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表演或许太过头了。”林溪云看着和平女神一点点从奈姬的伤口上吸走自己的神力，一边将从雅典娜那里拿来的纸，用灵能和PPT一样的投射在空中，让她们两人观看。

“你的确塑造了两个形象，看今天的场面，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损失，除了两位副统帅而已。”

厄瑞涅皱着眉头说：“就连宙斯都肯定没有想到，我们会瞒着雅典娜大人壮士断腕，接下来怎么办？”

“雅典娜那里我会去说，让她尽快的承担起接受祈祷的工作，但这之前，需要你完成一件事——将这些东西，当然，还有我补充的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在最快的速度，散给你提前发展的各个战帮之中。”

战帮，是林溪云很早之前，便给雅典娜留下的最重要的底牌。甚至连奈姬和厄瑞涅都没有意识到，林溪云竟然在很久之前，就开始谋划雅典娜的“清君侧”行为。

战帮是战士们之间自发组成的小型结社，在上级的默许甚至授意之下，越来越多的战帮在远征军，甚至在整个奥林匹斯的英雄和半神之中组成。

这种结社来去自由，互相抛开一切的职务与神格，他们可以在战帮之中讨论与学习他们想要的一切，绘画、音乐、医疗、辩论、道德、法律、工艺，甚至是……局势。

战帮能够极大的加深战士之间的情谊，从而能够打造更具人情的军队，在黑色大陆、甚至是强大的世界树的战斗中，战帮几乎让远征军如同钢铁一般的坚定。

但是……战帮也是混沌的温床，一个小团体内只要有一人被林溪云的思想所“腐化”，整个军队也难以避免。

自由是很可怕的东西，相比于铁与血的规则能够塑造强健的敏锐的思想，自由却常常会沦为混沌腐化的温床。因为一个高级的道德与趣味，常常会被更占优势的低级娱乐所驱逐。

可如果在一开始便加以引导的话，我们就能够学习混沌腐化的原理，运用战帮这种急速传递信息的特质，用雅典娜的思想，用雅典娜的主义，用对雅典娜的忠诚，在一次又一次的绘画、音乐、治疗、辩论、道德与法律之中，强化个人对军队的掌控力。

哈迪斯和波塞冬察觉到了战帮在两界的出现，但他们就算拥有智慧，也对这种个人对个人，个人对集体之间的经过22个千年沉淀的复杂关系，他们缺乏经验。

也只有负责战帮方面的厄瑞涅，才这知道林溪云的这一切谋划有多么的可怕。

“所以背叛者不能是厄瑞涅，所以最好的选择，只有奈姬你了。”

林溪云让两个人一点点的将手稿看过去，连带着放下足足半吨重的白纸和铅笔，继续解释：“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分量的背叛者，一般的从神根本不行，所以，奈姬，委屈你了。”

“我不在乎这些，我曾经对斯堤克斯河发誓，我一定会为雅典娜大人献上忠诚，直说吧，接下来怎么办？”

“我不能治疗你们两个，所以你应该马上备一份礼物，让你的神仆送去给德墨忒尔，我们的自然女神，祈求她能来治疗你的伤势。”

奈姬的伤非常重，这种充满了神力的贯通伤，甚至添加了神格诅咒。厄瑞涅当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手，但也极度精准，只要偏移了一点点，这诅咒便会填满这位胜利女神的心脏，她当场就会死去。

“我用灵能治疗，对你们来说可能无法分辨，但德墨忒尔一定能够认出，我不能留下我参与的痕迹。奈姬，这是我用你的字迹抄写好的三张纸，里面是最激进的改革派言论，这便是证据。”

“给德墨忒尔？”奈姬反问：“可她从不轻易表达她的倾向，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帮助……”

“所以她的话，她的证明才更加具有可信度。”厄瑞涅瞬间理解了林溪云的意思，笑着说：“如果这些是阿波罗或者阿瑞斯交给宙斯的，他多疑的性格会怎么想？如果是波塞冬和哈迪斯呢？他又会怎么想？”

“阿波罗想要分享雅典娜的势力，哈迪斯和波塞冬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有利益牵扯，所以绝对不合适。狄俄尼索斯靠不住，赫尔墨斯会大肆宣扬，另外我一直想要争取他中立。所以，德墨忒尔一箭双雕，这不好么？”

林溪云接着说：“我们必须要在奈姬大闹神王殿的基础上，让宙斯相信，在内部有这么一群人，正在阴谋夺取只能属于他的权利。”

“把水搅浑，可我要怎么做？”厄瑞涅挺起身子说：“我现在只是神仆，也被剥夺了一切权利……”

“你是战帮的负责人，去将这些东西，和这些纸都散给各个战帮，让他们传抄，讨论，诵读，当然，全都放到万神殿之外，内部人多眼杂，你要在人类的领域去做这件事。当然，不只是战帮，还有对雅典娜忠诚的凡人。今天之后整个世界都会知道你忠诚的壮举，这件事也只能你去做。”

奈姬也明白了：“而我……咳咳咳……我可以将不忠诚的人聚拢起来……对么？”

林溪云忽然觉得自己成荷鲁斯了，怎么想的都是这种生孩子没X眼的事情。最关键的是，好像荷鲁斯本人还不知道自己要造反了。

刺激。

“清理忠诚派的工作要慢慢来，但是把水搅浑的工作，却不能等。不能让我们的神王大人反应过来，厄瑞涅，我这就送你回去。”

厄瑞涅点点头，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在磅礴的神力之下，修复的差不多了。她忍痛触碰了一下奈姬的脸颊，温柔的说：“委屈你了，坚持下去。”

“你也是。”

两个身形消失在当场，轻如羽毛的灵能波动，就连从神也无法察觉分毫，奈姬喘了几口气，叫来了属于她的神仆。

而另一边，林溪云几乎是被从亚空间中驱逐出来一样，七窍流血的和厄瑞涅落在了她的神殿之外。虽然位置差了一些，但终归没有多么离谱。

“我现在只能做到这么多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去和雅典娜解释我们做的一切。”

林溪云擦拭着身上爆裂出来的鲜血，但坚定的看着她说：“她的生命掌握在你的手上，我本来可以不用去管这些事，但你不行，你是她的姐妹。”

“林先生……你让奈姬去做这件事，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你的大业？”

林溪云的眼中爆出了摄人的光，在这一瞬间，和平女神感觉自己的心脏一双大手牢牢地捏住，只要对方一个念头，自己就将彻底的消失在这里。

“你也知道了么？厄瑞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