赶紧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那一夜的羞耻接踵而至,反复在脑海里压缩浮现,他咬紧牙关,大吼一声,着一身单薄睡衣冲向君帷幕。
君帷幕不想与他撕打,反击中更怕伤到初言,干脆和上次一样点住这人穴道,让他无法动弹。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这人轻易控制了,对略有些自负的初言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又气又有些害怕,哆嗦着声音道:“君帷幕,你够了,不能乱来了!!”
君帷幕看了看他,叹口气,将人抱着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褥,见到他连靴子都没穿便下了床,责备道:“也不怕着凉感冒,最近京城得病的人很多,照顾好自己。”
“我就算是死都不要你过问,赶紧给我解开。”他大吼,凭命挣扎。
君帷幕没有搭理他,和衣与这人躺在一块儿,掀开被褥钻进来。
一床被子难不了肢体碰触摩擦,初言浑身鸡皮疙瘩起来,打着冷颤道:“君帷幕,你是疯了吗,我是个男人!!”
君帷幕嘘了声,将头搁置在初言肩膀那里,搂着初言的腰:“我好累,就想躺一会儿,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