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夜路 「魔王」来袭

“什么惊喜？”源真希立刻迫不及待问道。

藤原优露出神秘的微笑，食指竖在嘴唇前，轻声说：

“保密。”

“啊——怎么这样！”源真希立刻泄了气，瘪起樱粉色唇瓣。

“如果生日还没到，却已经知道礼物是什么了，那你还会有期待吗？”

“当然有！”

源真希一反套路，说：

“只要能收到礼物，知道有人记得自己生辰，已经是非常开心的事了。”

“……是么。”

藤原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祖父祖母记忆力衰退，来东京前就已经不记得他的生日了，而那对混蛋父母……呵。

被人记住生辰，并为之庆祝，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但提前知道礼物是什么，收到的时候，一定没有提前不知道激动吧。”

“好像……是哦。”

“所以就是这个道理，”藤原优笑道，“好好改文，至于惊喜，我先保密。”

“好吧。”

源真希沮丧只有一下，很快又振奋精神，抢过电脑，手指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打，开始修改起来。

“我要拿到藤原哥的惊喜！”

…………

并未在早景家待多长时间，等到九点整的时候，藤原优起身离开。

“不早了，再待下去，礼奈该担心我了。”

早景美夕跟着一起站起来。

“我送送你吧。”

“好。”

源真希埋头改稿，两人的话一丝不差进入耳朵，当即抬起脑袋瓜，幼鹿般稚嫩的眼眸放光。

“好甜——！我要磕糖——！”

“改你的稿！”两人一起说。

“唔，藤原哥好凶，早景姐好凶……”

源真希像蔫掉的花一样垂下头，双目痴呆，手指干巴巴敲键盘。她的背景板仿佛变成了黑白色。

藤原优扶额，无奈地叹口气。

少女喜欢磕糖他不讨厌，但别总逮住一个人磕啊，羊毛还会被薅秃呢。

早景美夕单手捂住嘴唇，面颊微红，似乎察觉到刚才语气太凶，感到不好意思。

藤原优没顾及那么多，像源真希这样磕糖狂热分子，适当严厉教训非常有必要。

他牵住早景美夕的手，向外走。

“欸，藤原同学，手……”

“不是说要送我吗？该不会要反悔吧？”

“当、当然不是，只是我们牵手……”

“同学加好朋友，这样的关系，难道不能牵手吗？”藤原优说，“再说了，之前早景同学已经趴在我腿上，脱裤子，被我打……”

“停，不要说了。”

早景美夕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谨慎地朝周边看了看。

两人已经出了宅院，走在「世田谷区」街道，这里是富人区，加上时间不早，道路两旁没人。

早景美夕见到没有其他人听到后，顿时松了口气，随后鼓起脸颊，不满地看向藤原优。

“太过分了！藤原同学用那件事戏弄我！”

“没有戏弄，这就是事实啊。而且，我在说之前，已经观察好周围了，放心，没人注意我们。”

“那、那也不能说。”早景美夕内心羞臊情感，让她说话有些底气不足。

“好好好，我不说了。”

“下次不许在外面说了！答应我！”

“我答应你。那如果在只有我们在的房间呢？”

“那、那可以……”

早景美夕羞红了脸，双眼湿润着低下头。

藤原优不是故意逗弄少女，只是她展露面具下情绪的样子，非常让人好奇着迷。

今夜阴云密布，夜幕中的圆月被彻底遮挡，街道两旁路灯照着一丝微弱的光。

静谧的空气中渗出丝丝寒气，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身旁有人需要自己，恍若胸膛点燃柴火，温暖流淌四肢百骸。

他脑海突然想起在商城立下“今年一定会作出选择”的誓言。

她之前说过，因为待在自己身边，才能摘下面具，才会显露真实内心。

她因为自己，做出改变。

她信任我。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离开她，她会变成什么样呢。

重新拾起面具，用撕不开的胶水粘紧面庞，这样永远戴一辈子，直到死，世人眼中也只有她温柔的面容。

娇羞的样子、愠怒的样子、撒娇的样子、崩溃的样子、泫然欲泣求饶的样子……都会因为我的离开，永远封存在记忆的旮旯，或者塞进保险箱用沉重的锁链捆住，等待落尘、腐朽、消逝。

只是想到如此，口鼻就像堵塞湿棉球一样喘不过气，胸膛仿佛被一柄巨斧劈开，鲜红易碎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跳动。

“藤原同学脸色好难看，是在想不好的事吗？”早景美夕关切地问道。

“……嗯。”

“什么事呢？”

“……”

藤原优保持沉默，没有回答。

早景美夕没有继续追问，脸庞微微一笑，轻轻牵住他的手。

“不用烦恼害怕，我一直在这里，不会离开。”

阴云散去，月色很美。

最终，藤原优没将刚才思索的事情，告诉早景美夕。

有各种原因。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可能是他觉得，直接说出来，会影响最后做出判断。

这对妹妹、清吉琴美、春川音雨并不公平。

早景美夕送他到十字路口，接着挥挥手转身回去。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藤原优悄悄尾随，护送她走到大宅院。

这是「世田谷区」，东京有名的富人区，不论是治安，还是普通居民素质程度，比其他区不知道好多少，发生恶性事件的可能极小。

但纵使如此，他还是护送早景美夕回家了。或许“护送”只是个借口，他只是想多看一会儿她的背影。

听说过不久，东京会下大雪。

藤原优脑海浮现雪花模样，冰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易碎而又瑰丽。

随后，他又想到雪的颜色——剔透的白色。

…………

转眼间过去了一个星期，12月14日，周四。

放学之后，藤原优一如既往去咖啡厅，在那里喝茶读书。

店长似乎早已经习惯他的存在。

这几天生意变好，咖啡厅招了一个高中女生服务员，每天放学时间会来这里帮忙。

藤原优是看着这些变化的，甚至那位高中女生，都是他以前打工时的相识，介绍她到这边。

人流量增多，店长脸上笑容增加，虽然累，但乐此不疲。

只是，偶尔他能听到店长嘟囔“这家伙总是赖在这里”、“喝茶不给钱”、“要提防他篡夺咖啡厅”这样的话。

对此，藤原优只是长叹一口气，盯着银行卡上越来越多的稿费发呆。

“跟店长说一声，我要走了。”

“是，仙贝（前辈）！”

这声前辈，总是让想到抢杯子动漫中的一位紫发女路人。

他挺喜欢那个角色。

“这份工作怎么样？得知你要备战高考，特意给你找的休闲工作，而且这家的店长也是个好人。”

“店长对我很好，工资也够补贴家用。自从房子因为瓦斯爆炸毁掉之后，第一次资金这么充裕。多谢前辈介绍！。”

“不用谢，你值得这些。”

藤原优笑了笑，起身把书装回包里，准备离开。

这时，店长急匆匆走过来，拦住他。

“你先别走！”她气喘吁吁说。

“这次茶钱我已经给了，包括上个星期的钱，刚才也一起付了。”

“不、不是因为这个……”店长似乎终于喘过气，“真希妈妈，也就是我嫂子，她去早景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