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柔特地选择了一条黑色的半裙，用来搭配上身墨绿色的毛衣，更关键的是，这条半裙有口袋。

卢总此时刚从Patric的办公室里出来，正在往露台走，准备抽根烟。他前脚刚跨出门，曹磊就跟了出去，他似乎有着猫的嗅觉，总能把握住卢总抽烟的时机，然后凑上去。可别小看了这一根烟的时间，用它来获取一个人的信任足矣。

卢总对曹磊的突然现身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向曹磊伸出两根手指，曹磊意会，手里早已拿出了烟盒，从中抽出两根，将其中一根递到了卢总的手指间。曹磊将另一根叼住，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用手挡住风，先点燃了卢总嘴边的烟。

曹磊向着卢总站着，两个人一道吞云吐雾，边说边笑。或许就是在许多个类似现在这样的场景中，曹磊从卢总口中得知了裁人的计划，得知了部门的裁人比例。也是在类似现在这样的契机下，曹磊说服卢总转移了一个团队内的裁人名额。

江一柔死死地盯着露台外的这两个人，不论他们在说些什么，她都觉得那与自己有关，他们的一颦一笑都让她觉得厌恶至极。

卢总按灭烟头后，拍了拍曹磊的肩头，然后走了进来。曹磊深深吸了口手中的烟，满足而悠长地吐出云雾，扔掉了手中的烟。

回到办公室后的卢总在下班之前将没有任何会议和约见，确认了这一点后，江一柔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卢总一见是江一柔，便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卢总，对不起，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他抬眼一瞥，说道：“怎么？不去告我性骚扰了？”

“对不起，我只是太想留住团队里的人了，所以，所以……”她羞愧地低下头。

“年轻人……”卢总不屑地说，“别太把别人当回事，他们可不会感谢你的……”

“我不求他们感谢，只是想为他们争取一下，这是我理应做的……”

“这世界上可没有什么理所应当的事！”

江一柔不语，低头站着。

“如果你今天来找我只是为了道歉的话，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我还是想留住他们……”

“这不可能，”卢总不耐烦地说，“名额已经定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过，只要我愿意，想留人不是不可能吗？”

他突然抬头看向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严厉，反而有些警惕。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过！这是我仅有的机会了，不是吗？”江一柔急切地说。

他揉搓着手中的笔杆，若有所想，但倏尔，他便像恍然大悟一般松懈了下来。随着，脸上浮出轻蔑的笑。

“小柔啊，我很欣赏你，有担当、有毅力，为了达成目的坚持不懈，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不过啊，凡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我直截了当地说，上次你很鲁莽，很不理智。不过好在，你醒悟地还算快，至少现在让我看到了你的迷途知返。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获得自己想要的，而不是用蛮劲，你说对吧？”

他笑的更甚了，有什么会比向年轻姑娘讲经论道更能让一个老男人忘乎所以呢？

“我的优势……”

“傻姑娘，你自己本身就是优势啊……”

说着，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在她身上上下移动了。